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国栋办公室。
齐国栋从他三米多的办公台里转出来，热情问道：“是萧队长？来，请坐。”
“打扰齐总了。”
“客气了！你们要是不来，我还打算到你们警局了解一下沈经理的情况。我们虽然是上下级的关系，毕竟也做了几年同事，沈经理出了这么大的事，实在让人惋惜。”
齐国栋看上去很年轻，也就四十岁上下，风度翩翩，出言有尺，行动有度，跟杨经理完全不是一个维度水平，也难怪他能坐到绿洲国际总经理的位置上，而杨经理却为一个区区餐饮部总经理的职位与沈婉婷暗暗较劲，果真是登不了大雅之堂。
“齐总，我们今天这一趟，就是为沈婉婷的事情。”萧逸辰回应道。
“你们想了解什么，尽管问，只要是对破案有帮助的，我全力配合。”齐国栋坦然道。
“齐总，那我们就开门见山了。”
“您讲！”
齐国栋做了个请的手势。
“齐总，您对沈婉婷这个人了解多少?”
齐国栋坐直的身子向后微移，咂舌道：“萧队长，你这个问题可真难住我了，要是工作上的话，我还能说上几句，要是客观评价这个人的话，我还真担心，我的评价有失偏颇。”
“齐总，就按您了解的说。”
齐国栋搓了搓手，“沈经理这个人能力有，个人也很要强，不过，野心也不小。你别看她年龄不大，她审时度势的本事绝不在我之下。说实话，把她放在餐饮部着实委屈她了。年轻人磨一磨棱角，收敛一下锋芒，没有坏处。”
“齐总说的沈婉婷的野心是指哪方面？”
齐国栋的眼眸微微沉了沉，他语气一顿，似是思忖了片刻，而后说道：“不满足于现状，对不该觊觎的东西存有觊觎之心，说得直白一点吧，沈经理不会安于现在的生活？”
齐国栋这句话说得模棱两可，觊觎之心？对人还是对职位？
他这是在有意撇清与沈婉婷的关系吗？
“齐总，沈婉婷在你的手底下工作，你说她存有觊觎之心，是对你吗？”萧逸辰的话可能直白了一些，齐国栋有些不自在。
好在齐国栋并没有回避这个问题，他摇头道：“也许是我多虑了，就算是，我想我能守住底线，我不会给她任何机会。”
萧逸辰点头，“能冒昧地问一下齐总的收入吗？”
齐国栋唇角上扬，一脸轻松，挣得多也是男人的体面，“我是绿洲国际的总经理，又是集团的股东，每年下来上千万吧？”
萧逸辰哦了一声，这个收入可以登顶京州金字塔上层人物了。
在这个物欲横流的社会，多数人都是看人下菜碟，也怪不得杨经理都一口一个小警察的喊着李明宇，还真有一种不把人放在眼里的感觉。
“齐总，昨天凌晨1:00-2:00你在哪？在干什么？”
齐国栋表情微怔，接着笑道：“萧队长这是在怀疑我？”
“例行公事，还请齐总配合。”
“我这几天一直出差，昨天晚上才到京州，秘书那里有我的订票信息。”
“齐总，沈婉婷现在住在玉珠庄园的联排别墅，我们已经核实过了，那是她买的房子，在房间内我们也发现了大量的奢侈名品。不过，我们了解过沈婉婷的收入，她的收入恐怕还支撑不起她现在的开销。我们在查访沈婉婷的社会关系的时候，她通讯录里的联系人基本集中在绿洲国际，并且，沈婉婷还怀有四个月的身孕，齐总，整个绿洲国际谁有这样的财力，能够供养起沈婉婷？”
齐国栋的脸色瞬时黑了下来，“你说什么？她住在玉珠庄园？奢侈品？她还有四个月的身孕？”
“齐总，你对此一无所知吗？”
齐国栋一脸茫然，他似乎被萧逸辰刚刚的话震惊到了，他抿了抿唇，吐出八个字，“她果然非池中之物。”
“齐总对此怎么看？”
“这样的事情，我不予置评，无端揣测是对死者的不敬，我能告诉你的是清者自清。”
“清者自清？齐总这是在指你自己喽！”
齐国栋抿唇一笑，笑而不答。
就在准备离开齐国栋办公室的时候，萧逸辰观察到，齐国栋面色阴沉，不似刚刚进到办公室时的那般谈笑风生，好似莫名徒添了几分压力。
“齐总，您这边要是有什么线索的话，一定记得跟我们联系。”萧逸辰从李明宇的手中拿过纸笔，记了一个电话号码，交到齐国栋的手中。
齐国栋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走到办公室门口的时候，他才开口道：“萧队长，其实你们的侦查范围不必限制在绿洲国际，沈经理的社交肯定不止绿洲国际。”
“齐总是知道什么，不好说出来吗？”
齐国栋摆手道：“不不不，我只是随口说说。”
离开了齐国栋的办公室，在一楼大厅，正好遇见准备离开的李长善。
“怎么样？萧队长，有收获吗？”李长善问道。
萧逸辰摇头道：“暂时没有。”
李长善脸上挂着不悦，他瞅了李明宇一眼，没有说话，在一群人的簇拥下，离开了绿洲国际。
“明宇，伯父最近是不是身体不好？我看他脸色很差？”萧逸辰走出大厅的旋转门，问道。
“不好吗？我没觉得，我时时见到的都是他那张脸，我已经见怪不怪了。”
萧逸辰望着李长善远去的方向，愣了愣神。
两人钻进车里，返回警局。
路上，两人讨论起了案情。
“萧队，我觉得沈婉婷的事情不会出现在绿洲国际。”
“为什么这么说？”
“你看，这个杨经理一看就是个势利小人，他跟沈婉婷是竞争关系，他对沈婉婷的评价并不高。再说了，绿洲国际这个级别的职位，根本没有能力，给沈婉婷置办房产，更别说奢侈品了。放眼整个绿洲国际，也就是齐国栋能有这样的实力，可是沈婉婷出事的那天，齐国栋的确是出差了。这是我从秘书那边拍到的齐国栋出差时的飞机票，他没有作案时间。”
“像这种大人物，其实一般用不着自己动手，他们多数时候会选择雇凶杀人。”
“你怀疑齐国栋？”
“不是怀疑，我觉得齐国栋好像知道什么，就是不好说出来。”
“他都坐到这个位置了，还有什么不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