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娘笑了笑，“是，丰镇的酒都还不错。不过我们这儿的酒是妈妈自个儿酿的。”
御舒彤：“倒是好手艺。”
轻娘：“公子去都城做生意？”
御舒彤点头，“算是吧。我也就是跟着家里人去的。”
轻娘也知道，再问多就不太妥了。
御舒彤有的没的的问了些问题，轻娘也是如实回答了。
轻娘想着御舒彤先前提到过风月楼，“看来公子想问的是最近往风月楼送姑娘的那辆马车的事儿。”
御舒彤挑了挑眉。
但这种场所的姑娘们都是有眼力见儿的。
刚刚聊了那么些问题，再怎么着也能猜出一二了。
御舒彤：“倒是有些好奇，毕竟丰镇本来也就有地方，怎么都没送到你们这儿？”
轻娘“哟”了一声，“能送去风月楼的，都是什么样的姑娘？来我们这儿不是糟践了么？”
“我们这儿可没有那么多人像公子这么豪爽。”
沈佳婧皱了皱眉。
但话中的意思，她也听明白了。
这是在说，这里可不是什么问问问题就能拿到银子的地方。
甚至……
沈佳婧还没有开口，御舒彤就已经问出来那个问题，“怎么？你们这人没有清倌啊？”
轻娘捂着嘴笑了好一会儿，“您这话问的倒是有趣，这么点儿小地方……”
“您刚进来的时候也瞧着外头那模样了吧？”
御舒彤点点头。
轻娘：“您瞧着像是有清倌的地儿么？”
御舒彤叹了口气，也不再多问，只是继续刚刚的问题，“那，你知道那去风月楼的马车是怎么回事？”
轻娘双手一摊，做出一副不知情的模样，“这我上哪儿知道去。来我们这儿的人，多半都不是会关心这些的。”
御舒彤：“那你方才……”
轻娘：“我也就是听着有人说，那护送马车的女子长得好看。”
“他们这些男人在意的，不都是些这个么？”
御舒彤和沈佳婧对视了一眼。
轻娘又看着御舒彤道，“不过，你们两个姑娘家也真的是什么地方都敢来。真不怕就在这儿遇着险。”
听到这句，御舒彤直接皱了皱眉。
她的表情不算太好看。
毕竟轻娘这是直接点出自己是姑娘了。
前头还“公子公子”的称呼自己呢。
这会儿倒是两个姑娘家了。
轻娘也不奇怪御舒彤这个表情，“若是打眼一看，自然是分辨不太出，您这手艺真是不错。再加上您还能伪装成公子的声音。”
“那轻娘又是怎么知道的呢？”御舒彤依然没有变回本来的声音。
毕竟这种地方，隔墙有耳。
再者说……
御舒彤也有些好奇，眼前这个人是不是在诈自己。
轻娘倒也没有理会御舒彤在想什么，直接笑道，“说实在的，我们这儿虽然地方小，但来来往往的人多，见过的男人也不少了。”
是了。
丰镇来往的人多。
轻娘：“若是在面前聊了这么久还看不出个男女……”
后半句没有说完，但御舒彤听明白了，这是在说，若是看不出，那也太逊了。
轻娘撑着头道，“不过，我瞧着那马车倒不像是去都城送人的。”
听到这句话，御舒彤才来了精神。
就连沈佳婧都坐直了身子看向轻娘。
轻娘：“我没见着过那马车，也没见过他们口中护送的漂亮女子。”
御舒彤笑出了声，“既然没见过，怎么知道不是去都城的？”
轻娘：“虽说风月楼接受各个地方的姑娘，但实际上，会将人往都城送的，还是很少的。”
御舒彤知道这点。
这一点，先前他们也聊过，“你是说，得不偿失。”
轻娘瞥了一眼御舒彤，“差不多这个意思吧！”
“每个地方都有这种地儿，你看我们这个丰镇还有呢……”
沈佳婧：“但光是因为这个，也不能就确定吧。毕竟，轻轻姑娘也说了，这里没有清倌。”
轻娘笑了，“小妹妹，你觉得，是因为需要把他们卖成清倌，才去的风月楼？”
沈佳婧歪了歪头，有些不明白自己这话有什么好笑的。
轻娘：“卖人的人，哪儿会想到这么些。都卖出去了，自然是银子越多越好。”
沈佳婧没有否认。
确实。
银子自然是越多越好。
轻娘：“就算我不在都城，我也知道，清倌卖的可不如……”
话没说完，但不如什么，已经显而易见了。
沈佳婧抿了抿唇。
御舒彤去过风月楼，这会儿倒是笑了，“你怎知的呢？其实清倌还挺贵的。”
轻娘有些意外的看向御舒彤，不过想着这人现如今这种样子，也不觉着奇怪，“怎么？你还去过都城的风月楼？”
御舒彤笑着比了个手势，“自然是去过的，不然也不能和你说这些。”
轻娘：“那你应该也知晓，清倌若是要卖第一晚，会很贵吧？”
御舒彤一愣，似乎是没有想到轻娘会问的这么直接。
她抿了抿唇，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这一点，就算她没有真的去看过，但也是听说过的。
轻娘：“所以啊……卖出去的人，哪儿管你是不是清倌。”
御舒彤总觉得轻娘这话里还有旁的意思，但仔细听过去，又有些分辨不出来 了。
沈佳婧抿了抿唇，最终看着轻娘小声开口，“轻轻姑娘，你就是觉得没有必要特意卖到风月楼，所以觉着那个车子不是去都城的？”
轻娘：“也不全是。还有就是哪有鸨母出去卖姑娘的？”
沈佳婧一愣。
就连御舒彤也是被这话说的愣住了。
是啊！
最明显的不就是这个地方么？
他们先前居然一点儿都没有注意到。
轻娘笑了笑道，“鸨母若是得了姑娘，哪儿会去卖啊！”
御舒彤和沈佳婧还是留了好一会儿，三个人又聊了些许，才真的回客栈。
刚到客栈门口，沈佳婧就已经看到了站在门口候着的贺以乔。
她有些小心的躲到了御舒彤的身后。
见着贺以乔，御舒彤也是有些心虚的。
但，就算心虚，她也还是没有发怵。
御舒彤嘿嘿笑了笑道，“我们今儿问出了点儿东西！回去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