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四合院里看似平静,实则暗流涌动。阎埠贵明显躲着林默走,偶尔在院里碰面,也是讪讪地打个招呼就赶紧溜走。
倒是前院的王大娘,时不时送些自己腌的咸菜过来。
林默将大部分精力都投入到了工作中。
西城盗窃案的侦破工作进展顺利,在李为国的努力下,技侦装备现代化的方案也日趋完善。
经侦培训班的筹备工作也在张明启的推动下紧锣密鼓地进行着。
周三转眼就到。
公安部大楼会议室里,全国公安系统技术装备现代化座谈会如期举行。参加会议的都是各省市公安系统的领导和技术骨干,气氛庄重而严肃。
当林默走上发言席时,台下不少人都投来好奇的目光。他太年轻了,在一众经验丰富的老公安中显得格外突出。
“各位领导,同志们,”林默的声音沉稳有力,通过麦克风传遍整个会场,“今天我发言的题目是《关于当前刑事技术装备现状与现代化路径的思考》。”
他没有照本宣科,而是结合四九城市局技侦总队在实战中遇到的真实案例,深入浅出地分析了当前技术装备滞后对侦查办案造成的制约。
“在一起特大盗窃案的侦破中,我们的侦查员在现场提取到了半枚极其模糊的鞋印。正是因为这半枚鞋印,我们最终锁定了嫌疑人,破获了横跨津港、四九城两地的系列案件。”林默展示了案件中的鞋印照片和比对结果,“但是,如果我们的照相设备更精密一些,如果我们的痕迹提取技术更先进一些,这个案件的侦破周期至少可以缩短三分之一!”
台下响起一阵窃窃私语,不少人点头表示认同。
林默话锋一转:“当然,我们必须清醒地认识到,技术装备的现代化不可能一蹴而就。在国家经济面临暂时困难的情况下,我们更应该精打细算,把有限的资金用在刀刃上。”
他随后提出了“分步走、抓重点、重实效”的九字方针,详细阐述了如何根据实际需求,优先解决最紧迫的技术装备问题,同时加强技术人才培养和设备维护利用。
“我建议,可以选取几个基础较好的城市作为试点,集中资源进行技侦装备的更新换代,总结经验后再逐步推广。”林默最后总结道,“我们既要仰望星空,看到技术发展的未来趋势;也要脚踏实地,立足当前的实际条件和需求。”
发言结束后,会场响起了热烈的掌声。部里的一位领导当场表示:“林默同志的发言很有见地,既有问题意识,也有解决方案,体现了年轻干部的责任担当和创新思维。”
座谈会休息期间,好几个省市的代表都主动来找林默交流,询问四九城市局在技侦工作方面的具体做法。
会议结束后,林默刚回到市局办公室,钱局长的电话就打了过来:“林默啊,部里刚才来电话了,决定将四九城列为全国公安技侦装备现代化试点城市!这可是个重大的责任和机遇啊!”
林默心中振奋,但更多的是感到肩上的担子更重了:“局长,我们一定全力以赴,把试点工作做好!”
“好!局党委会全力支持你!”钱局长语气坚定,“需要什么资源,你直接打报告!”
挂断电话,林默立刻召集李为国和技术骨干开会,传达部里的决定,部署试点准备工作。
接下来的日子,林默更加忙碌。试点工作需要制定详细的实施方案,确定装备引进的优先顺序,还要选拔和培训技术人员。与此同时,西城盗窃案的收网工作也进入了关键阶段。
周五下午,西城分局报告:已经掌握了张建军销赃的确凿证据,他通过一个在黑市上认识的掮客,将盗窃来的财物换成现金和粮票。
“收网!”林默果断下达命令。
当晚,侦查员们在张建军再次进行交易时将其当场抓获,同时落网的还有那个黑市掮客。
在张建军的住处,侦查员搜出了尚未出手的赃物,包括多块手表、金银首饰和大量侨汇券。
案件成功告破的消息很快传开,在社会上引起了强烈反响。
多家报纸报道了此案,称赞公安机关为民除害。部里也发来嘉奖电报,对四九城市局予以表扬。
破案的喜悦尚未散去,林默又投入到新的工作中。
经侦培训班下周一就要开班,他需要审阅最终的培训方案和学员名单;技侦试点工作需要制定详细的装备引进和技术培训计划;各分局报上来的治安情况也需要他统筹处理。
周六早上,林默难得地睡了个懒觉。醒来时,阳光已经透过窗户洒在炕上。陈淑琴正在外间准备早饭,林辰趴在炕沿上,睁着大眼睛看着父亲。
“爸爸醒了!”林辰兴奋地叫道。
林默笑着坐起身,把儿子抱到怀里。这时,他听到院里传来一阵吵闹声。
“我去看看。”林默穿上衣服,走到院里。
只见中院里,何雨柱正揪着一个陌生年轻人的衣领,怒气冲冲地呵斥着:“小兔崽子,敢偷到我们院里来了?也不打听打听这是什么地方!”
那年轻人吓得脸色惨白,连连求饶:“大哥,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我就是饿极了,想偷点吃的...”
“柱子,怎么回事?”林默走上前问道。
“默哥,你来得正好!”何雨柱气愤地说,“这小子翻墙进来,想偷我家挂在屋檐下的腊肉,被我抓个正着!”
林默打量了一下那个年轻人,大约十七八岁年纪,面黄肌瘦,身上的棉袄破了好几个洞,露出里面的棉絮。一看就是逃荒来的。
“你是哪里人?为什么偷东西?”林默语气平和地问道。
年轻人怯生生地看了林默一眼,低下头:“我...我是南河来的,家里遭了灾,跟着爹娘逃荒到四九城。爹娘病了,躺在城墙根下,我已经两天没吃东西了,实在饿得受不了...”
何雨柱听他这么说,手上的力道不由得松了些,但嘴上还是硬:“饿就能偷东西啊?不会去救济站?”
“去...去过了,排了两天队,就领到一碗稀粥...”年轻人声音越来越小。
这时,院里其他邻居也闻声出来。阎埠贵站在自家门口,冷眼旁观;豆爱国走过来,看了看情况,对林默说:“默哥,要不送派出所?”
年轻人一听要送派出所,吓得浑身发抖,“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求求你们,别送我去派出所!我爹娘还病着,没人照顾他们会死的!”
陈淑琴也从屋里出来,看到这情景,心生怜悯,轻声对林默说:“这孩子看着怪可怜的...”
林默沉吟片刻,对何雨柱说:“柱子,先放开他。”
何雨柱不情愿地松了手。年轻人怯怯地站起来,不敢抬头。
“你叫什么名字?”林默问。
“...叫...叫狗剩。”年轻人低声回答。
“狗剩,”林默语气严肃,“偷东西是犯法的,你知道吗?”
“知...知道...我错了...”狗剩的声音带着哭腔。
“但念你是初犯,又是为了活命,这次就不送你去派出所了。”林默话锋一转,“不过,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狗剩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希望:“您说!什么事我都答应!”
“以后再也不准偷东西!”林默郑重地说,“人穷不能志短,再难也不能走歪路。”
“我保证!我保证再也不偷了!”狗剩连连点头。
林默对陈淑琴说:“淑琴,去拿几个馒头,再盛碗热粥给他。”
陈淑琴应声去了。何雨柱见状,也不好再说什么,嘟囔道:“算你小子运气好,碰上默哥这样的好人。”
不一会儿,陈淑琴端着一碗热粥和两个白面馒头出来。狗剩接过食物,眼眶顿时红了,“谢谢!谢谢大哥大姐!”他狼吞虎咽地吃起来,显然是饿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