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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乌也不是替自己辩解开脱。

但他觉得自己真不至于像温时酌说的这么坏。

帝乌也并非是嫌弃温时酌。

只是认为他身为妖族,总待在自己身边,其实是不太好的。

别的不说,帝乌不认为自己是个好的师傅,当初他被缥缈宗宗主收留时,便是被放养长大的。

每回去找自己的师傅,那人只会丢给他本功法,让他照着练。

也多亏帝乌天赋好,悟性高,所以才能修炼成如今这地步。

要是换了别人,八成要走岔路,到时候就得跑到缥缈宗门前,拉个误人子弟的白布条。

帝乌担心自己照看不好温时酌。

所以索性让他回到妖族。

这狐狸心思太多,帝乌也怕自己管不好他,那天温时酌看厌烦他了,偷摸跑出去,找别人要阳气,要双修。

那就有点越过仙尊的接受范围了。

“好了,我听你的不就好了。”

温时酌不乐意听帝乌在这里给他讲大道理,大道理谁都会说,他又不是小孩子了。

其实,温时酌比帝乌自己更能看透这人在想什么。

帝乌说的这些,真假掺半。

这仙尊确实忧心自己没办法带好徒弟,误人子弟。

毕竟人和妖的修炼方式多少存在不同。

帝乌怕自己和他曾经的师傅那样,把温时酌带偏了。

只是....

除了这些,还有不少,帝乌藏着的,没有说出来的私心和挣扎。

帝乌不说,但温时酌却看出来了。

这仙尊应当是动了什么不该有的念头。

修无情道多年,帝乌下意识地压抑自己的情感,所以在他察觉到自己异样的心思后,这位仙尊的打算是把温时酌送走。

虽说有点自欺欺人的意味。

但眼不见为净。

帝乌认定,只要温时酌不在自己身边,他便会恢复正常。

温时酌想,帝乌应当是记起了幻境中发生的事,记起了那场荒唐的大婚,也记起了那似有若无的暧昧接触...

帝乌面上表现的仍然淡定。

只是心里到底怎么想的,只有他清楚了。

幻境会折射出什么样的东西同人的心境有关。

这事帝乌不可能不知道。

“早些休息。”

帝乌见温时酌这样,便知道他还在同自己生气。

不善言辞的仙尊,只好摇头,叹息。

翻来覆去也说不出太多别的话。

这客栈是千枣泰城最好的客栈,软榻够大。

睡下两人也绰绰有余。

但帝乌思索片刻,还是起身去外间小塌上休息。

如今他还是和温时酌稍微疏远些好,以防这狐狸看到他后,气性更大。

............................................

“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

这时间点卡的好。

温时酌刚睡醒,还没睁开眼就听见了敲门声。

不至于会打扰到他,但能适时帮他清醒。

“小太子...”

周迟野的声音透过薄薄的门板传来。

他是来喊温时酌下去吃早饭的。

温时酌应了声,表示自己已经起来了。

等他洗漱完,从楼上走下去,看到的就是围坐在一方木桌边的三人。

裴景和周迟野间空了个位置,是留给温时酌的。

温时酌拉开椅子坐下,目光扫过桌上的吃食。几样精致的早点摆得满满当当,笼屉里的肉包冒着热气,白瓷碗里盛着清甜的小米粥,还有两碟爽口的酱菜和几样酥脆的点心。

“尝尝这包子,刚出炉的,肉馅调得特别香。”

周迟野见他坐下,立刻拿起个白胖的包子递过去,俊朗的眉眼带着笑意。

能找到小太子,周迟野就挺满意的。

当初温时酌不声不响离开妖族,只留下了张字条说要去找寻振兴妖族的法子。

周迟野身为护法,没有看守好属于自己的主子,本应受罚。

但他心焦如焚,忙着找人。

妖族也知这事不该怪他。

所以就没牵连周迟野,妖王也只是叮嘱他,让他快些把人找到,当心温时酌独自一狐修为低微,在外会受到欺负。

周迟野寻了许久,也没找到小太子的踪迹。就在他都打算找妖王请罪时,无意中听到了妖王和帝乌的交谈。

周迟野当机立断,安排好自己的手下负责族中的事,自己则直接出来找人。

裴景也跟着点头,往他碗里舀了勺粥:

“这家客栈的粥熬得很糯,配着酱菜吃正好。”

帝乌坐在对面,神色依旧淡然,只是在温时酌看过来时,微微颔首,伸手将一碟刚剥好的煮蛋推到他面前。

温时酌没说话,接过周迟野递来的包子咬了口,浓郁的肉香混着汤汁在嘴里散开。他眼角的余光瞥见帝乌面前的粥几乎没动,手里拿着个包子却没怎么吃,像是在走神。

“你怎么不吃?”

温时酌开口,声音不高不低,刚好让桌上的人都听见。

帝乌回神,看了他一眼,拿起粥勺慢慢搅动着:“没什么,在想些事。”

这人向来信奉食不言寝不语。

当初还在寒剑峰的时候,温时酌还因为这事被帝乌数落过几次。

只是如今一桌四人,有两个都是无条件听温时酌话的,帝乌的规矩自然就不管用了,所以就连他自己也没再遵守。

桌上的气氛一时安静下来,只有碗筷碰撞的轻响和窗外传来的零星叫卖声。

阳光透过窗棂洒进来,落在几人身上,明明是温暖的晨光,却仿佛隔着层说不清道不明的薄雾。

“接下来要往哪里走?”

周迟野出声询问。

他是妖族护法,要担当起的事情不少。

不能耽搁太久。

帝乌放下粥勺,沉声道:“先出千枣泰城,去西边的雾灵山看看。”

“雾灵山?”

周迟野面上闪过几分玩味。

雾灵山有秘境出世的消息被周围的宗门封锁的严实。

就连秘境出世弄出的异象都被他们找借口糊弄了过去。

没想到消息还是传了出去,看样子帝乌应当是知道秘境的事的。

“仙尊要抢些什么东西呢?”

周迟野扬扬眉梢,话中带刺,笑道。

妖族不喜欢藏着掖着地说话,去秘境肯定是要抢夺奇珍异宝。

所有人都是抱着这么个打算。

............................................

抢这个字,听得帝乌眉心微皱。

周迟野话说的难听了些,但这也是实话。

帝乌去雾灵山,确实是为了秘境中的一样东西。

只是他要这东西,并非是为了自己。

而是为了温时酌。

之前,教导温时酌修炼的时候,帝乌便发现这狐狸体内的妖力过于驳杂。

寻常妖族修炼讲究顺应天性,温时酌却因血脉特殊,吸纳灵气都会在经脉中掀起细微的堵塞。

这样虽说修炼的进度快,但极其容易走火入魔。

帝乌曾试过用仙力为他梳理,却如同隔靴搔痒,治标不治本。

直到前几日掌门同他讲说雾灵山有秘境出世,问帝乌要不要去,帝乌从他人口中打听出雾灵山秘境深处藏着洗髓露。

能重塑妖脉,助妖族突破血脉桎梏。

只是这玉露伴生着上古凶兽,交由宗门中人替自己冒险,帝乌不放心,只好自己下山。

“抢?”帝乌抬眸看向周迟野,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秘境之物,有缘者得之。”

可惜,周迟野也不是会听他压制的。

他是白狼修炼成人,本就是个桀骜不驯的性子,平日里在族中也是除了妖王和温时酌的话,谁都不听。

“你要是想去秘境同那群人抢东西?何必带上小太子涉险?”

周迟野始终是不满的。

凭什么,帝乌就可以和温时酌捆绑在一起,这人要去秘境涉险,还要连累温时酌。

帝乌握着粥勺的手指微微收紧,瓷勺边缘在碗壁上划出轻响。

他抬眼看向周迟野,目光沉静如水:“秘境凶险,我自然不会让他深入,更何况我也并非无法护他周全。”

“周全?”

周迟野冷笑出声,指尖在桌面上轻敲。

“仙尊当我是三岁孩童?秘境开启时灵气紊乱,就算你修为高深也未必能保小太子安全。”

裴景看热闹不嫌事大,在旁添乱。

“就是,帝乌你要是有什么宝贝想抢,那你就自己去呗,带着这么多人和你一起去算是怎么回事呢?”

帝乌眉峰蹙得更紧,看向裴景时眼神带了几分冷意。这人向来爱凑热闹,此刻显然是故意火上浇油。

“裴景。”帝乌的声音沉了沉,“此事与你无关。”

裴景却不怕他,反倒挑衅地笑着端起粥碗抿了口:“怎么无关?咱们如今可是同路,你要往火坑里跳,总不能拖着我们一起吧?”

............................................

温时酌啃着包子的动作顿了顿,眼角余光瞥见帝乌神色凝重,像是被堵得说不出话。

他忽而开口,声音里带着点漫不经心的懒意:

“阿野你操心过头了。我想去便去,不想去便留,难道帝乌还能绑着我不成?”

对于这个自小陪自己长大的护法,温时酌说话还是相当

周迟野被噎了下,转头看向温时酌,锐利的眼眸中满是不赞同:“小太子!”

“吃饭吧。”

温时酌打断他,夹了块点心塞进嘴里,含糊道。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真有危险,难道你还能眼睁睁看着我出事?”

抛开帝乌不说,他周迟野就能在旁坐视不管吗?

那自然是不成的。

若是温时酌遇到什么危险,估计大护法才是最先会冲上去的那个。

毕竟守护王族的使命,早就刻在他的意识中了。

“反正半月之后我便同你一起回妖族,阿野就当这段时间陪我出去玩了,好吗?”

拿捏周迟野倒是要容易不少。

这人胜就胜在听话,自小到大都听小太子的话,叫往东不敢往西的那样。

说是忠犬也不为过了。

虽然这护法的原型是只威风凛凛的白狼。

周迟野看着温时酌那双带着几分恳求的眸子,到了嘴边的反驳忽然就卡壳了。

小太子自小就会用这招,明明是只狡猾的狐狸,偏生装出副乖巧模样,让他这当护法的根本狠不下心来拒绝。

“总是这样……”

周迟野无奈地叹了口气,指尖在桌面上点了点,终究还是松了口。

“罢了,小太子想去便去。但说好,必须跟在我或仙尊身边,不许乱跑。”

他出妖族这趟,便是为了温时酌而来。

自然是温时酌说什么,他便听什么了。

裴景见这场面在旁抱怨了句无趣。

本来以为,有周迟野的存在,便可以同帝乌对峙,谁知道这人看上去脾气差难以驯服,但是实际上是个耳朵软的。

温时酌这还没说什么呢,他是半点选择都没有就应下了。

“我就知道阿野人好。”

温时酌象征性地哄哄这只狼。

周迟野被他哄得脸色稍缓,却还是忍不住瞪了帝乌眼,那眼神明晃晃写着“若小太子有半点差池,我定不饶你”。

帝乌对他的警告视若无睹,目光落在温时酌脸上,见他眉眼弯弯的样子,心头那点因裴景而起的烦躁忽然就散了。

他拿起桌上的茶壶,给温时酌空了的杯子里添了些温水,动作自然得像是做过千百遍。

温时酌端起杯子抿了口,指尖触到温热的杯壁,抬眼时正对上帝乌的目光。

那人眼里没什么波澜,可眸光深处却藏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温时酌都替帝乌委屈。

明明这人什么也没做,就成了众矢之的。

但周迟野针对帝乌其实也是事出有因,毕竟谁也不想看见自家守了这么久的小太子被迫和帝乌这冰坨子绑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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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谁懂码字码到一半失去意识睡了过去,醒来发现时间不够疯狂赶稿子的救赎感?

命苦帝乌,做什么都不被理解,黑锅背了一个接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