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东升凑到高寒的电脑前，看完论文后，一言不发。
“怎么样？有戏不？”高寒一脸期待地问道。
“不得行。”林东升说道。
“那行还是不行？”高寒追问道。
“不行。”
“你不能用自己写顶刊的水平来要求我，我只求能过关，拿个毕业证就行。”高寒解释道。
“想听实话吗？”林东升问道。
“当然想啊，这不是想听听你的专业意见吗。”高寒说道。
“狗屎一坨……”林东升毫不客气地说道。
乔安和张琼楼当场就笑喷了。
“真有这么差吗？”高寒面色一滞，有点不敢相信。
“你这个水平，如果清北让你通过了，那简直就是对清北的侮辱，大哥，这可是毕业论文啊，你好歹得拿点诚意出来，全篇所有的论点，感觉都是自己凭空想象和捏造的，连引文都没有几篇……”林东升直白地说道。
“还要引文吗？毕业论文不都是乱编的吗？”高寒惊讶地说道。
“所以说嘛，你这样的家伙，就不能过。大家再怎么编，也都是有据可查的，你这是纯瞎编啊。”林东升吐槽道。
“你们一直说我嘴毒，我发现你才是真毒，算了，我全部推倒重来吧，希望还来得及。”高寒郁闷地说道。
“被他骂也比被导师骂强，你这文真交上去，导师连修改意见都不知道怎么给。”张琼楼也笑道。
显然，他之前也看过了高寒的毕业论文初稿，只是没敢像林东升说得这么直白。
“还好导师已经给我出了修改意见，否则我真不敢拿出来给你们看。”乔安笑道。
“你们不打算读研，能过就行，其实论文很好写的。”林东升随口说道。
“那是对你而言。”张琼楼说道。
“对了，毕业后，咱们就要各奔东西了，主要是高寒要独自回老家发展了，咱们到时找机会单独聚一下？”乔安提议道。
“择日不如撞日，要不就今天吧，后面几天，估计也有同学约我聚餐。”林东升说道。
“也对，像你这么年轻的亿万大佬，毕业前不提前搞好关系，毕业之后，恐怕连人都见不着。”张琼楼调侃道。
“你们也都很厉害啊，咱们只是职业选择不同而已，其实，我更喜欢当老师，没准以后你们的孩子长大了，考进了清北，我还能当他们的导师呢。”林东升笑道。
听到他这样说，三人一时都有些憧憬起来。
“够呛，将来他们能不能考进清北，都是个未知数，但是你肯定会是国内甚至是国际知名的学术大佬，一般人根本没资格拜入你的门下。”乔安说道。
“老婆都不知道在哪里，还孩子，不扯了，我先看看，晚点去图书馆查资料，你们爱咋咋的。”高寒洒脱地说道。
“加油，清北的毕业证，还是要混到手的。”林东升叮嘱道。
“东子，你最近真的不忙了吗？”张琼楼有些羡慕地问道。
“想忙还是有很多事的，但是，经历了前一阵子的黑暗时光，我也不想活得太累了，想拥有一些自己的时间，至于几家公司的事情，他们都做得很好，还有苏文浅帮忙掌控大局，确实不用太操心了。”林东升笑道。
“真没想到，苏文浅这样的法学高材生，管理起公司来，也是游刃有余，颇有点商界女王的架式，之前真没看出来。”乔安感叹道。
“人家本来就很优秀的，只是之前的光芒被东哥掩盖住了，不过这样也好，一个负责经济，一个安心科研，刚好互补。”高寒说道。
“主要还是我眼光好，一眼就看出了她的潜力。”林东升无比骄傲地说道。
“你就吹吧，当初可是打算把她当家庭主妇培养的。”乔安笑道。
“对了，听说你们的第三条高端陶瓷劈刀生产线，要建在鹏城？”张琼楼问道。
“嗯，虽然咱们没有完全拿下45纳米的芯片技术，但通过先进的封装技术，也能勉强达到这个级别芯片的应用水平，所以，作为封装环重要工具的高端陶瓷劈刀需求也大大提升了，也算歪打正着。”林东升说道。
“又要赚得盆满钵满了。”乔安羡慕道。
“有机会记得来金陵建厂。”张琼楼提醒道。
“来咱们春城也可以，随时欢迎。”高寒也补充道。
“迟早的，相信最多十年，咱们的芯片制造技术，还能再上一两个大台阶。”林东升说道。
几人正说着，林东升的电话响了。
他看了一眼，是高中室友欧阳致衡的电话，便接通了。
“林总，有空吗？想约你聚一下。”欧阳致衡问道。
“叫林总也太见外了，确定要这么早吗？以咱们的交情，晚点也能聚上的。”林东升笑道。
“没办法，像你这样的大忙人，要是不早点约的话，怕排不上队了。”欧阳致衡也笑了起来。
“伍嘉一刚好也回来折腾毕业论文，一起叫上。”林东升说道。
“就是他组的局，他在忙着给其他人打电话。”欧阳致衡解释道。
“明白了，什么时候？”林东升问道。
“就今晚吧，对了，陆简一也回来了，你知道吗？”欧阳致衡说道。
“不知道，好久没他的消息了，他是病好了，要准备复学了吗？”林东升问道。
“没有，真说起来，你们也算同行了。”欧阳致衡。
“啥？他改行学计算机了？”林东升惊讶地问道。
“那倒是没有，他也成了一名网络写手，一边云游四海，一边写小说，钱虽然赚得不多，但过得比以前快乐多了，用他的话来说，写小说缓解和治愈了他精神上的内耗与痛苦。”欧阳致衡。
“挺好的，性格敏感的人，确实适合搞创作，那你把聚餐地点发来，晚上我准时过去。”林东升说道。
“好的，也可以早点过来，大家还能多聊一会儿。”欧阳致衡热情地说道。
“抱歉，下午最后两节，还要给学生们上课，没法提前。”林东升说道。
“哦，忘了你也是清北的老师了，行，那就按你方便的时间过来，不急，大不了到时晚点散场。”欧阳致衡说道。
挂断电话后，林东升顿时有点伤感，感叹道：“唉，天下果然没有不散的宴席啊，每吃一顿，就意味着一场告别，慢慢的，大家都要奔向社会这个主战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