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此刻施展的太乙神剑已凝成实质般的剑气,每一道剑芒都可劈山断流,魔王左支右绌,难以招架。
“受死吧,妖孽!”萧楚河猛然挥剑,一道**横空掠出,魔王闪身不及,胸前中剑,鲜血狂喷。
“绝不可能!”魔王惊怒交加,“我早已获得魔域之力,怎会被凡人所伤!”
“邪祟!纳命来!”萧楚河趁势猛攻,剑影如暴雨倾泻,魔王步步后退,已然陷入绝境。
此时,金阳子也调息完毕,重新杀入战局。
“并肩作战,彻底铲除此患!”金阳子双掌合击,十八道金光疾射而出,封住魔王周身要穴。
“正该如此!”萧楚河朗声应和,剑势暴涨,与金阳子遥相呼应。二人配合默契,瞬间将魔王团团围困。
“可恨!你们这些微尘蝼蚁!”魔王双眼紫赤欲裂,怒吼咆哮,周身黑雾翻腾,力量骤然飙升,似欲同归于尽。
“来得正好!”金阳子怒喝一声,双掌前推,九道金红掌劲轰然爆发,直击魔王胸膛。
与此同时,萧楚河长啸震天,一束璀璨剑光自苍穹斩落,直取魔王天灵。
这一击刚柔并济,金阳掌力炽烈如阳,萧楚河剑气清冷似月,掌剑合璧,威能撼动天地,激荡起滔天气浪。
“不……不!!!!”
魔王发出撕心裂肺的哀嚎,在两大绝世高手联手之下,身躯崩碎,魂魄湮灭,终化灰烬。
“我们赢了!”萧楚河收剑归鞘,气息紊乱,跌坐于地,此战耗损过巨。
“好!魔头终于伏诛!”金阳子亦松下一口气,盘膝而坐,运功调息。
就在此时,赵凌云忽从天而降,衣衫褴褛,满身狼狈。萧楚河见状大骇——赵凌云乃其昔日恩师,当即抢步上前:
“师父!您怎会如此?究竟发生了何事?”萧楚河急忙搀扶,面色剧变。
赵凌云紧握萧楚河之手,神情沉重至极:“楚河,大事不妙,魔道即将再起祸端!”
“什么?”萧楚河心头一震,“我们才刚刚剿灭魔王,魔道又欲卷土重来?”
赵凌云双目血红,咬牙切齿:“千年前陨落的血手魔尊已涅盘转世,投生于水井村一户人家,日后必将荼毒江湖!”
“罪无可赦!”萧楚河怒火中烧,“此魔当年血债累累,竟敢重临人间,我必亲手将其永世镇压,绝不留情!”
赵凌云颔首道:“正是为此!我原欲前往毁其胎魂,却遭魔宗高手察觉,设伏围攻。”言罢,猛地咳出一口鲜血。
萧楚河心如刀绞,立即运起内力为师父疗伤,沉声问道:“师父,您伤势如何?到底遭遇了什么强敌?”
赵凌云面色惨白,歇息片刻后方才抬首说道:“那日我在近水井村时,突遭魔宗五大长老率领三十名强者的围困。他们似早有预谋,我孤身一人无法抗衡,只得奋力突围逃出。”
言至此处,赵凌云双拳紧攥,眸中寒芒如刃:“可恨的魔众!他们明知我意在铲除邪祟,竟仍庇护新生魔头,妄图再现当年血案!”
萧楚河亦是目光凛冽,咬牙切齿道:“我绝不会容许过往悲剧再度发生!师父,您在此安心养伤,待我前去斩尽魔孽!”
话音未落,他剑气一荡,化作流光疾影,直奔水井村而去。
途中,萧楚河渐渐察觉四周景物悄然异变。
原本郁郁葱葱的山峦,竟转为枯槁阴冷,草木凋零。
沿途村民也由起初的热情淳朴,变得冷漠寡言,神情呆滞。
越往前行,景象越是怪诞。道旁竟浮现出形貌诡异之人,或头颅硕大,或四肢扭曲。
他们死死盯住萧楚河,目光森然,令人脊背发凉。
天色也随之剧变,由晴朗明净转为铅灰沉沉,乌云压顶,阴霾密布。
萧楚河心头微沉,却仍强提心神,坚定前行。
忽而,一抹妖异的赤红悄然染上天际,仿佛被一只无形染血之手涂抹开来。
血雾弥漫,赤云翻滚,苍穹宛若浸透鲜血,恐怖至极。
“此乃何兆?”萧楚河心中一凛,脚步不由迟缓。
就在此刻,一名身形矮小、肢体畸怪的男子猛然自路边扑出,伸出覆满鳞片的手爪,直取萧楚河手臂。
萧楚河惊退三步,险险避过这突袭一击。
“你究竟是谁?”他厉声质问,对方却只发出刺耳嘶吼,双眼凶光毕露,如狼似虎。
萧楚河心跳骤急,这一切太过反常。
他强行压制心绪,凝神戒备,严阵以待。
然而,他越是警觉,周遭之景便越是离奇可怖。
路旁行人纷纷面目扭曲,浑身生出鳞甲与尖刺,手脚畸形,目光狰狞。
连天空也开始扭曲崩裂,如同沾染了浓稠黑油,泛起暗红与幽黑交织的诡光。
萧楚河顿觉头昏眼花,天地颠倒,仿若坠入无边噩梦,万般恐惧席卷而来。
“定是陷入某种邪术幻境,我必须保持清醒!”
他深吸一口气,盘膝而坐,运转内息,调和气息,静心凝神。
随即双手结印,低声诵念金阳师父所授六字真言,以破虚妄。
但见其唇间咒语不断,六道金光自掌心浮现,缓缓环绕周身,形成护体光晕。
许久之后,萧楚河睁眼一看,四周景象竟毫无改变——所有人物皆已化作狰狞恶鬼,正团团围拢,目露凶光,全然未受真言驱散。
萧楚河心头一震,这诡异邪术竟如此棘手,单凭六字真言咒已然难以破解。
他内心顿时泛起阵阵惶恐与惊惧,眼前所见之景太过逼真,几乎令他神志失控。
就在此刻,萧楚河忽然忆起赵凌云师父曾传授的清风心法,或可借此平复心神。
他立即凝神静气,依循清风心法的呼吸要诀,深吸一气,再徐徐吐出。如此数度循环,片刻间,一股如林间晨露般澄澈的气息充盈心田。
他持续以清风心法调息,仿佛周遭骤然卷起一阵无形清风,将心中阴霾一扫而空。
在这心法的滋养下,他的思绪逐渐安宁,四周原本狰狞可怖的幻象也渐渐褪去锋芒。
许久之后,当萧楚河再度睁眼,发觉一切已然归于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