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愣了：“封春桥难道不是一周换一个女友？”
“人设而已，风流的人设。”杜莎莎叹了一口气，“我哥素有才子的美誉，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他竟然选择了以风流才子作为人设。可真正处过的女朋友并不多。”
为什么会这样？我有些吃惊。
“可能是受我大姨身边的人影响吧？”杜莎莎叹了一口气，“在作家中，多数风流的作家来钱快，花钱也很大方。这可能让我哥觉得，才子就应该像李白那样，千金散尽还复来。他真正毁伤自己的身体地乱来，也许就是在他生命的最后那几天……”
我震惊了，久久没有说话。人设这种东西，着实害人不浅。可，为什么言承世还是希望我能树立起一个人设呢？
封春桥的人设，遮盖了他殚精竭虑奔忙于事业的真实。我想，这也是他去世之后，言承世竟然将抚恤金提高到三倍的原因吧？封春桥真实的死因，恐怕是心力交瘁，恐怕是过劳死。
人，干嘛要将自己累死？我很不乐意这个世界的一些宣传模式，追求什么更高、更快、更强？明明都知道过犹不及，为什么要让人短时间里过度消耗？
我这么想着的时候，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杜莎莎，你既然知道封春桥是装潇洒，那你应该知道，你如果接手这个摊子的事，将会遇到怎样的艰难，你还愿意接手？”
“刘源已经和我分析过了。”杜莎莎有些不好意思，“不过，他当时是以同情龙总的角度来说的。”
“啊？”我愣了，“什么时候的事？”
“范邦国在我们的酒水里做手脚之后，他照顾我一个晚上的时候。”杜莎莎看了看我，“他误以为龙总你是我表哥的遗孀……”
我笑了：“他现在应该没有这方面的误会了。既然你已经知道了接手公司的艰难，你就不想再慎重考虑？”
“我表哥曾经和我说过，桥之梦工厂虽然是他当老板，实际上是两位好兄弟在让他人前风光。”杜莎莎叹了一口气，“既然现在我们都已经知道了桥之梦工厂在之前已经砸了一大堆钱，完成了初步的亏损和总结经验教训的阶段，那么，我们只要好好地推动前行，就一定能慢慢好起来的。”
“你这么有信心？”我问。在心里，我却在琢磨，言承世说亏损几千万，到底是从封春桥创建桥之梦工厂开始呢，还是从我接手桥之梦工厂开始呢？
不管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算起，我渐渐明白了，恐怕封春桥从一开始就不是桥之梦工厂的实际掌权人。因为这一点，我开始明白了，为什么杜莎莎说封春桥只是表面风流，为什么年靳桦会在封春桥真的放纵自己之后，开始着急地和言承世商议。
这么说来，我倒突然明白言承世为什么对封春桥的公司未来的体量那么笃定了。
只是，言承世知道范经理会来搅扰公司的运营，甚至将一大堆人带离公司吗？我微微叹息，终于明白商场上的大量不如意……
能够做起公司经营的人，当真要经历非人的训练吧？
奇怪，我为什么会有这种认识呢？是因为我以前的人生太简单了吗？我吃惊地感受着自己的感受……我竟然用了三十年来突破“农奴”的身份，还是言承世帮我才得以突破，这是不是在一定程度上说明我以前实在是太傻、太天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