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图书迷!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徐凡心冷漠沉寂,面无表情。

实际他进入了内外重塑的过程,地动山摇,摧枯拉朽,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最终会是什么样子。

除了临近不安期,身体本能的躁动,做不出其他合乎思维的反应,他甚至连处理千机阁公务也是靠本能惯性思维在处理。

自发思维此刻是不存在的。

漠然处理完公务,徐凡心回到内室,拉开衣柜,取出他藏在衣柜隐蔽处的那件衣服。

顾烨城十六岁时的黑色衣服,衣服上的黑丝线绣花是花满栀一针一线绣上去的,衣服是临别千钧一发时,娘亲亲自给他穿在身上的,徐凡心穿着这件衣服,熬过了他孤身一人致黑致暗的三天。

听顾烨城讲述前世,他知道前世是顾烨城给了他活下去的动力和理由,今生,他何尝不是穿着这身衣服,满怀着要去他身边的迫切,托着断脚在淤泥里爬行。

徐凡心扒光自己,穿上了这件黑衣服,赤|裸感受这件衣服的温度,爬到床上躺下。

顾烨城捡起地毯上的白衣白裤,小衣服小裤衩,挂在一边的架子上,走到床边,徐凡心穿着他的黑衣,长度还是略长,也宽大的不行,十六岁的顾烨城已经超出寻常男人的高度,徐凡心身量也高挑,还是没他十六岁时高。

衣摆开叉处,露出两条莹白笔直,线条完美,骨肉匀称,身姿微侧出诱人曲线。

荤惯的男人难免吞咽了下口水,喉结滚动着询问,“宝贝儿,我可以躺上去歇个午觉吗?我昨晚没怎么睡。”

徐凡心反应好大一会儿,依旧闭着眼,身体往里侧挪了挪,是允许的意思。

顾烨城利索除去外衣,侧躺着欣赏了一会儿徐凡心穿着他衣袍,且只穿了一件衣袍的无法言表的美景,最终还是担心春日微凉,给他盖上了被子,自己试探着跟他一个被窝,又试探着把他拦在臂弯里。

徐凡心血亏体虚,被男人抱着,闻着熟悉的味道很快昏沉入眠。顾烨城这十七八天来,严重缺乏睡眠,如今坦白了秘密,紧绷的心绪松开,抱着怀里的宝贝儿,沉沉睡去。

*

顾烨城于睡梦中,神识飘荡在南郊庄院,进入地底私牢。

夜晚,私牢灯火昏暗。

轮椅上的少年嘴角噙笑,勾起的弧度却阴冷凶残。

对面封闭的闸门里,是被抓来的司空景明。

司空景明毁了他,对他而言是长久的潮湿,每每想起便是深陷泥沼,引得灵魂发寒的瓢泼大雨。

徐凡心淋的身心碎裂,终于等来了这一刻,他连知晓内情的竹青都没带,他要悄悄祭奠,那天死去的自己。

顾烨城神识意识到到这是什么场景,视线侧转冷漠旁观,注视缓缓拉起的闸门。

闸门里是司空景明,脖子像套牲口一样被铁圈套住。

他半生眼高于顶,如今从皇太子变为大皇子,就像是将他的脸面踩在地上,当着所有人的眼前碾进淤泥。

司空景明被废去储君位,先开始连日发怒,怒不可遏如困在牢笼的雄狮,怒到疲惫不堪,安静下来,依旧暗含摧毁的张力,仿佛下一刻,就要激起惊涛骇浪,将所有人同归于尽般淹没。

后来他真的平静了,新太子昭告天下,司空烨城名正言顺登上太子位后,露出了吞噬一切的真面目,半月时间就架空了帝王,他知道他的机会来了,果然父皇向他投来橄榄枝,说舍不得他,说司空烨城手段极端不如他温和怀柔,太平盛世下的守朝之君有铁血手腕不是百姓之幸,还是他适合做太子。

看看,这就是他自小孺慕的父皇,是不是好孩子全看有没有用,听不听话。

可他还是不可避免的重做旧梦,他是太子啊!

父皇……会传位于我。

即便自己在这么久的时日里,苦苦撑着个储君名头。

即便在所有人面前要伪装的完美优秀,伪装成温和仁善的样子。

他也要!他必须要!

登上皇位是他的执念,得到认可得到等同的回报,是他不断追逐苦苦支撑的信条!

他兴奋的彻夜难眠,他开心极了!!

可是,这才多久,怎么沦为了这样的境地,他即便不是储君,也是高高在上的皇子。

没人敢抓他!没人敢杀他!!

闸门“轰隆隆”拉开。司空景明以为他会看见司空烨城,却看见一个他万万没想到的人。

徐凡心!!

轮椅上的少年脸上是漫不经心的冷漠,用他杀了无数人且最喜欢的开场白,“司空景明,别来无恙,惊喜吗?”尾音带上点诡异的俏皮。

司空景明瞬间后背浸汗,依旧神色沉沉看不出情绪。

司空景明:“徐凡心,你……”开了口,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徐凡心双肘撑于轮椅两侧扶手,十指交叉,漠然直视。

司空景明心念数转,沉声徐徐,“在宫变中,那只一咬定局势的白狼,是你养的?”

少年勾唇,他喜欢聪明人,能省不少口舌。

司空景明:“你帮司空烨城我理解,可你什么时候成了皇帝的人,宫变你都没到场,皇帝仍对你含恭敬之意,我想不通。”

旁测的阿乙冷漠板脸陈述起“梧桐镇之祸”和“千机阁”数千年来与皇室之间的秘密。

阿乙话音落下许久,司空景明面色可怖,说不出话。

徐凡心一点儿不客气,蔫儿坏的悠叹:“真可怜呐!在你自小怀着孺慕希冀的父皇眼中,你就是一把能用的屠刀而已,将你推到“千机阁”的敌对面,一点儿没怜惜呢。”

司空景明如血的眼眶颤搐,不可置信的喃喃,“为什么?为什么?我难道不是他的孩子吗?”

徐凡心:“你长的像他,性情像他,你毋庸置疑是他的孩子,甚至,你是这世上司空家最纯粹的血脉,毕竟,你的父母都是司空家的人,他俩是亲堂兄妹呢!”

“你胡说!你胡说!你以为我会信你,不过是我玩烂的诛心术!”司空景明脸色一变,所有的惊骇、恐惧还有未知的噩梦都在冒头后被他一瞬间压了回去,他的眼眶微微发红,嗓音也恢复平静:“我母亲是个浣衣女,她只是个长的漂亮的普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