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炼丹到了关键，秦墨轻咳之后便也不去管他，默运法力，很快在头顶三尺聚出一朵金边灵云来。
广场上立时响起了此起彼伏的吸气声，半晌才听到有人大喊：“看，是渡厄灵云！”
喊话的自然是班乾，他修炼渡厄掌数十年，因此对渡厄法力非常熟悉。
据传如果修炼法典有成，灵云自现。此灵云能消灾解厄，让人免堕恶道，比什么灵丹都好用。
只看秦墨这朵灵云的成色，其功力高出自家不知凡几！
“不止是渡厄啊......”慕容雪捂起了嘴巴。
她见过秦墨的灵云，那时还没有“金边”，而多了这圈金边的灵云，里面竟透露出一股天道的气息，让她心有所悟，本命法器也在丹田里躁动不安。
其他有本命法器的真传弟子无不如此。
至于没有本命法器的弟子，也都似乎从那朵灵云里领悟到了什么，各自默然不语。
众人都看得全神贯注，目不转睛，每个人的脸上都若有所思，就连雷玄戈也睁开眼睛，把注意力放在了那圈“金边”上。
秦墨对周遭一切置若罔闻，全身心沉浸在对丹火的掌控之中。一呼一吸，一举一动，皆有韵律，暗合天道。
他甚至无需观看，便能察知炉内情形。
约莫两刻后，赤霄百蕴炉在离火的煅烧下颜如鲜血，上面的鸟兽图案都活了过来，在炉子表面穿梭不停，偶尔朝炉内吐出一股气息，如兰似麝。
眼见时机已到，秦墨单手指天，喝了声：“雷来！”
听得“轰隆”一声响，如同晴空霹雳。
一道手腕粗细的紫色雷光施施然从空中降下，穿过秦墨头顶灵云后淬炼成细如手指，转眼没入血色玉炉之中。
霎那间红玉炉紫光连闪，鸟兽齐鸣，一道清清皎皎的光辉从炉中喷出，上达三尺，风吹不熄。
“成了！”
秦墨大袖拂动，丹炉开启，掌心内多了颗明晃晃的破军丹，上面印着九圈银色纹路，药香四溢，瞬间充斥整座广场。
而随着异象消失，灵云散去，红玉炉恢复原状，这场炼丹过程中产生的天道气息经久不衰，最后竟化为一轮明月印在石壁中央的白云之上，熠熠生辉，内中隐有紫光闪烁，有君临天下之感。
掌中灵丹与壁上明月交相辉映，明暗之间隐藏着大道至理。
一时间场上众人都得了好处。
“我到达筑基中期了！”班乾第一个喝出声来，激动之下险些泪流满面。
“我也破境了！”某低等弟子直接喜极而泣，因为过于兴奋险些晕厥。
冉阙则真的晕了过去。
“你这麻烦的家伙！”上官云珠知道雷真人在场，便不敢看笑话，赶紧闪身过去将他扶住。
“确实麻烦，不知道这次能不能证就金丹。”刚刚扶稳，雷玄戈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啊？他要结丹？”上官云珠既有些不太相信，又有些嫉妒。
“如果他不能结丹，你就有麻烦了。”
雷玄戈冷冷撂下话来，抓着冉阙的后脖领提在手中，又看了眼石壁月轮，点手一引，从那月轮上引出一道紫气，望空便走。
“干我什么事！”上官云珠撇嘴，但是不敢嚷出来。
他见众人都跑去石壁下面观看，连真传弟子也不例外，便也飞了过去。
“让让、让让！”
上官云珠毫不客气挤进人群。
“你个秃子，还有没有先来后到！”
韩广之前就气不顺，这时来了脾气，明知对方出自紫云峰也不肯让，心下想着：咱俩一个天部一个地部，你紫云峰再怎么也管不到澧水道观头上！
“嘿你个......！”上官云珠不想和他斗嘴，挥了挥袍袖。
“哇靠，老家伙拉了个大的！”
一股臭气弥漫开去，大伙避之不及，忙不迭让出了场地。
嘿嘿！
上官云珠大摇大摆来到第一排绝佳位置，看了两眼明月，发现里面多了道紫色雷纹，再想起秦墨刚刚所用的雷法，隐有所悟。
他想要抓住这丝顿悟，可惜旁边乱乱哄哄，很难静下心来。
吱吱吱！吧唧！
明月转眼被一团“烂肉”糊住，章鱼哥张牙舞爪。
“老家伙不讲武德！”韩广再也受不住，捂着鼻子遁走。
其他人叫骂几声，也都纷纷退场。有些弟子本来想找秦墨讨要灵丹，这个时候也都忘了一干二净，保命要紧。
广场上很快就只剩了三人。
“拿着吧。”
秦墨不知何时来到了上官云珠身旁，递了枚储物袋过去。
“腐心蜜！阴魂藻！”上官云珠纳闷接过，看了一眼，激动得眼角狂跳。
这两种都是百蛊道人独家收藏，买都买不到，章鱼哥要是吃了，很可能再次突破。
那章鱼哥在秦墨过来后早自动飞了回去，说什么也不肯再出来。
上官云珠此时无心细究，收起储物袋后越看秦墨越觉得顺眼，干脆改了称呼：“老弟，不然和老哥回紫云峰玩上两天？”
“免了。”秦墨毫不犹豫拒绝，从石壁上一穿而过。
“师叔等等我！”
白羽大呼小叫追了上去，经过上官云珠身边时还不忘翻起白眼：真臭！
......
“师父，啊不，我是说师叔。”
白羽追上秦墨，谄笑着拦住去路。
“你有何事？”秦墨并不需要狗腿子，便不想搭理。
“师叔你看，你玉树临风，德高望重，就是从手指缝里漏点东西下来，小的就受用不尽，当然我不是说想要您的破军丹。”
秦墨戴着面具，只露出一双冰寒的眸子，白羽便笑得更加谄媚，面皮僵硬也在所不惜。
“这个容易！”秦墨皱了皱眉头，心里有了个主意。
“什么？”白羽挖了挖耳朵，完全不敢相信秦墨答应得这般爽快。
“你如此卖力，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秦墨笑了声，发动了海市蜃楼，强行将自家神识挤入白羽的识海。
白羽恍惚间觉得头颅猛然一痛，忍不住双手抱头，原地跳脚。
所幸痛感很快消失。
啊？！！
恢复正常后，白羽惊讶地发现，自己体内多了股奇异的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