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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其他类型 > 偏折明月 > 第599章 黑影踪现,旧识暗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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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9章 黑影踪现,旧识暗助

夜风卷着古战场的尘土掠过树梢,凌辰踏着残月下的碎影前行,掌心的玄鸟令牌温凉如旧,却比白日里多了层若有若无的金芒——那是吸收了金纹蓝心草后,令牌自带的灵韵。

“刚才藏灵窟外的黑影,你看清了?”苏沐月快步跟上他的脚步,白衣在夜色里像片飘着的云,袖角沾着的草屑还没拍净,“速度快得不正常,不像是黑鸦卫的路数。”

凌辰侧身避过一截横在路中的断矛,指尖在令牌上轻轻摩挲。方才出藏灵窟时,他眼角余光瞥到树后闪过道黑影,那身影佝偻着,却能在眨眼间消失在林子里,周身裹着的黑气比刀疤脸的蚀骨刀更阴邪。

“不是黑鸦卫。”他沉声道,喉结动了动,“黑鸦卫的功法带血腥气,那东西……像裹着陈年的尸气。”

话音刚落,玄鸟令牌突然轻轻颤了颤,正面的玄鸟纹路亮了半分,像是在示警。凌辰猛地停步,拽着苏沐月躲进路旁的灌木丛——前方三丈外的老槐树下,不知何时站了个穿灰袍的老者。

老者背对着他们,身形枯瘦得像截老柴,手里拄着根乌木拐杖,杖头雕着只歪歪扭扭的蝙蝠。夜风掀起他的袍角,露出半截小腿,竟不是皮肉,而是泛着冷光的青铜假肢。

“凌小友既然来了,何必躲躲藏藏?”老者突然开口,声音像两块干木头在摩擦,拐杖往地上一顿,“老婆子我等你半个时辰了。”

凌辰眉头皱得更紧。这老者能察觉他们的气息,却没露半分敌意,说话时令牌也没再示警。他示意苏沐月留在原地,自己拨开灌木走了出去:“前辈是何人?为何在此等我?”

老者缓缓转身,脸上布满沟壑般的皱纹,左眼是正常的浑浊褐色,右眼却嵌着颗黑琉璃似的假眼,转动时泛着冷光。她上下打量凌辰片刻,突然笑了,嘴角扯起的纹路让那张脸更显古怪:“果然是玄鸟令牌认的主,比当年那黑鸦卫统领顺眼多了。”

“你知道令牌的事?”凌辰攥紧了腰间的青岚剑。

“何止知道。”老者往拐杖上靠了靠,假眼闪了闪,“二十年前,老婆子我还亲眼见你师父拿着这令牌,在断魂崖下破了‘血尸阵’呢。”

“我师父?”凌辰心头一震。他自小在青云山长大,师父玄机子从未提过断魂崖的事,更没说过自己有玄鸟令牌。

老者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摆了摆拐杖:“你师父没说也正常,当年他为了护这令牌,把黑鸦卫的老巢端了,结的仇可不少。若不是老婆子我偷偷换了阵旗,他未必能从断魂崖走出来。”

苏沐月这时也从灌木丛里走了出来,盯着老者的青铜假肢:“前辈是‘鬼手’苏婆婆?我在家族古籍上见过记载,二十年前以阵法之术闻名,后来突然销声匿迹……”

“鬼手”二字出口,老者眼中闪过丝讶异,随即摆了摆手:“早不是什么鬼手了,不过是个躲在山里修拐杖的老婆子。”她话锋一转,拐杖指向凌辰腰间的令牌,“你刚从藏灵窟出来吧?那黑影跟了一路,没对你动手?”

“前辈也看到了?”凌辰追问。

“何止看到。”苏婆婆往林深处瞥了眼,假眼泛起层薄光,“那是‘阴尸门’的‘影尸’,最擅长藏在影子里偷东西。当年你师父端黑鸦卫老巢时,阴尸门就想抢令牌,被你师父废了三个长老,现在怕是想趁你年轻,来捡便宜。”

凌辰心头一沉。黑鸦卫还没彻底解决,又冒出来个阴尸门,这令牌竟引来了这么多麻烦。他刚要开口问阴尸门的底细,苏婆婆突然把拐杖往地上一顿,低喝一声:“来了!”

话音未落,地面突然裂开道细缝,黑黢黢的影子像水一样从缝里漫出来,顺着月光照不到的暗处往凌辰脚边爬。那影子里裹着股腐臭味,爬过的地方,草叶瞬间枯成了灰。

“影尸的‘蚀影术’,能把活人的影子啃成尸气。”苏婆婆拐杖一挑,三枚铜钱从袖里飞出来,落在地上排成个“镇”字,“凌小友,用令牌的金光扫它!这东西怕玄鸟的灵火!”

凌辰立刻握紧令牌,运起玄力注入其中。令牌上的玄鸟纹路瞬间亮起,金芒顺着纹路淌下来,像条小蛇缠上他的手臂。他抬手往影子上一扫,金芒落在影子里,“滋啦”一声冒起黑烟,影子像被烫到似的往后缩了缩。

“果然有用!”苏沐月举剑刺向影子边缘,剑气劈在影子上,竟被直接吞了进去,“这东西不怕刀剑!”

“别用凡器!”苏婆婆喊道,拐杖在地上画了个圈,铜钱组成的“镇”字亮起红光,“它是阴尸门用活人魂魄炼的,得用灵火或阳气冲散!凌小友,再催令牌!”

凌辰深吸口气,将体内玄力往令牌里猛灌。令牌突然“嗡”地一声挣脱他的手,悬在半空展开双翅,化作只巴掌大的金鸟,扑棱着翅膀往影子里扎。金鸟飞过的地方,影子像被点燃的油布似的烧起来,蓝色的火苗蹿得半人高,腐臭味混着焦糊味呛得人睁不开眼。

“叽叽!”金鸟在影子里啄了两下,叼出颗黑黢黢的珠子,飞回凌辰掌心变回令牌。珠子落在地上,“啪”地碎成了粉末,那摊影子也跟着缩成个小黑点,钻进地缝里不见了。

“总算解决了。”苏婆婆收起铜钱,喘了口气,假眼的光暗了下去,“这影尸只是个探路的,阴尸门的大部队怕是就在附近。”

凌辰捡起令牌,发现上面的金芒淡了些,想来是刚才耗了不少灵气。他看向苏婆婆:“前辈知道阴尸门的据点?”

“以前知道,现在不好说。”苏婆婆往远处望了望,“阴尸门的老巢在‘乱葬岗’,但他们惯会挪窝。不过……”她顿了顿,从袖里摸出张泛黄的地图,“这是你师父当年画的阴尸门地道图,说不定还能用。”

凌辰接过地图,上面用朱砂画着密密麻麻的线条,标注着“引魂阵”“炼尸池”的位置,角落还有个小小的“玄”字印章,确实是师父的笔迹。他攥紧地图,对苏婆婆拱了拱手:“多谢前辈。”

“谢什么,当年欠你师父的情,总得知还。”苏婆婆摆了摆手,青铜假肢往地上顿了顿,“你们往东边走,阴尸门的人怕朝阳,天亮前能到‘清风镇’,找个叫‘刘老三’的客栈掌柜,他是你师父的旧部,能给你们找地方歇脚。”

“前辈不和我们一起走?”苏沐月问道。

“老婆子我还有事。”苏婆婆往林深处瞥了眼,假眼闪了闪,“黑鸦卫的残部还在找藏灵窟的入口,我得去把他们引开。凌小友,记住,阴尸门的门主‘尸王’最想要令牌里的玄鸟灵火,见到他千万别让令牌离手。”

说完,她拄着拐杖转身往林里走,青铜假肢踩在落叶上,发出“咔哒咔哒”的响,没走几步就消失在了夜色里。

凌辰看着苏婆婆消失的方向,捏了捏手里的地图:“我们走。”

两人顺着苏婆婆指的方向往东走,月光透过树缝洒在地上,像铺了层碎银。走了约莫一个时辰,远处传来鸡叫声,天边泛起鱼肚白,前方出现了片矮矮的房屋——正是清风镇。

镇子入口处立着块歪歪扭扭的石碑,上面刻着“清风镇”三个字,字缝里长着半尺高的草。镇子里静悄悄的,只有几家铺子开着门,门口挂着的幌子在风里摇摇晃晃。

“刘老三的客栈在哪?”苏沐月往四周看了看,“这镇子看着好冷清。”

凌辰拿出地图,苏婆婆在背面用朱砂画了个小小的客栈标记,就在镇子东头。两人顺着街道往里走,路过家包子铺时,铺子里突然传来个沙哑的声音:“两位客官,要吃包子吗?刚出笼的。”

凌辰抬头,只见包子铺门口站着个矮胖的中年男人,穿着件油乎乎的白褂子,脸上堆着笑,眼角却瞟着他腰间的令牌。凌辰心头一动,走过去问道:“请问,刘老三的客栈怎么走?”

男人脸上的笑僵了一下,随即又堆起来:“刘老三啊?东头那家‘迎客来’就是。不过客官,这时候去客栈没用,刘老三今早天不亮就被几个穿黑衣服的人抓走了。”

“被抓走了?”凌辰皱眉,“什么样的黑衣人?”

“就……就长得凶巴巴的,手里拿着刀。”男人搓了搓手,眼神躲闪,“说是刘老三藏了朝廷要犯,把人捆着往西边的乱葬岗去了。”

乱葬岗?正是阴尸门的老巢方向。凌辰和苏沐月对视一眼,都看出了对方眼里的怀疑——这男人来得太巧,说辞也太顺。

“多谢告知。”凌辰从怀里摸出块碎银子递过去,“买几个包子。”

男人接银子时,凌辰突然注意到他手腕上有个淡淡的青黑色印记,像只蝙蝠——正是阴尸门的标志。凌辰心里冷笑,面上却不动声色,接过包子道了谢,拉着苏沐月往东边走。

“那家伙有问题。”刚走出几步,苏沐月就低声道,“他手腕上有阴尸门的印记。”

“嗯。”凌辰咬了口包子,面无表情地咽下去,“刘老三应该没被抓走,他是想骗我们去乱葬岗。”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去迎客来看看。”凌辰往东边瞥了眼,“说不定能找到线索。”

两人走到镇子东头,果然看到家挂着“迎客来”幌子的客栈。客栈门虚掩着,门口的台阶上有几道新鲜的脚印,像是被人强行拖拽留下的。

凌辰推开门,客栈里空荡荡的,桌子上蒙着层薄灰,角落里的算盘掉在地上,珠子撒了一地。他走到柜台后,掀开账本一看,里面夹着张纸条,上面用炭笔写着:“阴尸门假引乱葬岗,速去后院地窖。”字迹潦草,末尾画着个小小的“玄”字印章。

“是刘老三留下的!”凌辰眼睛一亮,“他在窖里!”

两人往后院跑,后院角落里有口盖着石板的地窖,石板上有个新鲜的指印。凌辰掀开石板,下面传来个微弱的声音:“是……是凌辰小友吗?”

“刘前辈?”凌辰往下喊道。

“是我!快下来!”

凌辰和苏沐月顺着梯子爬下地窖,地窖里点着盏油灯,角落里缩着个干瘦的老头,穿着件蓝色的粗布褂子,脸上有块刀疤,正是纸条的笔迹。

“你就是刘老三?”凌辰问道。

“是我。”刘老三咳嗽了两声,指着旁边的草堆,“刚才阴尸门的人来搜过,我藏在这里才没被找到。他们问我要玄鸟令牌的下落,我说不知道,就把我绑起来打了一顿,还好他们急着去乱葬岗设陷阱,没多待。”

“他们在乱葬岗设了陷阱?”

“可不是嘛。”刘老三往油灯里添了点油,“我听他们说,要在乱葬岗的‘炼魂阵’里设个‘引灵局’,把你引进去,用你的血祭阵,逼令牌里的玄鸟灵火出来。”

凌辰攥紧了拳头。阴尸门倒是打得好算盘,想用他的血祭阵。他看向刘老三:“前辈知道炼魂阵的破法吗?”

“知道是知道,可难啊。”刘老三叹了口气,“炼魂阵是阴尸门的老阵,阵眼有三个,分别在乱葬岗的东、西、北三个方向,每个阵眼都有个‘尸将’守着。得同时毁掉三个阵眼,不然破不了阵。”

“同时毁掉?”苏沐月皱眉,“我们只有两个人,怎么同时去三个地方?”

“我倒有个办法。”刘老三从怀里摸出个布包,打开一看,里面是三枚黑色的符篆,“这是‘替身符’,能化出个和你一模一样的影子,能撑半个时辰。你们可以用符篆引开尸将,趁机毁阵眼。”

凌辰拿起符篆,符篆上画着密密麻麻的纹路,透着股淡淡的灵气。他抬头看向刘老三:“多谢前辈。”

“谢什么,我这条命还是你师父救的呢。”刘老三摆了摆手,“你们快走吧,阴尸门的人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回来了。对了,炼魂阵的阵眼有尸气罩着,得用玄鸟令牌的金光才能破,千万别忘带了。”

凌辰把符篆收好,和苏沐月对视一眼:“我们走。”

两人爬出地窖,刚把石板盖好,就听到客栈门口传来脚步声。凌辰拽着苏沐月躲进旁边的柴房,从门缝里往外看——只见五个穿黑衣服的人走进后院,为首的正是刚才包子铺的那个男人。

“老大,地窖搜过了,没人。”一个瘦高个说道。

“不可能。”男人皱着眉,“刘老三肯定藏在附近。给我仔细搜!找不到人,门主饶不了我们!”

几人散开往院子里搜,脚步声越来越近。凌辰对苏沐月使了个眼色,两人从柴房后窗翻出去,顺着墙根往镇子外跑。

跑到镇子口时,凌辰回头瞥了眼,只见包子铺的男人正站在客栈门口往这边望,眼神像淬了毒的刀子。

“别回头,快走。”苏沐月拉了他一把。

两人一路往西跑,跑了约莫一个时辰,远处出现了片黑压压的林子,林子里飘着层灰色的雾气,隐约能看到些歪歪扭扭的墓碑——正是乱葬岗。

“前面就是炼魂阵的范围了。”凌辰拿出地图,对照着看了看,“东、西、北三个阵眼,分别在三个土坡上。”

他从怀里摸出三枚替身符,递给苏沐月一枚:“你去西阵眼,我去东阵眼,这枚符篆去北阵眼引开尸将。半个时辰后,不管成没成,都在阵中心的老槐树下集合。”

“你小心点。”苏沐月接过符篆,指尖在上面捏了个法诀。

凌辰点点头,捏碎一枚符篆,符篆化作道青烟,变成个和他一模一样的影子,往北边的土坡跑去。他自己则运起玄力,往东边的土坡掠去。

东边的土坡上立着块断裂的墓碑,墓碑前蹲着个穿铁甲的尸体,正是尸将。尸将背对着他,后脑上插着根黑色的骨针,身上裹着层厚厚的尸气,散发着刺鼻的腐臭味。

凌辰屏住呼吸,悄悄绕到尸将身后,握紧玄鸟令牌。就在他准备动手时,尸将突然转过身,空洞的眼眶里冒着绿光,一把青铜刀带着风声劈了过来!

凌辰侧身躲开,令牌往尸将身上一扫,金芒落在尸气上,“滋啦”一声冒起黑烟。尸将嘶吼一声,刀势更猛,刀身上裹着的尸气像蛇一样往凌辰身上缠。

“玄雷九击!”凌辰低喝一声,青岚剑出鞘,剑气裹着雷光劈向尸将的膝盖。尸将的膝盖应声而断,“噗通”一声跪坐在地上。

凌辰趁机冲到墓碑前,只见墓碑下埋着个黑色的陶罐,罐口插着三炷香,香灰掉在罐口,堆成个小小的坟头——正是阵眼。他举起令牌,金芒猛地灌进陶罐里,陶罐“咔嚓”一声裂开,里面的尸气像潮水般涌出来,却被令牌的金芒烧成了灰。

东阵眼破了!

凌辰刚松了口气,突然听到西边传来苏沐月的喊声:“凌辰!小心!”

他回头一看,只见南边的土坡上站着个穿黑袍的老者,手里拿着根骨杖,杖头雕着个骷髅头,正是阴尸门的门主,尸王!

尸王冷笑一声,骨杖往地上一顿:“小娃娃,毁了我的阵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