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洛洛夫人的屋子走出来，沈佳婧还是觉得有些事儿在她的预想之外。
贺以乔走到她身边，见她的表情不算太好，贺以乔凑过去小声问了一句，“怎么了？”
沈佳婧看了眼对方，低声回应，“回去说。”
贺以乔点头。
两人也没有再久留的意思，同冥岑打了招呼就离开了。
“你们回来了？”御舒彤见两人回来，迎了上来。
但又见着沈佳婧的表情，稍稍顿住了步子。
她往贺以乔的方向靠了靠，“她怎么了？”
贺以乔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
苏瑾君从里屋走出来的，“你搞清楚想知道的事情了么？”
沈佳婧微微蹙了蹙眉，简单的将与洛洛夫人聊到的东西与几人复述了一遍。
御舒彤很是惊讶，“洛洛夫人是先皇的妃子？”
她双眼瞪得老圆的看着沈佳婧，“难怪你说看着眼熟呢。”
沈佳婧“嗯”了一声，“小皇叔与她长得很是相像。”
御舒彤摸了摸下巴，“那她怎么还是冥岑的夫人？”
沈佳婧：“说是为了避世，在外头，换个身份总归是不容易被找出来。”
御舒彤点点头。
贺以乔给沈佳婧倒了杯茶，这才开口，“是有什么地方让你觉得不对么？”
沈佳婧从屋内出来的表情看起来就不算太好，实在是很难不让他往这个方向去猜测。
沈佳婧抿了抿唇，“夫人的意思是，她也不知道当年下毒的人是谁。”
御舒彤：“不知道？不是，不是说中毒的还有太后娘娘么？”
她话语中说的“太后娘娘”自然就是夏明慧，当时的皇后。
沈佳婧点头，“有是有，但当时处置的那个贵妃，很显然不是凶手。不然的话，她也不会第二次中毒。”
御舒彤：“所以她不知道是谁要她死？”
苏瑾君也皱着眉，“她既然是岑家人，岑家知道了什么秘密，为何会被灭口，这个总归有些知晓吧？”
沈佳婧看向苏瑾君，“她的意思是，当年她在宫中，对此事所知甚少。”
御舒彤啧了一声，“当年所知甚少，如今又全然不知。她还真是光顾着中毒了。”
沈佳婧抿着唇，有些无奈。
贺以乔：“小姐要不要给老夫人发个信儿？”
沈佳婧看向贺以乔，“你是觉得，既然夫人说祖母能知道，我直接问问祖母也可以？”
贺以乔点头。
沈佳婧低了低头，“倒也不是不行。只是祖母一直没有同我说过这件事，怕就是不想我牵扯太多。此时就算问了，也未必会得到什么结论。”
贺以乔：“至少可以提醒老夫人，注意一下身边人。”
沈佳婧眼睛一亮。
方才她没有想到这一出，如今听到贺以乔的话，才恍然明白。
是了！
既然那人能给洛洛夫人下第二次毒，那给皇祖母怎么就不能下毒呢？
就算不能从皇祖母口中知道当年的事情的真相，总归是可以提醒皇祖母小心一些的。
沈佳婧赶忙点头应下，“你说的对，我先前没想到。确实是得给祖母写个信告知一番。”
苏瑾君：“你不是说有一些推测么？”
沈佳婧既然将刚刚在洛洛夫人屋子里的话都同他们说了，自然也包括了自己的推测。
御舒彤：“对哦，你说有一些推测？”
贺以乔看向沈佳婧。
既然刚刚没说，他有些不太确定，是不是因为沈佳婧不想多说这个推测。
刚想要开口，就听沈佳婧开了口，“确实是有一些推测，但……”
她顿了顿，还是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如今还留在帝都的太妃本来就少，若是当年还能让贵妃当替罪羊的，大抵只能是母族是陆家的淑太妃了。”
提起淑太妃，几人又是默契的沉默了。
确实。
先前在关盎村的时候，他们就推到一些关于陆家的事情。
如今，又是陆家。
“你是觉得，当年的事情是陆家所为？”苏瑾君想了想，才缓声开口问了出来。
御舒彤看了眼苏瑾君，也看向沈佳婧，“陆家做这些是为了什么呢？”
沈佳婧笑了笑，“若真是陆家，倒是也不难理解。毕竟，当初，若是真的下手成功了，凭借陆家这个母家，淑太妃也是很有希望直接坐上后位的。”
御舒彤：“她若是当上了后位，那王爷就是顺理成章的能成为储君了？”
提到这个，沈佳婧倒是想起来了，“夫人的意思是，当年先皇本来都表现出想让沈……”她清了清嗓子，“就是当初都表现出想让王爷坐上那个位置的意思了。”
苏瑾君：“临时变卦的？”
沈佳婧点头，“关于这点，祖母也是这么说的。”
“祖母常说，就是临了临了不让人好过。”
苏瑾君皱了皱眉。
御舒彤：“不是说，有可能一开始就想着想要这么一出么？”
她记得刚刚沈佳婧同他们说的那些里头有这么一段。
贺以乔：“可能先皇已经发现了什么，所以才会改变了决定。”
对于这样一个与众不同的答案，沈佳婧下意识的看了过去，“此话怎讲？”
毕竟他们都觉得是先皇有毛病。
无论是她，还是皇祖母，甚至是今日的洛洛夫人。
话里话外似乎都有这个想法的意思。
贺以乔：“你们知道，盏映山有一层是为了护着皇家。”
御舒彤：“是有这么一层吧，毕竟大师兄都去做暗卫头子了。”
贺以乔瞥了一眼御舒彤，摇了摇头，“那不一样，那是看在老夫人的面子上。”
御舒彤歪了歪头，“是么？”
贺以乔点头，“师娘曾经讲过。”
御舒彤已经习惯听到这种理由了，这会儿只是点了点头，“成成成，师娘说过，然后呢？”
贺以乔：“虽说这里头，也有老夫人的理由。但首先，那得是个师父觉得值得辅佐的帝王。”
贺以乔的话说的有些慢，一边说一边在思索用词的样子。
直到全都说出口，几人才算是理解。
沈佳婧稍稍思索了一番就知道贺以乔的话的意思了。
也就是这人或许在皇祖母那没什么好话，但在当帝王这件事儿上，至少贺以乔的师父是肯定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