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图书迷!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中院贾家,贾张氏被林默那句“去派出所聊聊”狠狠堵了一夜,肚子里那股邪火非但没熄,反而像闷烧的灶膛,越憋越旺,烧得她心肝肺都疼。天刚蒙蒙亮,青石板路还泛着湿冷的潮气,她就顶着一头乱糟糟的花白头发,裹着那件油渍麻花的旧棉袄,幽灵般晃荡出来。

她精准地“偶遇”了早起倒尿盆的二大妈。

浑浊的老眼四下乱瞟,压低了嗓门,那声音却足够让半条胡同听见:“哎哟喂,他二大妈,你瞅见没?老何家…啧啧,可了不得喽!”

二大妈端着尿盆,睡眼惺忪,一时没反应过来:“大清早的,又咋了?”

“呸!”贾张氏狠狠啐了一口,仿佛要把隔夜的晦气都吐出来,“何大清那老东西,表面上人模狗样,背地里…哼!简直不是人!昨儿晚上在我家窗根底下,我听得真真儿的!那动静…臊死个人!”她故意做出夸张的捂耳朵动作,唾沫星子喷了二大妈一脸。

二大妈端着尿盆的手一抖,浑浊的液体险些晃出来,睡意瞬间飞了,眼睛瞪得溜圆:“不…不能吧?大清看着挺正派的…”

“正派?”贾张氏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声音陡然拔高,尖利得能划破清晨的薄雾。

“装!都是装出来的!你想想,他一个鳏夫,家里没个女人,咋就忽然…那动静?”她故意含糊其辞,引人遐想,“这里头没点见不得人的脏事儿,鬼才信!说不定就是跟胡同口那个刚死了男人的李寡妇!或者轧钢厂里哪个不正经的女工!反正啊,老不正经!”她越说越激动,枯瘦的手指在空中乱点,仿佛要把无形的“脏事”戳到每个人脸上。二大妈被她喷得连连后退,脸上惊疑不定。

贾张氏像只嗅到血腥味的苍蝇,哪里人多就往哪里钻。胡同口磨剪子戗菜刀的老王头摊子前,几个等着磨刀的老娘们正闲磕牙,贾张氏立刻凑上去,添油加醋地重复她那套说辞,末了还神秘兮兮地补充:“那动静,啧啧,可不是一回两回了!老何头看着老实,骨子里骚着呢!你们可都留神点,别让自家爷们儿跟他学坏了!”

买菜归来的三大爷阎埠贵,刚在胡同拐角放下他那宝贝自行车,贾张氏便如影随形地贴了上去。阎埠贵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镜片后的眼神闪烁不定,带着点看热闹的兴味和读书人特有的矜持探究。

“阎老师,您是文化人,您给评评理!”贾张氏一把抓住阎埠贵的自行车后座,唾沫星子几乎溅到他脸上,“这何大清,是不是太不像话了?啊?这作风…这名声…伤风败俗!带坏我们整个院的风气!您说说,这要搁过去,是不是得浸猪笼?”她故意把“浸猪笼”三个字咬得又重又响,引来旁边几个探头探脑的邻居侧目。

阎埠贵清了清嗓子,没有直接附和,但也没反驳,只是慢悠悠地说:“这个嘛…清官难断家务事。不过,贾大妈,无风不起浪啊。何大清同志这…是有点…引人遐想。”他这模棱两可、看似公允实则暗藏引导的话,无疑给贾张氏泼出的脏水又添了一把火。

傍晚时分,易中海背着手,一脸忧国忧民地从轧钢厂回来,刚踏进中院月亮门,就被守株待兔的贾张氏拦住了。

“他一大爷!您可算回来了!”贾张氏立刻换上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表情,声音带着哭腔,“您可得给我们全院人做主啊!这何大清…他…他简直无法无天了!”

易中海眉头微蹙,沉声道:“老嫂子,又怎么了?慢慢说,别嚷嚷。”他习惯性地想维持院里的和谐。

“还慢慢说?再慢点,咱们院的名声就全让他给败光了!”贾张氏一拍大腿,凑近易中海,压着嗓子却又能让附近几家都隐约听见,“一大爷,您是院里主心骨,您说说,何大清一个光棍汉,深更半夜…那动静…就在我窗户根底下!我这老脸臊得都没处搁了!他这是搞破鞋啊!这不是把咱们先进四合院的牌子往粪坑里扔吗?您管不管?”

易中海脸色一沉。他素来注重院里的名声和稳定,贾张氏这话正好戳中他的软肋。他沉吟片刻,语气严肃:“老嫂子,话不能乱说。这种事…有证据吗?看见是谁了?”

“证据?那动静就是证据!”贾张氏脖子一梗,“深更半夜,孤男寡女…哦不,他屋里就他一个光棍!能有啥好事?不是搞破鞋是啥?一大爷,您不能因为他是柱子爹就偏袒啊!这事关咱们全院人的脸面!您要是不管,我…我就去街道办,去厂里告他!告他生活作风败坏!”她祭出了杀手锏,知道易中海最怕事情闹大影响评先进。

易中海眉头锁得更紧,心里也犯嘀咕:难道何大清真不检点?他摆摆手,带着息事宁人的口吻:“行了行了,老嫂子,你也别上纲上线。这事…我会找大清谈谈。没有真凭实据的话,以后别往外传,影响不好。”他既没肯定也没否定贾张氏的话,只是强调“影响”,这态度在贾张氏听来,更像是默认了她的指控需要“处理”。

恶毒的流言,如同被贾张氏这只毒蜘蛛奋力织就的粘腻蛛网,带着腐臭的气息,迅速在四合院周围的胡同里弥漫、粘连。那些捕风捉影的“听说”、添油加醋的“据说”、恶意揣测的“肯定”,在井台边、在菜市场、在院门口乘凉的板凳上,交头接耳,窃窃私语,最终发酵成一股汹涌的暗流。

“听说了吗?何大清…啧啧,老不正经!”

“可不嘛!贾张氏亲耳听见的!就在她家窗户底下!动静可大了!”

“没想到啊,平时看着挺老实一人…”

“雨水那孩子可怜哦,摊上这么个爹…”

指指点点的目光,如同带着倒刺的芒针,开始从四面八方扎向何家的门窗,扎向何大清。何大清出门,总觉得脊梁骨被那些目光刺得发凉,邻居们打招呼的笑容也似乎变得僵硬而疏离,带着一种心照不宣的窥探。

何家屋里,气氛沉闷得像暴雨前的低气压。饭桌上,往日何大清风卷残云的劲头没了,他盯着碗里的饭,眉头拧成一个死疙瘩,握着筷子的手背青筋凸起,仿佛攥着的不是筷子,而是贾张氏的脖子。

“爸,吃饭呀。”何雨水小心翼翼地夹了块炒鸡蛋放到他碗里。

“吃个屁!”何大清猛地一拳砸在桌子上,碗碟“哐啷”乱跳,汤汁都溅了出来,“我他妈的咽不下这口气!贾张氏那个老虔婆,满嘴喷粪!编排老子乱搞男女关系?老子非撕烂她那破嘴不可!”他“嚯”地站起身,胸膛剧烈起伏,眼睛瞪得血红,像一头被彻底激怒、随时要冲出笼子的困兽。

“爹!”何雨水被父亲的暴怒吓得一哆嗦,带着哭腔喊道,“爹!别去!她胡说八道的!”

“胡说?现在满胡同都在传!老子的名声都让她败光了!”何大清气得浑身发抖,“忍?再忍下去,她能把老子说成十恶不赦!”

就在何大清怒不可遏,何雨水吓得掉眼泪的时候,屋门“哐当”一声被推开。何雨柱下班回来了,他一身轧钢厂的深蓝工装还没换下,脸上带着一丝疲惫,但一进门就敏锐地察觉到了屋里压抑到极点的气氛和父亲铁青的脸色、妹妹通红的眼圈。

“怎么了这是?爸,谁惹您生这么大气?雨水,哭啥?”何雨柱放下饭盒,眉头紧锁。

何雨水像找到了主心骨,带着哭腔告状:“哥!贾婆婆…贾婆婆她到处跟人说爸…说爸…搞破鞋!说得可难听了!爸气得要去找她拼命!”

何雨柱一听“搞破鞋”三个字,再联想到贾张氏,脑子“嗡”的一声,火气“噌”地就顶到了天灵盖!他下午在厂里就隐约听到点风言风语,当时就觉得不对劲,没想到真是这老虔婆在背后使坏!

“什么?!又是她!”何雨柱的拳头瞬间攥紧了,指节捏得发白,保卫科副科长的煞气一下子涌了上来,“反了她了!敢这么污蔑我爸?真当我们老何家好欺负?!”

他眼神锐利如刀,立刻就想冲去中院找贾张氏算账。但脚步刚迈出去一步,职业的警觉让他瞬间冷静了几分。他是保卫科的,太清楚这种造谣生事的套路了。直接打上门去,正中那老虔婆下怀,她肯定撒泼打滚,反咬一口,到时候有理也变没理。而且,这事关父亲的名誉,必须用更有效、更彻底的方式解决!

何雨柱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冲天的怒火,对何大清说:“爸!您别动气!为这种人气坏身子不值当!也别去找她,跟她扯皮掉价!这事交给我!”他眼神里闪烁着一种冷冽的决心。

“交给你?你能咋办?”何大清余怒未消。

何雨柱冷笑一声:“哼,我是干啥的?轧钢厂保卫科副科长!还治不了她一个造谣生事的老太婆?她这是诽谤!是犯法!”他目光转向何雨水,语气放缓,“雨水,别怕,哥给你和爸出气!”

说完,何雨柱饭也顾不上吃,转身就大步流星地出了门。他没有去中院,而是直奔西跨院——林默和豆爱国住的地方。

林默和豆爱国刚下班回来,正坐在屋里喝茶。门被敲响,何雨柱带着一身寒气走了进来,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

“林默,豆子!”何雨柱开门见山,语气凝重,“出事了!得请你们出手!”

林默放下茶杯,目光沉静:“柱子,别急,坐下说。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