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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林默正在院子里练习八极拳,忽然听见院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小豆子风风火火地冲进院子,手里挥舞着一张红纸。

\"小林哥!快看!\"小豆子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雷局长让我们去参加明天的全民大清扫活动!\"

林默接过红纸一看,上面用毛笔字工整地写着:\"为迎接大典,军管会号召全体市民参与'清洁四九城'活动。时间:明日卯时;地点:各胡同口集合。\"

\"这可是大事。\"林默把红纸折好放进口袋,\"咱们得准备准备。\"

何雨柱闻声从屋里探出头来:\"什么大事?\"

\"明天全城大扫除!\"小豆子兴奋地说,\"雷局长特意点名让我们三个负责咱们这片胡同呢!\"

何雨柱撇撇嘴:\"不就是扫地嘛,有什么好激动的...\"

“你懂什么!”小豆子双手叉腰,一脸骄傲地说道,“这可是一项非常光荣的任务呢!我听说只要表现得好,就有可能得到奖状哦!”

就在这时,李婶从东厢房走了出来,她的手里还拿着三把崭新的扫帚。这三把扫帚看起来十分精致,明显是用新竹枝精心扎制而成的,比普通的扫帚要好用得多。

第二天,天还没有亮,三个少年就早早地起床了。李婶也特意起了个大早,为他们准备了丰盛的早饭。她做了一大盘香喷喷的葱花饼,还煮了一壶热气腾腾的热茶,让他们可以带着路上喝。

“多喝点热水,小心别着凉了。”李婶一边细心地帮小豆子整理着衣领,一边温柔地嘱咐道,“中午记得回来吃饭哦。”

当三个少年走到胡同口时,发现那里已经聚集了不少街坊邻居。王大娘带着几个妇女,每个人的手里都拿着一块干净的抹布;张大爷则领着几个身强力壮的小伙子,他们肩上扛着几把铁锹。

众人一见到林默三人,脸上都洋溢着热情的笑容,纷纷向他们打招呼。

“小林来啦!”王大娘满脸笑容地说道,声音中透露出一丝欣喜。

“听说你们是这片的小组长啊?”王大娘好奇地问道,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

林默有些不好意思地点点头,解释道:“雷局长让我们帮着组织一下。”

“那咱们怎么分工啊?”张大爷紧接着问道,他的声音洪亮而有力。

林默略微思考了一下,然后回答道:“我和小豆子、何雨柱负责清理公共厕所。王大娘,您带着女同志们擦洗各家各户的门窗。张大爷,您带着男同志们清理胡同里的杂物堆,这样安排可以吗?”

“好嘞!”众人齐声应道,没有丝毫的犹豫和不满。

天刚蒙蒙亮,太阳还未完全升起,整个胡同都被一层淡淡的雾气所笼罩。然而,这并没有影响到大家的热情,清扫工作在一片热火朝天的氛围中正式开始了。

林默站在胡同口的公共厕所前,脸色却有些发绿。这座用碎砖垒成的简易厕所显得格外破旧,墙壁上的砖头已经松动,摇摇欲坠。厕所里散发出的刺鼻臭味让人作呕,门口的粪水更是已经溢出到了路面上,结成了一层黑褐色的硬壳。

几只绿头苍蝇“嗡嗡”地围着他们打转,似乎对这股恶臭毫不畏惧,反而像是在宣示着它们对这片“领地”的主权。

“这……这就是咱们的任务?”何雨柱满脸惊愕地看着眼前的景象,不由自主地捂着鼻子向后退了两步,差一点就踩进了身后的粪坑。

一旁的小豆子见状,迅速从口袋里掏出两条布带,一条系在自己的脸上,另一条则递给了林默,解释道:“这是我娘特意为我准备的,上面蘸了点薄荷油,可以稍微缓解一下这股恶臭。”

林默接过布带,如获至宝般迅速绑好,顿时,一股浓烈的薄荷味扑鼻而来,虽然并不能完全掩盖住那令人作呕的恶臭,但好歹也能让人稍稍忍受一下。

他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然后拿起铁锹,准备开始干活。然而,当他真正走进厕所时,才发现里面的情况远比他想象的还要糟糕。

只见三个蹲坑都已经被粪便堆满,最底下的部分甚至已经板结成了硬块,仿佛是被时间遗忘的化石一般。墙壁上沾满了可疑的黄色污渍,角落里还堆积着用过的草纸,有些已经风干,变得硬邦邦的,宛如“纸化石”。

“呕——”何雨柱刚刚踏进厕所,一股强烈的恶臭就如同一股洪流般向他袭来,他再也忍受不住,立刻转身冲了出来,扶着墙干呕起来,“不行不行,这活儿给多少钱都不能干啊!”

林默没说话,抡起铁锹开始清理最外面的粪水。铁锹刮过地面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黑褐色的污垢被一点点铲起来。每铲一下,就有成群的苍蝇\"轰\"地飞起,又在不远处落下。

“柱子,你去挑水。”林默头也不抬地说道,他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眼前的一堆硬块上,这些硬块看起来像是被压实的泥土和粪便的混合物,需要花费一些力气才能敲松。

听到林默的吩咐,何雨柱如蒙大赦,他迅速抓起水桶,像脚底抹油一样飞奔而去。小豆子看着何雨柱远去的背影,心里不禁有些羡慕,但他还是咬了咬牙,拿起另一把铁锹,和林默并肩站在一起。

两人开始默契地工作起来,你一铲我一铲,不一会儿,坚硬的硬块就被逐渐敲碎,变成了松散的泥土和粪便。然而,这项工作并不轻松,随着时间的推移,两人的额头上都冒出了豆大的汗珠,汗水顺着脸颊滑落,与粪水混在一起,让人感到一阵恶心。

尽管如此,谁都不敢用手去擦汗,生怕一不小心就会沾上更多的污秽。小豆子试图分散注意力,缓解这种难受的感觉,他说道:“听说清华园那边的厕所更吓人呢,粪水都漫到膝盖了,清理队是用小船划进去的。”

林默想象了一下那个场景,顿时觉得胃里一阵翻涌,差点把早饭吐出来。他赶紧换个话题:“我爹来信说,广州那边搞清洁运动,连珠江里的淤泥都挖干净了。”

正说着,远处传来了何雨柱的呼喊声:“让让!让让!”两人连忙闪到一边,只见何雨柱挑着满满两桶水,摇摇晃晃地走了过来。他走到坑位前,一桶清水“哗啦”一声泼了下去,瞬间冲开了表面的污物,但也让臭味更加猛烈地蒸腾起来,仿佛要将人淹没。

“你悠着点啊!”小豆子一边跳着脚躲闪,一边气急败坏地喊道,“都溅我裤子上啦!”

这三个少年已经忙活了整整一上午,累得气喘吁吁,才好不容易清理完了一个坑位。中午时分,他们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回到院子里,只见李婶早已准备好了一盆热气腾腾的水和几件干净的衣服,正站在台阶上,像个指挥官一样发号施令:“都别进门啊!先把衣服脱在外面,用热水好好冲一冲,洗干净了再进来!”

三人虽然有些不情愿,但还是乖乖地照做了。他们先用肥皂把双手搓了三遍,然后又互相检查了一下对方的耳朵后面有没有沾上粪点子,确认一切无误后,这才被允许上桌吃饭。

然而,尽管如此,何雨柱还是觉得那股恶心的味道萦绕在鼻尖,让他完全没有胃口。他只勉强喝了半碗粥,就放下了筷子,再也吃不下任何东西了。

下午的工作比上午更加艰巨。他们要清理的不再是松散的粪便,而是已经板结的粪块。这些粪块坚硬无比,铁锹根本无法撼动它们,只能用镐头一点一点地去刨。每刨一下,就会有一股陈年的臭气从裂缝里喷涌而出,直往人的鼻子里钻,熏得人头晕目眩,几乎要呕吐出来。

\"这活儿根本不是人干的...\"何雨柱瘫坐在远处的石墩上,说什么也不肯再靠近。

小豆子的虎口已经磨出了血泡,但他咬着牙继续干。林默看他这样,也坚持着没喊累。两人配合着,一个刨松粪块,一个用铁锹铲到独轮车上。

太阳西斜时,他们终于清空了第二个坑位。独轮车上堆满了黑褐色的粪块,要运到城外的堆肥场去。

\"我来推车。\"林默抹了把汗,结果手上的粪渣蹭到了脸上。

去堆肥场的路上,行人纷纷掩鼻避让,仿佛这路上有什么可怕的瘟疫一般。林默推着独轮车,上面堆满了散发着恶臭的粪便,他自己也被这味道熏得有些头晕目眩。

突然,一个穿长衫的先生在远处高声喊道:“小同志,绕个路行不行啊?这味儿太冲了!”林默听到喊声,脸上露出一丝尴尬,他连忙点头应道:“好嘞,先生,我这就绕路。”说着,他便推着车拐进了旁边的小巷。

小巷里的土路坑坑洼洼,十分难走。林默小心翼翼地推着车,生怕一不小心就会把车上的粪便洒出来。然而,尽管他已经如此小心,独轮车还是在一个颠簸中猛地摇晃了一下,几块粪渣“啪嗒”一声掉落在了地上。

“停下停下!”跟在车后的小豆子见状,急忙喊道,“得捡起来!雷局长说了,不能沿途遗撒!”林默赶忙停下车子,和小豆子一起蹲在地上,用树枝把那几块粪渣拨回车上。

就在他们忙碌的时候,何雨柱远远地跟在后面,看着他们的一举一动。他故意装作不认识林默和小豆子,好像这两个人与他毫无关系。

经过一番周折,林默和小豆子终于来到了堆肥场。堆肥场位于德胜门外,远远望去,就能看见几座高耸的“粪山”,那是无数粪便堆积而成的。场子里,几十个工人正忙碌地将新运来的粪便与草木灰混合在一起,制成肥料。

负责人是个满脸皱纹的老汉,他一看见林默他们推着车过来,立刻露出了笑容,那笑容中还夹杂着仅剩的几颗黄牙。“小同志,干得不错啊!”老汉迎上来,检查了一下他们车上的“货物”,满意地点点头,“比早上那车强多了,没掺石头。”

回程时天已经黑了。三人在护城河边洗了手脸,但总觉得身上还有股味儿。路过馒头铺时,老板好心给了他们几个剩馒头,但谁都没胃口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