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坛顶部的破洞漏下的阳光,在满地碎石上投出斑驳的光影。凌辰靠在半截青铜柱上,握着斩马刀的手还在微微发颤——刚才与血神那一战,他几乎榨干了体内大半混沌灵力,此刻丹田空荡荡的,像被掏走了半块的蜂巢。
“凌辰,先把这个喝了。”苏沐玥的声音凑到耳边,带着点草木的清香。凌辰转过头,见她递来一个青瓷小瓶,瓶身还沾着她指尖的温度。“这是我师父给的凝神丹,能快点补回灵力。”
凌辰没客气,接过来拔开塞子,一股清苦的药味钻进鼻腔。他仰头灌下去,丹药入喉即化,化作一股暖流顺着喉咙往下淌,流到丹田时轻轻“炸开”,散成无数细小的热流,顺着经脉往四肢百骸钻。原本发空的丹田像是被清泉浇了似的,慢慢泛起暖意。
“谢了。”凌辰抹了把嘴角,感觉身上的力气回来了些。他看向赵虎那边,林婉儿正蹲在地上,用沾了清水的布巾擦赵虎左臂的伤口——那伤口是被黑袍人的黑雾刮到的,边缘还泛着黑紫,此刻被林婉儿撒上白药粉,赵虎疼得龇牙咧嘴,却硬撑着没哼声。
“虎子,别硬扛。”凌辰笑着喊了声,“实在疼就喊出来,没人笑你。”
赵虎脖子一梗,把铁锤往地上一顿:“俺才不疼!这点小伤算啥?想当年俺在黑石山跟野猪精打架,后背被划了道半尺长的口子,俺都没皱过眉!”话刚说完,林婉儿往他伤口上缠绷带,他“嘶”地抽了口冷气,脸都憋红了,却还是梗着脖子不承认。
苏沐玥忍不住笑了:“行了,别吹了。你这伤口被邪祟灵力侵了,要是处理不好会留疤的,老实别动。”她蹲到林婉儿旁边,从腰间的布袋里掏出个小陶罐,“用这个药膏,比白药粉管用。这是我用艾草和灵犀草熬的,能驱邪。”
凌辰看着他们三个凑在一起忙活,心里松了口气。这次闯进祭坛,幸好有他们在——要是他一个人,刚才被血神缠住时,恐怕很难兼顾苏沐玥那边。他转过头,目光落在脚边那截青铜柱残骸上。
刚才血神被斩马刀刺穿胸口时,青铜柱就“轰隆”倒了,摔成了三四截,柱身上的血色符文早就随着血神消散淡得没了影,只剩下灰扑扑的铜锈,看着跟普通的废铜没两样。但凌辰总觉得不对劲——能孕育出血神这种邪物的柱子,不该这么简单。
他站起身,忍着丹田的轻微酸胀,走到最长的那截柱体旁。柱底陷在裂开的石缝里,凌辰伸手抓住柱身,往上一抬——混沌灵力虽剩不多,但抬一截几百斤的铜柱还绰绰有余。铜柱被他掀得翻了个身,底面朝上落在地上,发出“哐当”一声。
这一翻,还真翻出了东西。
柱底竟有个巴掌大的暗格,暗格里铺着层暗红色的绒布,绒布上摆着块鸽子蛋大小的晶石。那晶石是血红色的,却不刺眼,像是把夕阳的光揉碎了封在里面,表面还隐隐有流光在转。凌辰伸手一摸,晶石不凉不烫,触手温温的,指尖刚碰到,就有股微弱的吸力传来,像是要把他手上的灵力往里面扯。
“这是什么?”苏沐玥不知何时走了过来,蹲在他旁边盯着晶石看,“看着不像普通的灵石,倒有点像……记载里的‘血髓晶’?”
“血髓晶?”凌辰挑眉。他没听过这名字。
“我在师父的古籍里见过插画。”苏沐玥指尖在晶石旁悬着,没敢碰,“说是上古时期用生灵精血凝练的晶石,里面藏着精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