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配做我的母亲吗?除了生下我,你有哪一天真正管过我、在乎过我?”千仞雪的眼眶瞬间涨得通红,眸子里翻涌的只剩下浓得化不开的恨意与恼怒。
“我……”比比东一时语塞,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竟不知该如何回应千仞雪的质问。从始至终,她确实从未真正站在女儿的视角上,好好考虑过她的感受。
……
今日的天空澄澈如洗,万里无云,正是沿街漫步的好时节。许久未曾好好放松过的小洛,兴致勃勃地拉上几位女生,打算一同去逛街购物。
钟离与天梦作为同行的男生,自然打心底里不喜欢逛街这个环节,可又实在没法推脱陪同的差事,只能一路走一路自己找些乐子解闷。
“老大,幸好有储物魂导器这么个好东西,要不然咱们俩今天绝对得充当苦力,提着那些大包小包的玩意儿。”天梦凑近钟离,压低了声音悄悄传音,语气里满是庆幸自己不用沦为工具人的窃喜。
两人刚松了口气,小洛那边突然传来的呼喊声,让天梦心里咯噔一下,莫名预感到有不妙的事情即将发生。
“天梦过来,我们想请你担当模特,你和小doro一起。”那声音明明清脆悦耳,宛如天籁,可落入天梦耳中,却像是催命的符咒一般,让他浑身发紧。
钟离见状,决定顺势推波助澜,伸手就将身体已经僵硬的天梦往小洛几人的方向轻轻一推。
“你干嘛,我又不是不会走路,我自己过去就是了。”回过神来的天梦挣脱开钟离的手,脚步显得极为不协调地往前挪去。
原来,几人走到了一间画舫前,见里面有几位顾客正在临摹作画,便也想上手尝试一番,还决定让doro充当模特,画一幅肖像画。
可转念一想,仅仅让doro一个人当模特实在太过单调,她小小的一只,根本填不满画布上的太多空缺。于是,大家便一致决定让“小孩哥”天梦也加入进来,填补那些空缺的位置。
“哈哈哈,咱们天梦哥这可是时来运转了,居然能有机会充当我们几位大美人的模特,我可真是太羡慕你了。”钟离的脸上露出一抹带着几分戏谑的笑容,语气里满是幸灾乐祸,毫不掩饰地嘲笑天梦这“悲惨”的境遇。
天梦对此却是敢怒不敢言,毕竟当模特最忌讳的就是随意乱动,他可不想因此惹恼众人,只能硬生生憋着一口气,暂且选择“韬光养晦”。
而钟离一时兴起,也拿起画笔和画纸,随意地在纸上勾勒起来,没一会儿就完成了一幅画作。画中的doro栩栩如生,仿佛不是一幅画,而是一张鲜活的照片;可旁边的天梦,却被画得如同鬼畜一般,那滑稽的笑脸配上略显矮小的身材,活脱脱像个行走的表情包。
画完之后,钟离自己都忍不住差点笑出声来,随即把画贴到了展示台上,供路过的人围观。
“哎呀,这位先生莫非是隐世的绘画大师?竟然能让一幅画融入两种截然不同的风格,而且还能恰到好处地将两种元素分割开来,丝毫不见违和之感。”画舫的老板一下子就被这幅画吸引了过来,连忙上前称赞道。
钟离连连摆手称不敢当:“不过是些雕虫小技,实在上不得台面,怎敢称什么大师。在下行不更名坐不改姓,画龙点睛真君是也。”
这突如其来的“装逼”,让原本还算平静的天梦瞬间破防,忍不住讥笑出声:“哈哈哈,老大你就这水平还在这儿装模作样,还是让我天梦哥来会会你。”
实际上,天梦根本就没仔细看过钟离的画作,只是单纯觉得他在吹嘘罢了。
“你还是先等她们画完再说吧,我来帮你一把。”钟离见几位女生明显对天梦突然变换动作有些不满,便伸手将天梦定在了原地,让他只能保持一个姿势,动弹不得。
随后,钟离决定再画一幅“画中画”,不仅要把几位女生作画的场景记录下来,还要将她们正在画的画作也一并呈现在自己的画中。
时间缓缓流逝,约莫过了一个时辰又两刻钟,众人才纷纷停笔结束了作画。天梦终于得以舒展筋骨,解除了被定住的“封印”,而doro则早就因为体型小巧,被大家优先画完,早早地跑去一旁自由活动了。
“呜呜呜,你们都欺负我天梦哥,我不服气!”天梦一脸委屈地指着众人,随即开启了怄气模式。
“你先别气了,刚刚不是还说要挑战我这位画龙点睛真君吗?”钟离还记得天梦刚才的不服气,便拿出自己刚画好的画递给天梦,“这是我刚刚只用了六分之一刻钟完成的画作,我也不用你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完成,就给你一刻钟,画一幅差不多的就行,如何?”
天梦自然还是不服气,他一把夺过画作,低头仔细一看,顿时惊得汗流浃背。这……这水平,好像确实不是自己能比得了的。
“那什么,我现在腰酸背痛的,等下次恢复过来再跟你一战。可不是因为我没那个实力啊,你可别多想。”他随便找了个借口,不再提挑战的事,钟离也懒得真跟他计较。
离开画舫时,那幅画被当作画资抵给了老板,老板欣然接受,还一个劲儿地说不好意思,推辞了半天,非要赠送几套作画装备,说不然就太亏待钟离了。
回到千仞雪的府邸,没想到又出现了一位意外的客人。
那是一位气质丝毫不输小洛、古月娜多少的美妇,身上还带着她们所没有的那种女王气场。虽然容貌上与她们相比略逊一筹,但综合来看,实力并不差多少。
“是你这个女人,你来我家干什么?这里不欢迎你!”看清来者是谁后,千仞雪原本不错的好心情瞬间烟消云散,当即就要赶她离开。
比比东先是一惊,很快也摆出强硬的态度:“我作为武魂殿教皇,来你这个武魂殿少主的地方,有何不妥?倒是你,对教皇不敬,以下犯上,该当何罪?”同为性格强势、不肯服输的女人,她怎么可能会对千仞雪服软。
“呵呵,好一个霸道的教皇,怪不得我武魂殿这十几年逐渐走向下坡路,有你这样的领导者,也难怪会如此。”面对比比东拿教皇身份施压,千仞雪根本不吃这一套,直接反击回去。
“你……放肆!你有什么资格评价本皇做事!”在对权力的痴迷和不容置喙的性格驱使下,比比东早已把来之前反复提醒自己“不能跟女儿吵架,要心平气和说话”的念头抛到了九霄云外,此刻的大脑已完全被愤怒占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