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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雾未散时,林默已换上灰布长衫,拎着装有《大公报》的挎包穿过鼓楼大街。油条摊的伙计用铁钳翻动油锅,升腾的热气里混杂着\"傅长官请道士开坛\"的议论声。他特意绕到景山后街,在黄包车夫的吆喝声中确认无人尾随,

诊室里的来苏水味掩盖了地下室入口的霉味。傅冬菊正在用发报机调试频率,听到暗号叩门声,立即将电文塞进搪瓷消毒盒:\"小林默,你可算来了。消失了这么多天,我差点以为要给你准备追悼会了。\"

\"让冬菊姐担心了。\"林默摘下帽子,\"现在全城都在传闹鬼,倒是帮我们转移了注意力。第三次谈判代表团后天就到通县,令尊那边......\"

傅冬菊从药柜暗格取出文件,鎏金钢笔在作战地图上画出弧线:\"父亲昨夜就砸碎了三个茶杯。南京方面扣着三十五军当人质,陈长捷又在天津唱反调,他现在就像被困在景山上的崇祯。\"她忽然停顿,指尖划过西苑机场的标记,\"连续的失利,倒是让剿总司令部开始疑神疑鬼了。\"

林默会意地点头。七天前他利用系统空间制造的\"幽灵盗机案\",不仅削弱了国民党空军力量,更在华北剿总高层心里种下了恐惧的种子。当科学无法解释五十架战机的凭空消失,那些手握重兵的将领也不免要求神问卜。

\"这是最新破译的密电。\"傅冬菊递过文件时,袖口露出瑞士腕表泛着冷光,\"蒋光头密令毛人凤在北平实施'焦土计划',必要时炸毁故宫、清华园。父亲看到这份电报时,把紫檀镇纸都捏裂了。\"

林默凝视着地图上标注的文物重点,想起穿越前参观过的那些千年古迹。窗外的鸽哨声忽然变得刺耳,1949年1月的寒风穿透砖墙,让他打了个寒战:\"冬菊姐,令尊最在乎三件事:跟了他二十年的袍泽弟兄、四九城的文化血脉、傅家满门的安危。\"

诊室外忽然传来敲门声,两人同时摸向腰间。待确认是送药伙计的暗号后,傅冬菊才继续说:\"父亲今天要去太和殿察看防空工事,你要通知交通站的张大虎同志混进太和殿。”

林默接过文件,郑重地点头:“我这就去安排。冬菊姐,你这边也要小心,毛人凤的人说不定已经盯上你了。”傅冬菊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我有分寸。等你好消息。”

林默脚步匆匆,眼神中带着一丝紧张与急切。他迅速地穿过地下室的通道,小心翼翼地避开可能存在的监视。一踏上街道,他便如一滴水融入了人流之中,脚步看似随意,实则目标明确。他左拐右拐,巧妙地穿梭在人群里,警惕的目光不时扫向四周,生怕被敌人察觉。

很快,林默赶到了交通站。他喘着粗气,将地下室里探听到的重要情况一五一十地告知了同志们。大家听闻后,神情变得严肃起来,迅速围坐在一起商议对策。片刻之后,众人达成一致,由在文物局的书记员张大虎同志马上前往太和殿。

正午时分,傅长官的黑色轿车碾过金水桥的积雪。当他在侍卫簇拥下走过丹陛石雕时,交通站的张大虎同志在太和殿偏殿记录受损情况。阳光透过菱花槅扇,将傅长官的身影拉长在蟠龙金柱上。

“报告长官,这是三大殿最新的防空洞图纸。”张大虎毕恭毕敬地躬身递上文件册,他的动作显得有些小心翼翼,仿佛手中的文件册是一件极其珍贵的宝物。

在展开图纸的瞬间,张大虎巧妙地将一个微型胶卷滑入了傅长官的掌心。这个动作非常隐蔽,如果不仔细观察,很难发现其中的端倪。

“东交民巷的英国记者拍到中央军往祈年殿运炸药。”张大虎的声音低沉而严肃,透露出一种紧迫感。

傅长官的手指猛然收紧,作战手套与胶卷摩擦发出细微的声响。他的脸色变得凝重起来,眉头紧紧皱起,似乎在思考着这一情报所带来的影响。

他转身望向鎏金宝顶,阳光洒在金色的屋顶上,反射出耀眼的光芒。然而,傅长官的目光却没有被这美丽的景色所吸引,他的心思完全集中在刚刚得到的情报上。

忽然,傅长官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道:“你是共军那边的?”这句话如同一道闪电划破了沉默的空气,让人猝不及防。

张大虎的脸上没有丝毫的变化,他的表情依旧镇定自若,仿佛这个问题对他来说毫无压力。他不紧不慢地回答道:“卑职听说,南京来的特派员最近常去广济寺求签。”

这句话看似寻常,但其中的深意却让傅作义的瞳孔微微收缩。三天前,他的密探确实拍到了毛人凤的心腹在寺庙出入的照片。结合之前得到的“焦土计划”的情报,这其中的关联不言而喻。

正当傅长官陷入沉思时,侍卫长走过来催促道:“长官,时间不早了,我们该出发了。”

傅长官回过神来,他突然指着太和殿藻井说:“这上面的蟠龙,明朝时被李闯王射过一箭。”他的声音平静而沉稳,似乎在讲述一个与当前局势无关的历史故事。\"

等林默回到四合院时,太阳已经快要落山了,余晖洒在院子里,拉出长长的影子。他想起傅冬菊说父亲回府后一个人在书房里临摹王羲之的《快雪时晴帖》,这可是二十年来他第一次在工作时间练书法啊!林默心里很清楚,这位“守城名将”的心理防线正在一点点地松动。

深夜的南锣鼓巷,一片静谧。何雨柱轻手轻脚地走进西跨院,却冷不丁地撞见林默正在烧毁文件。火盆里的纸页被火苗舔舐着,蜷缩起来,仿佛在痛苦地挣扎。

“要打仗了是不是?”何雨柱死死地盯着火盆里的纸页,声音有些发颤。

林默没有回答,只是默默地往火里添了一把松枝,让火势更旺一些。过了一会儿,他突然开口问道:“柱子哥,要是让你选,你是愿意保住全聚德的烤炉,让它安然无恙呢,还是守着那已经冷透的灶台,当个光杆司令?”

这个问题像一道闪电,直直地劈中了何雨柱。他愣在原地,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未等他回答,远处突然传来爆炸声,两人同时扑向窗口。东边天际泛着诡异的红光,却不是炮火,倒像是什么建筑在燃烧。林默抓起外套就往外跑,他闻到了古籍字画燃烧特有的苦味。

当赶到国子监街时,成贤牌坊下已经聚满救火的人群。林默挤到前排,看见孔庙的棂星门只剩焦黑骨架,满地都是带火苗的《四库全书》散页。

“有人纵火烧毁了孔庙!”戴着框眼镜的文化专员惊恐地喊道,声音中带着哭腔。林默听到这声尖叫,心头一紧,他迅速扫视着四周,目光突然落在了人群中的一个身影上。

那是一个穿着美式夹克的人,他正悄悄地往后退,。只是眨眼的功夫已经消失在人群中,成功逃离现场。只留下地上半张烧焦的工作证,林默捡起工作证,仔细一看,上面的编号开头是“00”。

林默心中一凛,“00”开头的编号意味着这是国党高层特派员的证件。他意识到这把火大概率是南京方面为了实施“焦土计划”放的,目的就是震慑傅长官。林默迅速收起工作证,决定将此事告知傅冬菊。

他在人群中快速穿梭,避开众人的目光,朝着傅公馆奔去。一路上,他脑海中不断思索着应对之策,必须尽快让傅长官坚定和谈的决心,阻止“焦土计划”进一步实施。

赶到公馆后,林默在巷子后面给傅冬菊发出信号,等了许久才见傅冬菊从大门走出来,他急忙将事情经过和捡到的工作证交给傅冬菊。同时,还将自己拍到孔庙的胶卷拿出来。傅冬菊眉头紧锁,“看来南京方面开始急了,我们得加快行动。等我将相片洗出来,马上就去见父亲,把情况告诉他。”

林默点头,“我也会继续收集情报,配合你们。” 当天半夜,傅冬菊带着连夜冲洗出来的照片,急匆匆地赶到了剿总司令部。她将照片递给傅作义,傅长官接过照片,凝视着上面孔庙的断壁残垣,脸色变得十分凝重。

他双手紧握成拳,狠狠地砸在面前的桌子上,桌上的茶杯被震得晃动不已,茶水溅出,洇湿了摊开的文件。他满脸涨得通红,额头上青筋暴起,破口大骂:“光头政府真是不当人子!”

他在屋内来回踱步,每一步都重重地踏在地上,仿佛要把心中的愤怒都宣泄在这地板上。“他们置百姓生死于不顾,为了一己私利,把国家拖入无尽的深渊。前方将士浴血奋战,他们却在后方争权夺利,搜刮民脂民膏,这样的政府如何能带领国家走向光明?”

一旁的副官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出,深知此刻傅长官心中的怒火如熊熊烈火。傅长官停下脚步,望向窗外,眼神中满是悲愤和无奈。“无数的同胞在战火中流离失所,家破人亡,可光头政府却依旧歌舞升平,还想将无数年积累的文化瑰宝付之一炬。”

他转身,一拳砸向墙壁,发出沉闷的声响,手上的皮肤擦破,渗出了血。“我傅某人决不能再任由他们胡作非为,我要为国家、为百姓讨一个公道!”说罢,傅长官猛地抓起电话,拨通了天津警备司令部的号码。电话那头传来陈长捷的声音,他仍在叫嚣着“与城池共存亡”。

傅长官听着陈长捷的话,心中的怒火瞬间被点燃。他狠狠地摔碎了话筒,玻璃碴四处飞溅,如点点繁星般散落在《华北态势图》上。

“给中共代表团发电。”傅长官扯开风纪扣,他的喉结滚动着,仿佛要咽下这二十年来的征尘。过了一会儿,他终于缓缓说道,“就说……就说我傅宜生请他们喝豆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