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大爷面面相觑,一时间都不敢再吭声。就在这时,何雨柱拎着一个铁皮水壶从屋里走了出来。月光如水洒在他那方正的脸上,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何雨柱径直走到院子里的水龙头前,打开水龙头开始接水。水流冲击着水壶,发出“哗哗”的声响,在这寂静的院子里显得格外刺耳。
等何雨柱接满水回到屋里后,刘海中才如释重负地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压低声音对阎埠贵说道:“老阎,你刚才说……”
然而,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阎埠贵打断了。阎埠贵连忙整了整自己的衣领,似乎想要掩饰什么。
然后故作镇定地说道:“我什么都没说啊。”接着,他又看了看手表,“哦,对了,明天我约了学校的老师下棋,就先不陪你们了。”
说完,他转身便走,脚下的皮鞋在青砖地上敲出清脆的声响,渐行渐远。
易中海望着阎埠贵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地喃喃自语道:“老刘,你说老阎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刘海中却不以为然地摆了摆手,不以为然地说道:“他一个教书匠,能知道什么?明天咱们就按计划行事!就说……就说去商量国庆节院里大扫除的事!”
两人正说着,贾张氏突然像幽灵一样从黑暗中冒了出来,她那对三角眼在月光的映照下,闪烁着狡黠的光芒,紧紧地盯着一大爷和二大爷,脸上露出一副谄媚的笑容,轻声问道:“一大爷、二大爷,我刚刚听到你们说,明天要去西跨院啊?”
易中海见状,心中不禁有些不悦,但还是礼貌地回答道:“是啊,贾张氏,有什么事吗?”
贾张氏眼珠一转,连忙说道:“哎呀,一大爷,您看您这话说的,我能有什么事呢?我就是想啊,您和二大爷明天去西跨院,要不我也跟着一起去帮帮忙吧?”
易中海一听,脸色立刻沉了下来,他毫不客气地打断了贾张氏的话:“不用!我们管事大爷的事情,不需要别人插手。”
贾张氏碰了一鼻子灰,心里很是不爽,但她也不敢当面顶撞易中海,只好悻悻地撇撇嘴,扭着腰转身离去,嘴里还不满地嘟囔着:“神气什么……”
夜深了,乘凉的人们也都陆续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里。易中海独自站在自家门口,望着西跨院那依旧亮着的灯光,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
这时,屋里传来了一大妈的声音:“老易,这么晚了,还不进来睡觉吗?”
易中海回过神来,应了一声:“就来了。”然后,他又深深地看了一眼西跨院,似乎有什么心事,这才缓缓地走进屋里。
与此同时,刘海中也站在自家窗前,透过玻璃,凝视着西跨院的方向,若有所思。
二大妈躺在床上,看到刘海中的样子,忍不住问道:“明天你真的要去西跨院吗?”
\"去!\"刘海中解开绷得紧紧的衣服,\"我倒要看看,他们搞什么名堂!\"
西跨院里,豆爱国突然压低声音说:\"默哥,我刚才看见一大爷和二大爷嘀嘀咕咕的,一直往咱们这边看。\"
何雨柱从厨房出来,手里拿着把明晃晃的菜刀,在抹布上擦了擦:\"怕什么?明天他们敢来,我...\"
\"柱子!\"李秀兰轻声喝止,\"别惹事。\"
林默轻声道:\"明天周日,我爸妈应该会回来。\"他看了眼窗外的月色,\"睡吧,明天还有的忙呢。\"
月光透过葡萄架,在西跨院的青砖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子。
清晨,林默被窗纸的哗啦声惊醒。
他眯着眼望向窗外,只见天地间一片昏黄,细密的沙粒拍打在窗棂上,发出沙沙的声响。
院子里那棵槐树在风中剧烈摇晃,枝头摇摆不定。
\"这鬼天气...\"林默嘟囔着,用湿毛巾堵住窗缝。沙尘还是从各个缝隙钻进来,在桌面上积了薄薄一层。
厨房传来李秀兰的咳嗽声。
林默披上外套走过去,看见她正在灶台前生火,被烟呛得直抹眼泪。
\"李婶,我来吧。\"林默接过火钳,\"您去歇着。\"
李秀兰摆摆手,从水缸里舀了瓢水:\"这风沙天,街道办肯定不开门了。\"
她看了眼墙角堆着的火柴盒半成品,叹了口气,\"今天的活计又耽误了。\"
豆爱国顶着块湿毛巾从里屋出来,头发里都是沙子:\"默哥,我刚去看了下,院门的门闩都快被风吹断了!\"
正说着,前院传来\"咣当\"一声巨响,接着是贾张氏尖利的叫骂:\"天杀的风!我的腌菜坛子!\"
林默往锅里下了把小米,突然听见中院方向传来何雨柱的大嗓门:\"雨水!把窗户关严实了!\"
透过沙雾,隐约看见何雨柱正用木板加固他家的窗户。
到了晌午,风势才渐渐减弱。西跨院里积了足有两指厚的沙土,晾衣绳上挂着的柿饼都蒙上了一层黄沙。
林默推开吱呀作响的屋门,发现老井的辘轳上缠着不知谁家的蓝布围裙。
\"这风...\"豆爱国踩着沙土走过来,突然被什么绊了一下,\"哎呦!\"
林默弯腰扒开沙土,发现是个生锈的铁皮饼干盒。盒盖已经变形。
\"估计是哪家孩子丢的玩具。\"林默随手把盒子放在窗台上,\"待会问问是不是中院丢的。\"
李秀兰熬好了粥,招呼他们进屋吃饭。小米粥就着昨儿剩的咸菜,三人围坐在桌前。屋外的风依然呜咽着,但已不像早晨那般骇人。
\"下午风停了得去趟副食店。\"李秀兰数着粮票,\"家里没盐了。\"
正吃着,院门被敲响。豆爱国去开门,带进来满身沙土的何雨柱。
\"嚯!你们这儿还挺暖和。\"
何雨柱拍打着身上的沙土,\"我家房顶瓦片被掀了两块,雨水吓得直哭。\"
林默给他盛了碗粥:\"柱子哥坐下吃点。\"
何雨柱也不客气,呼噜呼噜喝了两口:\"这鬼天气,厂里肯定停工了。\"
他压低声音,\"对了,我刚看见一大爷二大爷在前院转悠,八成是冲着你们来的。\"
豆爱国手里的筷子一顿:\"他们想干嘛?\"
\"还能干嘛?\"
何雨柱撇撇嘴,\"打听呗!院里就属他俩最好事。\"
正说着,院门又被敲响。这次是阎埠贵,眼镜上全是沙痕:\"小林啊,街道办通知,风停了要组织扫沙,每家出一个人。\"
林默点点头:\"知道了,三大爷。\"
阎埠贵欲言又止地看了眼屋里的几人,最后只说:\"风沙大,关好门窗。\"说完便匆匆离去。
何雨柱扒完最后一口粥,抹抹嘴:\"得,我也得回去修屋顶了。\"临走时,他瞥了眼窗台上的铁皮盒,\"这玩意儿...看着有点眼熟啊。\"
下午三点,风沙终于停了。四合院里的人们陆续出来清扫。
林默拿着扫帚走到中院,看见何雨柱正架着梯子补屋顶,何雨水在下面递瓦片。
\"林默哥!\"
何雨水看见他,眼睛一亮,\"你看我捡的沙枣!\"小姑娘摊开手心,几颗干瘪的野枣上还沾着沙粒。
前院方向,易中海和刘海中正在组织人清扫。见林默过来,刘海中立刻挺着肚子凑近:\"小林啊,这半个月...\"
\"老刘!\"
易中海打断他,指了指头顶,\"先把这树枝处理了再说。\"
林默会意地笑笑,转身去帮何雨柱扶梯子。下午,四合院总算恢复了整洁。各家烟囱里冒出炊烟,在澄净的空气中笔直上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