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晼和瞿元珪离开太夫人的院子,慢悠悠的回家。
府里的下人都很高兴,虽然这属于大房的喜事,但二房的主子不在,某些下人不敢扫兴。
徐晼看大房管家能力没问题,路过戏台,看有人在这儿唱戏。
荟儿跟在姑娘身后,看到有人跪在姑娘跟前愣了一下。
瞿元珪站在娘子前边,看二房的外室子瞿达跪着,小小的一个,很可怜。
徐晼不急,扭头看戏楼,想着什么时候来听戏?大房嫡长孙女有了,应该会唱戏。
徐晼又回头,看郡主溜达过来,要听戏?
郡主示意身边的丫鬟。
丫鬟上前递给茜儿一个食盒。
徐晼闻到香气,远远的向郡主行礼,多谢赏赐。这王府的点心和宫里的差不多,好吃。郡主人美心善,祝她一生平安。
丫鬟送完点心没走,看外室子又演上了?虽说小二房载二奶奶不管他们,但侯府有管着,这是要干嘛?
瞿达跪了一阵,周围静悄悄,一阵冷风吹过,他开始哭。
瞿蔷拐过来,先向郡主大嫂行礼,再摸到六婶身边。
瞿达抬起头,小脸满是委屈,对着六叔哭道:“六叔,我能不能做你儿子?”
瞿元珪很震惊很愤怒,他一向知道这些人就算再小都不简单,但竟然敢这样!
瞿达可怜兮兮的说道:“父亲,母亲,儿子会好好孝顺你们的。”
瞿元珪气的红了脸,大声说道:“不要脸!自己父母能随便背叛!你是看谁好就能认娘!”
瞿达忙说道:“儿子没有!父亲现在也没孩子!”
瞿蔷上前给他两个大巴掌,阴森森的教训道:“没孩子?六叔刚成亲,当然没孩子。你算什么东西,就想做六叔的孩子?你是外室子,那是你父母决定的!侯府好好教导你们,都不学好!”
瞿蔷转身对着六婶乖巧的说道:“是瞿逸和卫姨娘教的。瞿逸现在觉得过继很不错,又担心被嗣父嗣母影响。卫姨娘让他讨好六婶,说长公主喜欢六婶,以后求求长公主就没事了。然后又给出主意,让瞿达做六婶的儿子,瞿逸和瞿达是亲兄弟,算六婶半个儿子。”
瞿达哀哭:“四姐姐……”
郡主过来看热闹,随口说道:“卫姨娘好闲。”
徐晼笑道:“载二爷的外室是石三爷送的,这也是三爷的好儿子。三爷不差银子,卫姨娘那么贤惠。”
郡主拍手笑道:“不错。”
瞿元珪知道要怎么做了,揪了瞿达去找太夫人。
瞿达激动的喊道:“父亲!”
瞿元珪赏他两个大巴掌。
郡主说道:“六婶不想去,我去帮忙。”
徐晼行礼:“多谢郡主。”
徐晼不想去是因为她只想看戏不想陪着演,等会儿瞿梁回来还能说她不贤惠,所以她就不去了。她领着丫鬟溜达着回家。
荟儿憋了一路脸通红,回到家要发疯。
茜儿无语。
周嫂子迎着奶奶,看着荟儿好奇道:“又怎么了?”
荟儿怒气冲冲的说道:“卫姨娘竟然给外室子出主意过继给六爷!”
周嫂子目瞪口呆:“六爷才十八岁,干嘛要过继?卫氏那毒妇还盯着小六房?她就像一条毒蛇!我看侯府不少事都和她脱不开干系!她是要害整个侯府吗?”越说越激动。
徐晼坐在吊椅上。
茜儿熟练的把点心打开放在一边,又倒了茶来。
周嫂子现在思维非常发散,有控制音量:“她要霸占二老爷,和二太太斗去!她自己儿子在二太太手里过得不怎么样,还盯着六爷做什么?当初燕姨娘回到侯府她假惺惺,燕姨娘不搭理她,她难道还恨燕姨娘?”
徐晼只管吃点心。
周嫂子麻利的到厨房,很快端一碗羊肉面过来。
徐晼喜欢这个,放下点心吃着热腾腾香喷喷的羊肉面,对周嫂子的厨艺很满意。
周嫂子不说了,反正卫姨娘想什么都是白想。
徐晼不在现场也是不想被一个老白花影响胃口。那老白花当年发现斗不过萧氏,就想尽办法在萧氏手底下过得好一点,她也是一条狗,一条觉醒的有主见的恶犬,她借着萧氏获得的好处必然足够多,别看瞿元石被压制的不行,卫家早就发展起来了,只是萧氏看不上。
卫家人对瞿梁更巴结,又有能力,所以瞿梁对卫姨娘态度不一样。
徐晼吃完面,惬意的很。
瞿元珪回来,脸色很不好看。
徐晼哄道:“六爷饿了,周嫂子给来碗面。”
瞿元珪别扭的说道:“卫姨娘听说我们没圆房好心的让我们先养一个孩子。二老爷直夸她。太夫人下令将卫姨娘杖八十,将瞿达算成小三房庶子,命三哥好好养着。”
荟儿很解气,但震惊道:“二老爷不会让人打吧?这和振大爷很像?”
瞿元珪冷笑一声,轻声说道:“太夫人说了,要么打卫姨娘要么分家!把三哥一家子分出去,不许他们住在侯府!”还有一个选择,太夫人说要么她闭眼。
茜儿冷静的说道:“不论卫姨娘的想法再好,她都该先和太夫人说,而不是让达哥儿在半路拦六爷和奶奶。先不说她有没有资格和太夫人说,若是说开了,就不归她管。而她还想拿捏两个外室子,和六爷、奶奶。”
瞿元珪说道:“郡主也说了,她凭借在侯府几十年对侯府每个角落都熟悉手里又有银子什么都能做到。”
徐晼问:“二老爷又教训郡主了?”
瞿元珪点头,郡主骂二老爷更凶,就因为郡主一顿骂,二老爷最后让步。
他说道:“卫家有人卖官,现在二老爷当了尚书,他们胆子更大。郡主估计萧家想用这个拿捏二老爷,二老爷官做的像筛子,替别人送命。”
徐晼笑的很愉快。
瞿元珪出了一口气:“打卫姨娘的是郡主的人,保证她还有一口气。”
荟儿不爽的说道:“那二老爷以后不得更爱她?”
徐晼笑道:“不一样,振大爷是真爱,二老爷不一样,何况卫姨娘要他的命。”
荟儿不屑,有什么不一样?不过是受到威胁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