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舒彤没有回应。
丽娘瞧着沈佳婧在看御舒彤，只当这帮人中是御舒彤说了算。
也不怪她这么想，御家人的身份摆在那。
更何况，御舒彤不仅仅是御家人这么简单，她是在盏映山的御家人。
丽娘不认识其他几位，心中自然觉着御舒彤是他们之中说了算的。
见着沈佳婧这个看御舒彤的举动，倒是也没有觉得有多奇怪。
丽娘也看了一眼御舒彤，再将目光投向了沈佳婧，“小丫头，你问问也没事儿的。”
沈佳婧眨了眨眼，很快就领悟了丽娘这个问题是什么意思。
她捂着嘴笑了笑，又清了清嗓子，“舒彤姐姐？”
御舒彤叹了口气，“丽娘，既然妹妹想知道，你就继续说吧。”
显然，她也没有打算解释丽娘的误会。
听到御舒彤称呼沈佳婧为妹妹，丽娘有些疑惑。
她打量了沈佳婧一会儿，才缓声开口，“花楼嘛，无非就是那些事情。哪里会顾得上我们的意愿。”
沈佳婧抿了抿唇，但还是安静的等待丽娘继续。
丽娘：“你们知道花楼会有老板么？”
沈佳婧又看向了御舒彤。
御舒彤都快被沈佳婧给逗乐了，小公主看着自己的模样，就好像自己能说出什么一样。
她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看向丽娘：“我知道，所以这个花楼的老板怎么了？”
丽娘见御舒彤理会了自己，也是笑了笑。
丽娘一笑，气质一下就柔和了许多，“老板换过一次，我们原本的老板叫明烟。是个很是飒爽的女子。”
“这里说是花楼，倒不如说是明烟给我们的一处栖息的场所。”
御舒彤：“那你们……”
她没有说的那么直白，但丽娘明白她的意思，“那些，明烟都是考虑到每个姐妹的意愿的。”
沈佳婧张了张嘴，最终也没有说出什么。
人人都有自己的难处。
丽娘：“但后来，换了个老板。”
御舒彤：“为何？”
丽娘一下收敛了笑容，举起左手，比了一个手刀的手势，迅速的在自己的脖子处比划了一下。
御舒彤皱眉：“你是说明烟被新老板……”
丽娘点了点头。
沈佳婧低呼了一声，有些不可思议，“这没有被官府的人……”
丽娘苦笑了一番，“一开始没人找他的错处，对外也只说明烟是病死的。”
“你们也不知道？”沈佳婧歪了歪头。
丽娘：“知道的姐妹都被关起来了。”
沈佳婧皱着眉。
可以想象，关起来之后不会有什么好日子，甚至生死未卜。
但如今既然丽娘还活着，就说明事情解决了？
再想起先前丽娘说的话，沈佳婧了然，“是御家家主救了你们呢。”
丽娘点头，“我们不太清楚家主为何选中我们这里，但他确实是来找明烟谈事情的。”
御舒彤：“你是说，御……”想起对方知道自己的身份，她撇了撇嘴改了个称呼，“父亲与明烟是旧识？”
丽娘有些为难，低头似乎是在思索什么。
好一会儿才摇了摇头，“我不确定。我并未见过两人见面的场景。我也是被救出来之后才见到家主第一面。”
御舒彤：“父亲没有提起过？”
丽娘摇头，“除了后来找出了明烟被害的证据之后同我们细说了一次，就未曾提过了。”
沈佳婧：“所以后来，这里的老板就变成了御家家主？”
丽娘看向沈佳婧，摇头，“自然不是，这里现在是在柔伊手中的。”
虽然没有听过这个名字，但光是凭借一个“柔”字，沈佳婧也知道，这应当说的是柔姐。
“家主选中了我去办清风书院，又将这里改成了清风苑，用来收留一些需要住处的女子。”
沈佳婧总觉得哪里不太对，“你是说，清风苑中的都是无处可去的女子？”
丽娘点头，“是的。就像原本明烟做的事儿一样，这里依然还是如此。只是家主给了我们不用做皮肉生意的机会罢了。”
沈佳婧的手指在桌面敲了几下，侧头看向御舒彤，“你觉得呢？”
御舒彤忽然听沈佳婧这么问自己，也是一愣，“我觉得什么？”
沈佳婧摆了摆手，又转头看向贺以乔，“小贺，你觉得呢？”
贺以乔看了眼丽娘，又看向沈佳婧，“恐怕明烟的身份才是关键。”
这句话并没有避开任何人。
就连丽娘也是听的清清楚楚的。
丽娘皱眉，“明烟的身份？这话什么意思？”
贺以乔却是没有再多说。
但沈佳婧理解了贺以乔的话的意思，也知道自己先前觉得奇怪的地方在哪儿了。
不可能是无缘无故就找到一处花楼的。
而且明烟在经营花楼的事儿上本来就有些奇怪，用丽娘的话说，这就是为了给一些无家可归的女子要个安身立命的地方。
怎么听都觉得有一些奇怪。
她又看向丽娘：“你能直呼老板的名字，应当与她关系很好吧？”
丽娘没想到沈佳婧会这么问。
她看了眼御舒彤，见对方摆了摆手，“妹妹问你就答。”
丽娘本来也就不是听着几人的话的意思，只是御舒彤毕竟是恩人的女儿，听她这么说，她也就点点头。
丽娘：“我与明烟的关系确实近一些，这也是为何家主会选我去做书院这件事。”
沈佳婧：“那你和明烟自幼相识？”
丽娘摇头，“自然不是，明烟原本不是衡峒县的人，实际上，我也不太明白明烟为何要在这里开个花楼。”
顿了顿，她才解释了一句，“你们小丫头可能不太清楚，但想来这几位……”
话未说完，这几人就已经知道丽娘想说什么了。
何灵几乎是瞬间打断，“我也不清楚！”
御舒彤笑道，“小孩儿确实不应该清楚。”
何灵少有的没有反驳，只是瞪了一眼御舒彤。
御舒彤也没有等贺以乔或是苏瑾君回应，她直接看向了丽娘，“确实，这里毕竟只是个县城，若说位置，自然是不如直接去兰城。”
丽娘看向御舒彤，歪了歪头。
御舒彤：“一般来说，小地方确实很少出现花楼，不过这也不是什么大的花楼，恐怕是银子不够在大地方开吧。”
丽娘眨眨眼，摇了摇头，“明烟银子很多，甚至，现在的清风苑还有她留下的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