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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月后,沈曼柠的肚子大得像皮球,怀孕36周的腹部高高隆起,出行要坐轮椅。

因为是三胎,军区医院也给予高度重视,提前一周安排住院。

陆钧尧休年假,假期用完了,没有长假,一周只有一天假。

陆静岚白天陪在医院,他晚上来陪。

住院一周了孩子还没出生,大人们都很紧张。

陆钧尧晚上不敢睡得太沉,生怕妻子半夜生产没力气喊他,他又不知道。

病房内稍有一点动静,他就会睁开眼看看病床上的妻子见她睡得好好的才放心。

然后又闭上眼,睡不着了,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七天,黑眼圈很重,现在憔悴了不少。

好在沈曼柠经常给他投喂灵泉水,他白天才有精力工作。

身为孕妇的沈曼柠一点也不紧张,她觉得自己和孩子都会平平安安的。

她安慰男人说:“你不用紧张,现在剖腹产也很安全。”

不说还好,这一说他满脑子都是医生用手术刀划开妻子的肚子把孩子取出来,小媳妇儿腰肢纤细,只手可握,孩子那么大,伤口肯定不小,得多疼啊。

陆钧尧坐在床边的椅子上,微俯身手肘撑在床边缘,抓住她的手贴向自己的脸颊。

“老婆,不生了,咱们以后都不生了,我要去结扎。”

沈曼柠摇头,“现在结扎技术还不太成熟,等晚点再说,不想生可以戴套。”

现在是71年,还没有计划生育,80年代计划生育开始,结扎手术才成熟,降低伤害。

万一把那方面搞废了,她就要守活寡了,前世三十岁没男人,雌性激素不协调,卵巢早衰等各种毛病。

事关后半辈子她的性福,不能让自己的男人有一点损伤。

陆钧尧说,“我回头打听打听。”

沈曼柠坚持反对,“不,不行……”

肚子突然抽痛了一下疼了,说话都费劲,只憋出几个字。

陆钧尧以为她只是生气,赶忙安抚说,“老婆,你别激动,只是了解,不是现在就做手术。”

沈曼柠喘得出气,费劲的说,“我、我好像快要生了。”

“疼,好疼啊……”手指死死攥住身下的床单,指节泛白,眼睛紧闭,面部肌肉抽动。

陆钧尧见状,一下子也慌了,“我,我去叫医生。”

突然,一阵撕裂般的疼痛从脊椎炸开,她微弓起身子,发出一声压抑的呜咽,“啊!”

额头上的汗水顺着她苍白的脸颊滚落,浸湿了枕套。

“医生、护士,我媳妇儿要生了,麻烦赶紧过来。”

陆钧尧在门口喊人,在办公室的医生护士们听到快速行动起来,“这就来。”

他喊完又跑回去病房,看到病床上疼痛难忍的妻子,想帮她分担痛苦,却又无能为力,执行任务面对枪林弹雨的硬汉男人瞬间慌了。

见她因为腹部的疼痛咬紧下唇几乎要咬出血了,想把手伸过去让她咬,“媳妇儿,你咬我,不要咬自己。”

沈曼柠摇头避开,“不要……”

陆静岚和羊城来的生产团队带着几名护士旋风般冲进来。

陆静岚一把掀开被单,暗色液体已经在床单上洇开一片。

“羊水破了,宫口开四指,准备手术!立刻进行剖腹产。”

沈曼柠被推入手术室,进入手术室前。

陆钧尧也帮忙推车,进入手术室前,嗓音发颤,“媳妇儿,你和宝宝们一定要好好的,我在外面等你们。”

他想过最坏的结果万一面临选择保大还是保小,他一定保大。

她还安慰男人,“你不用担心,等我们出来。”

在产房里面,她偷偷喝了灵泉水,现在没那么疼了。

等进去打麻醉就什么都不知道了,一切都交给医生,她定期产检身体没什么问题,她和孩子们都会好好的。

陆钧尧在外面等待。

剖腹产打麻醉,没有听到孕妇的叫声。

有叫声说明人没事,现在太安静了,不知道里面什么情况让人心里更慌。

他盯着产房的门,指节攥得发白,墙上的时钟秒针每走一格都像在剐他的神经。

时间一点点流逝,十分钟、二十分钟、半小时,一小时、一个半小时狗去了。

三胞胎剖腹产,医生提前跟他说过风险比生一胎的产妇大两倍。

“快两个小时了,怎么还没……”

喉结滚动,后半句咽了回去。

医生预计最快一个半小时左右可以完成,若情况复杂或难产,可能延长至三小时甚至更久。

两个小时快到了,千万不要出事,一定要母子们平安。

以前不管遇到什么困难,从来不把希望寄托于神佛的硬汉男人,紧盯着产房那道门,眼睛都不眨一下,仿佛整个人都被定住了,一动不动,只是顶着黑眼圈的眼眶越来越红、布满红血丝。

在心里默念,老天保佑,老天保佑……

“哇哇哇……”

突然病房内传出婴儿啼哭。

紧接着又响起另外两道哭声。

三个婴儿响亮的哭声从厂房内传出。

他一愣,眼眶瞬间红了,唇角微勾,攥紧的拳头握紧又松开,心跳加速仿佛要跳出胸腔,抬手抵着让它慢下来恢复正常频率。

真的太好了,大人和孩子都平安。

他媳妇儿要当妈妈了,他也要当爸爸了。

产房的门打开,孩子们的哭声如雷贯耳。

军医们走出来,身后的几个护士手里抱着三个孩子。

他急着问,“姐,我媳妇儿怎么样?”

陆静岚摘下口罩,缓缓开口,“手术很成功,大人和孩子们都平安,不用担心。”

“二姐,我现在可以进去看我媳妇吗?”

“可以,恭喜你儿女双全,两个男孩一个女孩,你要不要确认一下性别?”

她在妇产科十几年,快到很多男同志第一次当父亲的人都会很激动,第一关心的是儿子,像他这样只顾着关心媳妇的不多。

陆钧尧不在乎孩子们的性别,只要孩子们也健康,他就放心了,现在最关心的是躺在产房里的妻子。

护士们把孩子们抱去隔壁婴儿病房。

裴政委、庄红芳等人听说沈曼柠生了,也赶来医院看看情况。

赶到医院时,孩子已经生出来了,大人孩子都平安,都松了一口气。

庄红芳得知沈曼柠生了两男一女直夸她好福气。

“一下子就儿女双全,妹子好福气啊。”

“咱们家属院多了四个孩子以后又热闹起来了。”

上周王漫云生了个儿子,才刚出院在家坐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