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珏:“正是。敖睿,你将唐僧‘掳’回你那水府,好生看管,莫要怠慢。
待大圣他们打上门来,你便出去与他们‘大战’一番。
但需谨记,只出七分力,招式要华丽,声势要浩大,
但最终要‘不敌’大圣与天蓬的‘联手’,‘被迫’放了唐僧。”
敖睿:“弟子明白!定会演得逼真,既全了师尊与师伯的面子,也不堕了师门威风!”
孙悟空:“嘿嘿,有意思!
俺老孙好久没活动筋骨了,正好陪你这小师侄玩玩!
放心,棒子有轻重,打不坏你!”
猪八戒:“有架打?好好好!
演戏归演戏,饭食可得给俺老猪备点好的!”
玄珏:“……天蓬,莫要误了正事。
此事若成,我让敖睿备下黑水河特有的‘冰晶玉藕’和‘百年寒潭香酿’给你。”
猪八戒:“得令!玄珏老弟仗义!
俺老猪一定拿出十二分本事来演!”
玄珏:“如此,便有劳诸位了。此事机密,勿要外传。”
灵犀界联系中断。
数日后,取经师徒果至黑水河地界。
但见河水乌黑,浪涛不起,却透着股阴冷之气。
河边一块石碑,上刻“黑水河”三个大字
唐僧见状,不免心惊:
“徒弟啊,这水色如此乌黑,又写得这般凶险,如何过得去?”
孙悟空火眼金睛一扫,早已看出河面之下隐隐有冰灵之气汇聚,
心中暗笑,面上却佯装观察:
“师父莫慌,待俺老孙看看……咦?
这天气严寒,你看那上游处,河面似乎冻住了不少冰凌子哩!”
猪八戒也配合地嚷嚷:
“是啊师父!
说不定能走冰面过去呢!
总比找船强!”
正说着,只见一段约莫里许的河面,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悄然凝结,覆盖上了一层厚实的玄冰,
在昏暗天光下闪着光泽,与上下游未结冰的黑水形成鲜明对比,显得颇为“自然”。
唐僧不疑有他,欣喜道:
“果然是天道助我!
徒儿们,快,快扶我过河!”
于是,孙悟空在前,猪八戒搀着唐僧在中,沙僧挑担在后,师徒四人踏上了冰面。
那冰层冻得极是坚实,行走其上,毫无碎裂之虞。
行至河心,异变陡生!
“咔嚓——轰隆!!”
脚下冰面毫无征兆地猛然炸裂!
冰块飞溅,黑色的河水裹着刺骨的寒气冲天而起!
一道黑影如电般从破碎的冰窟中射出,直取唐僧!
但见那物:金甲映寒光,黑锏带煞气,正是小鼍龙敖睿!
他此刻妖气腾腾,一把抓住惊得面无人色的唐僧,大喝一声:
“哈哈!唐朝和尚,合该是我口中之食!”
话音未落,已带着唐僧沉入黑水之中,消失不见。
那破碎的冰面迅速弥合,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师父!!”
猪八戒发出惊天动地的哀嚎,演技浮夸,
“不好啦大师兄!
师父被这黑水河里的妖精抓去啦!
定是要剥皮剜心,蒸了吃肉啊!”
孙悟空“怒不可遏”,掣出金箍棒,指着河面骂道:
“泼泥鳅!敢捉俺师父!
吃你孙外公一棒!”
说着便要砸下。
沙僧在一旁默默看着,眉头微不可查地皱了一下,似乎觉得这妖气来得快去得也怪,
但并未多言,只是握紧了降妖宝杖。
“大师兄且慢!”
猪八戒“急忙”拉住孙悟空,
“这河水古怪,你下去岂不吃了亏?
不如叫土地出来问问妖精根底!”
孙悟空假意道:
“也好!”便捻诀唤出本地土地。
那土地早得敖睿暗中叮嘱,出来战战兢兢,
只说河神府新近来了个厉害妖怪,自称鼍龙,神通广大,却并未说其如何作恶。
孙悟空听罢,对猪八戒使了个眼色:
“既如此,八戒,沙师弟,你二人在此看好行李,待俺老孙去寻那妖精的老巢,救师父出来!”
说罢,一个猛子扎入黑水河中。
他早已从玄珏处得知水府位置,却佯装寻找,
在水中搅得天翻地覆,虾兵蟹将惊走无数,这才“找到”那“黑水河水府”。
孙悟空在门外叫骂,敖睿披挂整齐,手持闹海苍龙锏杀出。
两人就在黑水河底“大战”起来。
一时间,河底暗流汹涌,锏来棒往,光华乱闪,声势极大,实则双方都留着分寸。
敖睿将玄珏所传神通一一施展,寒冰之气冻结暗流,龙锏之势威猛无俦,倒也打得有模有样。
孙悟空则将金箍棒舞得眼花缭乱,口中呼喝连连,看似激烈,却总能恰到好处地格开或避开要害。
斗了约莫二三十回合,猪八戒在岸上“等得心急”,
也抡起钉耙跳下水来“助战”,口中喊道:
“大师兄莫慌,俺老猪来也!
泼妖精,看耙!”
敖睿见“时机已到”,佯装不敌二人“联手”,卖个破绽,被金箍棒“扫”中肩甲,
惊呼一声,倒拖兵器,虚晃一锏,转身便“败回”水府,口中叫道:
“好厉害!好厉害!
这和尚徒弟如此凶猛,吃不得,吃不得!
还了你师父罢!”
说着,吩咐手下小妖,将毫发无伤的唐僧从水府中送出。
孙悟空和猪八戒“救回”唐僧,也不再追击,指着水府笑骂几句“识相”,便护着师父浮出水面。
回到岸上,唐僧连声道:
“徒儿们,亏了你们!
这妖精怎地又肯放了为师?”
猪八戒抢着道:
“师父!你是没见着,大师兄和俺老猪在那水底与那厮大战三百回合,
直打得那厮哭爹喊娘,跪地求饶,这才乖乖放了师父您呢!”
边说边对孙悟空挤眉弄眼。
孙悟空忍笑道:
“正是正是。这妖精本事稀松平常,经不得打。
想必是知晓了俺老孙的厉害,不敢造次了。
师父,此难已过,我们快些赶路吧。”
唐僧不疑有他,口诵佛号,感激不尽。
唯有沙僧,看着那迅速恢复平静的黑水河,眼中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疑虑,
但终究什么都没说,默默挑起行李。
黑水河底,敖睿恢复人身,松了口气,对身旁显现的墨漪笑道:
“师尊这计策,真是……别出心裁。
总算有惊无险,应付过去了。”
墨漪掩口轻笑:
“倒是辛苦你了,还得陪大圣他们演这一出。”
而远在北俱芦洲的玄珏,通过敖睿身上的咒力印记感知到一切顺利,微微一笑。
“黑水一难,就此揭过。
佛门面皮无损,敖睿前程无忧,大圣他们得了功劳,我也省了心。
甚好,甚好。”
黑水浪平息,戏终人散场。
心照且不宣,各自前程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