亲,欢迎光临图书迷!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千魅:“这下听明白了吗?”

弟子们依旧摇头,唯一跟着来的符修陶阳斟酌道:“是不是说,这些传言全是官府放出来的?故意抹黑那位太妃的?”

千魅给了他一个孺子可教的眼神:“太妃死不死的总归是皇家人,这些平民百姓如何敢妄议皇家事,之所以能传得这么快,后面恐怕不止是官府,而是皇帝。”

弟子们震惊不已,原来在宗里见武弘从来没缺过灵石珍玩,想着武国举全国之力供他修仙,还一直艳羡不已。

没想到,皇族内部竟然倾轧至此?

初薇饶有兴致地看了看皇宫的方向,之前觉得来武国定然会被报复,现在看来倒是未必了。

有意思,这里真有意思。

皇宫 凤临宫

德太妃砸碎了所有能砸的东西,赤着脚在地上走来走去,找着还能被自己砸的东西,脚踩在碎片之上却恍然未觉。

秋蝉带着小宫女们快速收拾着,面对地面到处都是带血的足印,表情淡定无人敢说一句话。

先皇故去之后,太妃的脾气一天比一天大,前段时间听说了武弘的事情更是闹翻了天。

这都已经数不清是第几波砸东西了,谁也不敢劝,这时候谁劝谁触霉头。

德太妃只觉得胸中怒意仍旧无法平息,圆睁的双眼里布满了血丝。

她突然猛得抓住床前矮凳,高高举起狠狠地砸向墙壁,矮凳顿时四分五裂,平滑的墙面上被砸出数道痕迹。

她还不解气,又冲到百宝架旁用力一推,架子倒向旁边的书桌,架上、桌上的杂物纷纷掉落在地,又是一片狼藉。

她喘着粗气后退几步扶着床柱坐下,看着屋里的混乱,突然觉得心里十分痛快。

“哈哈,哈哈哈……”压抑的笑声屋里传出,声音越来越大。

“请太妃娘娘珍重自身。”

屋里屋外跪了一地的宫女太监,一个个皆垂首敛目,大气都不敢喘。

秋蝉咬了咬牙,这种时候得需要有人去劝慰太妃,这人除了自己还能是谁。

她跪着往前膝行几步,有零星碎瓷扎入肉中亦不敢出声。

一直行到太妃脚下,才伏倒恳求道:“娘娘,娘娘您莫要伤心了,看到您这个样子,弘王爷他在天上也不会安心的。”

德太妃杏眸中冒出恨意:“弘儿?他也是没有心的,如果有心又怎么会舍下我独自离去,他说过要修成得道仙人,他允我长生不老永远貌美的!”

秋蝉:“王爷是被人害的,他心里是念着您的,如今他的大仇未报,您可不能先放弃啊,娘娘!”

德太妃渐渐从狂怒中平静下来,两行清泪滑过她仍旧娇嫩的脸颊。

“是啊,我儿大仇未报,凶手仍旧在外逍遥,我这个做娘的还没把她送去见我儿,怎么能先垮掉。”

屋里跪着的宫女们皆肩膀一松,没事了,太妃的怒火过去了。

只有秋蝉依旧伏地不敢动,口中喃喃道:“求娘娘保重自身!”

“那贱人不肯来,我就亲自出去找她,我要一片一片活剐了她!”

她站起身走了几步,用手在身前挥舞了几下,似乎初薇就在眼前一般。

“可是那个畜生把我困在了这里,让我不能出去报仇,还让人在外面败坏我名声。”德太妃忽然想起今天上午太监来报的事,神情有些恍惚,整个人又陷入狂躁之中。

她抓起一个宫女的发髻,把她拉至面前咆哮道:“你说,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我都已经退让到这一步了,他为什么还要这么做!!”

“我儿都死了,他是想逼我也去死吗?啊?!!”

宫女脸色惨白哆嗦着:“奴婢,奴婢不知道……”

德太妃一巴掌抽在宫女脸上,长长的指甲在宫女脸上脖子上抓出数条血痕。

又抓起另外一个宫女:“你说!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嗯?”

宫女壮着胆子答道:“可能,可能是误会了娘娘,不妨去向陛下解释一二?”

又一巴掌抽了上去:“住口,凭他也配我去解释?若不是我儿被仙宗慧眼相中,这江山哪里轮得到他来坐!”

第三个宫女不待她过去,趴在地上抖成一团:“弘王爷天纵奇才,人间英豪,举世无双。”

要是按照以往的经验,说一些武弘的好话太妃一高兴,也就过去了。

可现在武弘死了,德太妃抓着宫女的发髻猛得砸向地面:“我儿他死了,死了!那个说要为我寻仙丹弘王爷他死了!”

地上很快透出一大片血迹,宫女抬手捂着发髻连连求饶。

秋蝉心知再这样下去今天非得死几个,膝行着又过来抱住太妃的腿:“娘娘,您保重凤体,弘王爷他不是舍弃了您,他是被人害了呀,他在天上还等着您为他筹谋报仇呢。”

德太妃松开宫女,眼神中透出些许落寞:“是啊,我儿是被人害了呀,他怎么就被人害了呢。”

心中怒意突然散去,悲伤涌上心头,她身子一软就向后倒去,秋蝉和另几名宫女赶忙把她扶住。

宫外跪着的太监和宫女们这才长长地舒出一口气,今天大概能安稳了……

武皇听到太监来报的消息,高兴地又多吃了一碗饭。

福公公凑到他跟前低声汇报:“那边宫中试图贿赂宫门守卫,说是太妃夜不安枕,想请昆仑的仙长来为太妃施法安神。”

武皇思索片刻:“让他们偷偷放出去,再记好是谁来的就行,横竖国师已归,谁也翻不出花来。”

“恐怕,那个女修我见不到了,也罢,这也算是她的命数吧。”

——————

第三场比试仍旧是在之前的高台之上,这次台上并未摆放器炉,而是有十几间器房,房中摆放了许多已经准备好的材料。

四个方向皆有一面大大的水镜,观众席位比之前两次加在一起都要多。

除了之前的人员,还有许多从各处赶来的散修器师,这等高端现场炼器局,是最好的偷师机会。

昆仑依旧是最先出现,引起现场掌声雷动。

他们虽然人数只有不到最初的一半,但仍旧是其它宗门比不上的夺冠热门。

初薇到场之后,观众席中也传来阵阵欢呼。

她看到平时根本坐不住的那帮弟子们,竟然整整齐齐地挤在座位之上。

“预备,开始!”队中有人一声令下。

靳谨靳津两兄弟率先足踩飞剑在空中拉出一道红色长幅,上面用笔写着“镇元初薇最牛掰,炼器第一手到擒来!”

下方镇元宗和玄剑宗的弟子们纷纷取出家伙什,其里哐啷地敲锣打鼓,还不知道从哪里整来了几个烟花,想来是秦春来的手笔。

“初薇初薇,舍你其谁!”

“初薇师姐,我看好你!”

“薇姐最威武,薇姐最牛掰!”

初薇用手捂住脸,快速溜到高台之上。

太特么丢人了,感觉她人还在,但魂已死。

怪不得昨天晚上只有赵静柔一人陪她在府中,问就说他们去喝酒了,原来是去搞了这么大的阵仗。

初薇眼睛有些酸涩,深深吸了口气平复心情。

可偏有人是不长眼睛的,张绪山凑到她身边,阴恻恻地说道:“这次不会再让你有机可趁了,识相的最好先认输,不然的话,明年的今日就是你的祭日。”

又轻蔑地看了一眼观众席:“整那个花哨的有什么用,只会让你输的时候更丢人而已,哗众取宠。”

初薇自然不会惯着他,用上真气高声说:“什么,你说昆仑要在台上杀了我?天啊,怎么办,我好害怕!”

张绪山一时语结,他什么时候昆仑要杀她,再说要杀也不能明说出来啊。

刚刚不是在放狠话阶段吗,怎么这玩意不按常理出牌?

她不应该回的是更狠的话吗?

台下议论纷纷,不少人对着台上的张绪山指指点点。

张绪山慌了神,连声道:“我不是,我没有,她胡说……”

初薇继续高声道:“诸位乡亲父老、仙宗道友请为我做个见证,刚刚他代表昆仑威胁于我,若是今日我在台上有任何意外……”

她用手划了一圈昆仑的弟子:“他们就是凶手,还请诸位在我宗为我讨回公道之时,做个见证。”

靳谨率先回答:“放心吧,我们都看着呢,到时候一定为你作证。”

有他带头,四面皆有人声称愿意作证。

张绪山气到说不出话,现在群情激动根本无人听他辩解。

“你好得很,那就等着炼器上见真章吧!”他撂下一句狠话,自己去了最远的角落。

他急需平复状态,这一把必须把初薇踩在脚下!

万常帆御剑在空中,阴鸷地盯着高台之上的初薇。

今早在他房间无故出现一张字条,上面就两个字【大乘】。

果然如他所想,在这里有人故意针对自己,这一场自己定然是不能再上了。

他想不出这世间到底是谁能有这本事,又仔细回想一遍神魔大战中战死的故人。

时间太过久远,有些记不清了,但他记得所有与自己不对付的大乘甚至渡劫修士,都已身死魂散。

难道有人没有真的死?那么到底是谁呢?

第三场很快开始,传令官宣布规则:【使用提供的材料制作任意法器,所使用的制作法器最终归器师本人所有】

张绪山第一个走进器房,重重地关上了房门,屏障形成台上之人无法再窥探里面的情况。

初薇向亲友团挥手之后,也走进器房。

一进去她就看呆了,这些不就是矿石库中的那些高端材料吗?虽然与那里相比,这里连九牛一毛都不如,但是关键是每个都价格不菲。

初薇激动地摸摸这个,又拿起来看看那个,每个都爱不释手。

最重要的是,这些,统统,可以,带走!

万常帆目光紧紧地盯着初薇房间的那部分光幕,面上冷笑连连。

他就说之前都是瞎猫碰上死耗子,看她现在对着材料垂涎的样子,哼,没见过世面的穷酸货罢了。

水镜中大部分都已经寻找好相应的材料,只有两人仍未开始炼制。

一是初薇,她还没摸完呢;

二是张绪山,他仍在打坐调息。

张绪山的面色红润,气息绵长,平放于双膝的指尖微微泛红,在外人看来这是中气十足的表现。

可在场器修皆知,他应当是服用了【百器丸】,这是一种专为器修所炼制的丹药,服下之后可以暂时提高炼器的成率和法器品质,一口气炼制数炉法器都不会觉得疲惫。

缺点也很明显,由于过度激发潜能,过后会至少半年无法炼器,更有甚者修为也会退步。

张绪山感觉自己状态好极了,一口气炼制三把天品仙器都不成问题,皇宫里那女人给的还真是好东西。

他的手放在储物袋上,那里面还有两张成器符,可以提高法器品质,但是需要用器修的心头血为引。

“现在还不是时候,再等等,尽量还是不用的好。”张绪山放弃现在就使用的想法,睁开眼睛开始查看材料。

初薇仍在摸……

手脚快的器修已经提纯完三四个材料,慢的也快提纯完一个。

初薇依然在摸,激动的眼泪不住地从嘴角流下来……

看台之上有人窃窃私语:“那名器修在干什么?她该不会是不认识材料吧?”

“有可能,毕竟不是昆仑这种器修大宗,没有丰厚的底蕴支撑,可能别说见了,听都没听过。”

“那就别看不认识的了,先捡着知道的凑出一个法器来,也比什么都不做强嘛。”

“就是,最怕这种眼高手低的。”

陶阳悄悄问赵静柔:“师姐,你说薇姐不会真的不认识吧?”

赵静柔也有些发愁,感觉初薇平时不是这么磨叽的性格,今天这是怎么了?

“放心吧,关键时刻她从未让我们失望过,这一把注定是她赢。”秦春来坚定地说。

他的眼睛紧紧地盯着水镜上显示初薇的那一小块光幕,嘴角噙一抹笑意,这就是他认定的人儿,不管什么时候都这么出色和耀眼。

别人的目光、言语甚至打压都影响不到她,能喜欢这么优秀的她,是他之大幸。

哪怕到最后也无法得到相应的回应,能陪她一路前行,是幸之又幸。

他想,喜欢就应该是这个样子,没有束缚、没有拘束、没有限制,尽自己所能,倾自己所有,助她前路畅通无阻。

喜欢,就是成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