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凌常歌看着他,嘴角微微扬起:“我来兑换承诺了!”
话落,她手臂一挥,塔塔出现在龙皇墨晖面前。
墨晖眼瞳之中满是震惊,金色光芒一闪,那条金色神龙化作人形,与人族不同的是,龙皇头顶上有一对金色的龙角。
他往前走了两步,脖子和四肢上的铁索发出哐啷哐啷的响声。
“父皇!”塔塔快步上前,刚走了几步,就被眼前一道结界弹飞了出去。
“孩子!”
龙皇心中一惊,眼中满是心疼之色,他想要将塔塔接住,但是那些铁索将他牢牢定住。
墨晖双手挥动,强横的力量从掌心之中升腾而起。
就在这时,漆黑的铁索突然爆发出一阵金光,上面出现许多繁复的咒文。
墨晖脸色瞬间惨白,剧烈的疼痛让他止不住颤抖起来。
凌常歌眉心之中光芒闪过,精神力化作一只大手,将塔塔托住。
她的目光落在塔塔要坠落的地方,眉头狠狠挑了一下。
原本的平地突然出现许多符文,任何生命体站立在那里都会被符文中的火焰焚烧殆尽。
这龙族当初究竟犯了多大的罪过, 竟让天道惩罚至此。
见塔塔平安,墨晖的脸色才稍微缓和,他看着凌常歌:“多谢。”
“不必言谢,塔塔是我的契约兽,他为我拼命,冲锋陷阵,我自然要护他周全。”
凌常歌伸出手,放在结界之上。
就在这时,一阵刺痛传入掌心之中。
她赶忙收回手,就听见龙皇轻声说道:“无用的,这结界没有人能够打开。”
“你怎么知道?”
“这是天道给神龙一族的惩罚,你所感受到的疼痛,我时时刻刻都在经历着。”
凌常歌闻言, 心中一惊。
时时刻刻,都在经历吗?
塔塔快步上前,将手中力量灌注在结界之上,但是毫无例外的,直接被轰飞了去。
一次次被轰飞,一次次周而复始。
凌常歌站在他身后不远处,眉头紧紧皱起。
终于在塔塔再一次被轰飞后,凌常歌低声说道:“塔塔,别白费力气了。”
塔塔落在地上,眼底泛起微微赤红之色:“难道就让我眼睁睁看着我父皇被关在这里受尽折磨吗?”
凌常歌闻言,低声说道:“如今你便是耗尽元神,也无济于事。”凌常歌走到结界前,掌心之中升腾起五色火焰:“火灵!”
赤红色的珠子出现在凌常歌身前。
强横的火焰之力让这片天地的温度都升高了起来。
双手被火焰之力覆盖,她想要将手放入结界之中,但是刺骨的疼痛依旧隔着火焰传来。
“轰!”
凌常歌身体倒飞了出去。
喉咙中涌上一股腥甜,凌常歌心中一震。
这结界上的力量竟然能伤得到她!
“常歌!”
“没事。”凌常歌挥挥手,她看了看龙皇,淡淡地说:“你自己说说,你究竟做了多少伤天害理的事情?”
龙皇苦笑一声。
“违背承诺,使得神阶封闭,神女陨落,三界差一点便沦为炼狱,这个下场倒也不足为奇。”龙皇看着她,笑着说道:“多谢你,救了我儿子,只是如今,龙族没落,又无法离开无妄岛,怕是不能成为你的助力,有生之年能看见龙族的血脉得以延续,死而无憾了。”
他看了看旁边的几道石柱,凌常歌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只见那石柱上的符文只有一小部分还在蠕动,凌常歌心中一沉,难道说这石柱代表的是龙皇的生命力?
“我本就时日无多,能在临死之前看见我的血脉,已经心满意足,若真如我所想那般……”他的目光落在塔塔身上:“龙族的未来,就交给你了。”
塔塔明白了龙皇的意思,更是奋力地击打着结界。
凌常歌站在那里,没有阻止塔塔的动作,她能理解塔塔的心情,但是现在使用蛮力是没有用的。
“所以,你早就知道,你生命终结的那一日,便是龙族重获新生的时候。”凌常歌的声音不高,但是塔塔和龙皇都听了个清清楚楚。
“什么?常歌你刚刚说什么?”
“龙族,结界,龙皇……你们的命运是连在一起的对不对?只要你活着,无妄岛的结界便不会散去,龙族便会被困在此处,我记得刚刚这些石柱上的符文还在闪烁,而现在却被消耗成这个样子,是因为这结界与你的生命之力相连,所有想救你的人,都要打破这道结界,但是这结界一旦消散,你的生命便会终结,我说的没错吧!”
正在奋力打破结界的塔塔愣住,他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双手,脚步踉跄,跌坐在地上,双目赤红。
“所以……是我……”他身体不停地颤抖起来,眼中的血色更多了些。
凌常歌心中一沉,直至现在,她终是知道,天道对于龙皇的惩罚究竟是什么了。
无妄岛,无望岛,若是无人救他,他就只能在这封印之中等待生命的终结,他是龙族修为最高的龙皇,没有哪个龙族能活得过他,等到他身死,龙族怕是也灭绝得差不多了。
若有人能救他,便是破开了结界,他也活不成,唯一的慰藉便是无妄岛的封印能够打开,龙族重现天日。
眼下,前来救他的正是他的儿子,天道想让他的骨肉亲手了结他的性命,这一招不可谓不毒。
“孩子,爹能再见到你,已经没有任何遗憾了,如今群龙无首,或许龙族已经开始割裂,我死后,你便是龙族唯一拥有皇族血脉的龙皇后裔,重振龙族的重任,就交给你了。”
塔塔摇摇头:“父皇!一定有别的法子的!一定有的!”
“若有其他办法,我也不会在这里被封印了五万年。”
就在这时,石柱上的符文只剩下一条细线,眼看着就要消失。
一道光芒从他身上出现,神魂开始不稳。
塔塔焦急,想要冲进去却不敢,生怕自己的动作加速他父皇的死亡。
“父皇!”塔塔双膝跪在地上,眼中满是痛苦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