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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

一声凄厉到变调的嘶吼,如同受伤野兽的哀嚎,猛地撕裂了屋内的死寂!贾东旭!他不知何时从里屋冲了出来,双眼赤红如血,额头青筋暴跳,脸上混杂着极致的震惊、愤怒和一种被彻底踩碎了尊严的疯狂!

他像一头被激怒的公牛,猛地抄起门边立着的半截烧火棍,不管不顾地就朝着正架着他母亲的豆爱国和林默扑了过去!

“放开我妈!你们凭什么抓人!何家给了你们什么好处?!我跟你们拼了!”贾东旭状若疯魔,烧火棍带着风声狠狠砸下!他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他娘要被公安像拖死狗一样拖走了!这比杀了他还难受!老贾家的脸,他贾东旭的脸,在这一刻被彻底踩进了泥里!

“东旭!别!”秦淮茹吓得魂飞魄散,尖叫着想去拉,却哪里拉得住?

电光火石间,豆爱国眼神一厉!他架着贾张氏的手纹丝不动,面对呼啸而来的棍影,只是闪电般侧身,另一只手如同毒蛇出洞,精准无比地叼住了贾东旭全力砸下的手腕!五指如钢钩,猛地一拧!

“啊——!”贾东旭发出一声痛彻心扉的惨叫,烧火棍“哐当”脱手砸在地上。豆爱国顺势一推一送,动作干净利落,贾东旭只觉得一股无法抗拒的巨力传来,整个人踉跄着向后猛退,“咚”地一声重重撞在门框上,震得门框嗡嗡作响,胸口剧痛,眼前发黑,一时间竟喘不上气,只能靠着门框痛苦地佝偻着身体,惊恐地看着豆爱国那冰冷的眼神。

“贾东旭!你想暴力抗法?!”豆爱国的声音如同炸雷,带着凛然的杀气,“再敢动一下,连你一起铐走!”

这一下,彻底镇住了贾东旭,也镇住了门外所有蠢蠢欲动或幸灾乐祸的目光。暴力,在真正的力量面前,如此不堪一击。

豆爱国不再理会瘫在门边喘粗气的贾东旭,手上用力,毫不留情地将彻底失了魂、抖如风中落叶的贾张氏往外拖去。

就在贾张氏那双破布鞋的鞋尖即将迈过那道象征家门与庇护的门槛,暴露在四合院清晨清冷的空气和无数道惊骇欲绝的目光之下时——

“林默!豆子!手下留情!手下留情啊!”一个带着急切和惶然的声音响起。

易中海、刘海中、阎埠贵,三位大爷终于无法再作壁上观,联袂从人群中挤了出来,挡在了林默和豆爱国的去路上。易中海走在最前,脸上堆满了焦灼和一种强作镇定的“主持公道”神情。

“林默!豆子!”易中海喘着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恳切又稳重,“您二位消消气!这…这老嫂子年纪大了,糊涂!她那张嘴是没个把门的,得罪了人,是该教训!可…可这动铐子…是不是…是不是太重了点?”

他搓着手,眼神带着恳求看向林默,“您看,都是几十年的老街坊邻居了,抬头不见低头见。大清兄弟受了委屈,我们三位大爷一定主持公道,让贾张氏当众给老何赔礼道歉!写保证书!罚她扫院子三个月!不,半年!让她深刻反省!保证以后绝不再犯!您看…这事,能不能就在院里解决?闹到局子里去,老太太这把年纪,身子骨也受不住啊,对咱们先进四合院的名声…影响也不好不是?”他把先进四合院几个字咬得很重,试图用集体荣誉来施压。

刘海中挺了挺他那并不存在的将军肚,努力想摆出领导派头,声音却有点发虚:“是啊是啊,林默!《治安管理处罚条例》我们也学习过,教育为主,惩罚为辅嘛!这…这铐子都上了,是不是…有点过了?贾张氏再不对,也是人民内部矛盾,咱们…咱们批评教育为主,批评教育为主!”他背书似的说着,眼神却不敢直视林默。

阎埠贵推了推滑到鼻尖的眼镜,镜片后的眼睛飞快地扫过贾张氏手腕上那刺目的寒光和林默毫无表情的脸,精明地选择附和:“林默,一大爷和二大爷说得在理!老嫂子是糊涂,该罚!但罪不至戴铐子啊!这传出去,咱们整个胡同都脸上无光!大清兄弟气也出了,我们保证让贾张氏深刻检讨,赔偿损失!您高抬贵手,这事…就在院里翻篇儿吧?”

秦淮茹也终于从巨大的惊恐中找回了一丝力气,她噗通一声跪倒在冰冷坚硬的青石板上,膝盖砸地的声音格外沉闷。她顾不上疼痛,朝着林默的方向就磕下头去,涕泪横流,声音嘶哑破碎:“林局长!我求求您!求求您了!饶了我婆婆这次吧!她老糊涂了!她嘴贱!她该死!可…可她是我婆婆啊!您把她关进去,我们这家…这家就完了啊!林局长!我给您磕头了!您行行好!饶了她吧!我们认打认罚,怎么都行!求您别带她走啊!”她额头一下下磕在石板上,发出“咚咚”的闷响,很快便红肿一片,泪水混着尘土糊在脸上,狼狈不堪,哀求得令人心颤。

一时间,求情声、磕头声、贾东旭压抑的粗喘、贾张氏失魂落魄的哆嗦,混杂着院子里压抑的抽气声,形成一片嘈杂而沉重的背景音。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林默那张毫无波澜的脸上,仿佛在等待最终的审判。

林默的目光,缓缓扫过眼前这众生相。

他看向一脸顾全大局实则只想捂盖子保自己权威的易中海;看向色厉内荏、只会背官话的刘海中;看向精于算计、只想息事宁人的阎埠贵;最后,落在跪地磕头、额头红肿、哭得几乎背过气去的秦淮茹身上。

他的眼神,没有因为易中海的“集体荣誉”而松动,没有因为刘海中的“条例”而动摇,没有因为阎埠贵的赔偿而意动,更没有因为秦淮茹那令人心碎的哭求和磕头而泛起一丝涟漪。那眼神,平静得如同深不见底的寒潭,却又带着一种洞穿一切的冰冷锐利。

“饶了她?”林默终于开口,声音不高,却像冰锥,瞬间刺破了所有的嘈杂,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你们现在知道求情了?知道影响不好了?知道家要完了?”

他的目光转向易中海,带着毫不掩饰的嘲讽:“易师傅,你身为院里的一大爷,昨天贾张氏在胡同里大肆造谣诽谤何大清同志的时候,你在哪里?你主持的公道在哪里?你维护的集体荣誉又在哪里?当何大清同志的名誉被肆意践踏、精神饱受折磨的时候,你怎么不站出来说‘影响不好’?怎么不让贾张氏‘当众道歉’、‘深刻反省’?”

易中海被他问得脸色煞白,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答不上来。

林默的目光又扫过刘海中:“刘师傅,你口口声声说《治安管理处罚条例》讲教育为主。那好,我告诉你,《条例》第二十二条,公然侮辱他人或者捏造事实诽谤他人的,处五日以下拘留或者警告;情节严重的,处五日以上十日以下拘留!贾张氏蓄意报复,恶意中伤,流毒甚广,情节算不算恶劣?影响算不算严重?这铐子,是给她一个清醒的认识!让她明白,法律不是儿戏!不是倚老卖老、撒泼打滚就能糊弄过去的!”

刘海中被这精准的法条砸得脑袋发懵,冷汗直流,嗫嚅着不敢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