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那寻魔杵正扎在一头魔兽的屁股上。
那魔兽是圣阶初级的魔狮,倒是不难对付,只是凌常歌看着寻魔杵扎下去的位置,不禁有些嫌弃。
完了,他的寻魔杵脏了。
魔狮的屁股被扎了,它不禁低吼出声,眼神凶恶地看向来人,目光落在凌常歌身上时,原本气势汹汹的模样就像是被人按下了暂停键,低吼戛然而止,只见它小心翼翼地看着凌常歌,它是魔兽,对危险的感知要更敏锐一些。
它在凌常歌身上感受到了威胁,极致的威胁,能要了它的命的威胁。
魔狮脚步往后退着,身后便是一棵大树。
凌常歌见状,眼中闪过一丝焦急之色。
“站住!”
魔狮哪里肯听她的话?
脚步更快地往后退去。
“哎!哎!我的……”杵字还未出口,就听见魔狮“嗷”的一声低吼了出来。
只见那寻魔杵完完整整地插进它的皮肉之中。
凌常歌的手垂了下来,这寻魔杵是彻底不能用了。
就在这时,那魔狮的身体陡然僵硬,旋即,下一瞬,它的身体上出现数道裂缝。
“砰!”
一道金色光芒闪过,魔狮化作片片飞烟,消失不见。
此时,寻魔杵飞回到她身边,凌常歌颇有些嫌弃地看了一眼,继续往前面走去。
许是感受到寻魔杵的威力和凌常歌身上的威压,这一路走来竟是没有见过一个魔兽,更没有魔族出没。
自从凌常歌知道了顾君尧就是魔神以后,对魔族也没有那么反感了。
她拍了拍自己的脸:“凌常歌,你要清醒一点,顾君尧是顾君尧,魔族是魔族,你不能因为顾君尧就觉得整个魔族都是小可爱了啊!”
往前面又走了一会儿,目之所及是一片巨大的湖泊。
湖面极为平静,凌常歌眼睛微眯,并不敢掉以轻心。
越是平静的湖面,下面往往隐藏着巨大的危机。
“小白。”凌常歌手臂一挥,小白出现在她眼前,凌常歌幽幽说道:“下去瞧瞧。”
“啊?”
“啊什么啊?下去看看里面有什么。”
小白晃了晃大脑袋,一个猛子扎了下去,凌常歌坐在岸边,看着那极其平静的湖水,刚刚小白进入水中之时,那湖面只泛起了一点点涟漪,这说明在湖面之下设有禁制,小白熟悉水性,又是半神兽阶别,在水下鲜少遇见敌手。
就在这时,平静的湖面上骤然开始颤抖起来,细小的水花拍打着湖面,凌常歌眉头紧皱,身侧的寻魔杵也不停地抖动。
下一瞬,一个巨大的水柱冲天而起,两道身影交织,阵阵强悍的力量向四周扩散,猛烈的罡风吹过,周遭所有的巨树都被连根拔起,凌常歌眯着眼,抬头朝着空中的战圈望去。
只见一只体型巨大的魔兽缓缓露出它的真容。
硕大的瞳眸泛着红光,身上覆盖着一层厚厚的鳞片,在阳光的映照下,泛起阵阵暗金色的光芒,身后张开一双翅膀,每煽动一下,便有无数巨石被带入空中,头上的两个角上覆盖着一层浓郁的魔气,周身的气势竟是压了小白一头。
要知道,小白可是半神阶别的灵兽,这魔兽在它之上……
凌常歌心中一凛,竟是神阶魔兽!
“不仅是神阶魔兽。”塔塔悠悠说道:“还是一个神阶高级魔兽,假以时日,或许会进入帝境。”
凌常歌咽了咽口水,讪讪地笑了笑,自己这是什么命?
一进来就踢了这么一个铁板。
“那我现在怎么办?跑?”
塔塔闻言,肩膀不禁歪了一下。
“拜托,你可是神女啊!被魔兽吓得遁逃,说出去,好听吗?”
“神女怎么了?”凌常歌看了看逐渐落入下风的小白,她咬咬牙,手臂一挥,直接将小白收入焚龙塔中。
那魔兽一招落空,挥出去的魔气尽数朝着凌常歌而来。
感受到毁天灭地的攻击,凌常歌只觉得五脏六腑都被那力量挤压着要碎了。
“该死的,这是什么魔兽?天天都吃什么了?怎么就修炼得这么厉害?”她刚想进入焚龙塔,但是她的身体竟然已经被那道力量锁定,根本无法移动分毫。
完了。
凌常歌心头一跳,就在这时,她的眉心闪烁了一下,一股力量从眉心中扩散而出,将她的身体尽数包裹而进。
这……这力量是很早以前顾君尧留在自己识海之中的。
他说过在自己遇到生命危险的时候,这力量定会护她周全。
凌常歌唇角微微勾起,以往在遇到什么危险的时候,这力量并未出现,看来眼下,她的生命是真的遇到危险了。
凌常歌没有看见,在这力量出现的瞬间,半空中挥下这道攻击的魔兽瞳孔骤然一缩,下一瞬,一个巨大的影子挡在她身前。
“砰!”
魔气攻击落下,那道身影径直被击飞了出去,砸在不远处的湖泊之中。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看得凌常歌一愣。
“刚刚,是什么东西?”她眨眨眼:“怎么……怎么跟那个魔兽有点像?”
“的确是那头魔兽。”塔塔幽幽说道:“若我的感知没有错,它应该就是魔神在数万年前的契约兽,九幽冥皇。”
什么?
九幽冥皇?
“九幽冥皇怎么可能在这里?”
“那就要问他了。”
就在这时,一个身影缓缓从水面上露出半个脑袋。
原本凶神恶煞的眼神变得极为温柔乖顺。
一时间,凌常歌竟觉得有些不适应。
眼看着它越来越近,凌常歌心中一紧,她可知道眼前这个乖顺的小东西的实力有多强悍,别看它现在人畜无害的样子,刚刚可是差点将她拍死。
凌常歌恨不能直接进焚龙塔中,但是想到塔塔刚刚说过的话,自己可是神女,被一头魔兽吓退,的确是有些丢人。
她打定主意,自己先跟它这样对峙着,只要看情况不好,她就赶紧钻进焚龙塔中,什么脸面什么神女,又不能当饭吃,还是活着比较重要。
于是乎,一人一兽就这样对峙着,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