料理学院的午后阳光，透过烘焙室的玻璃窗，在面粉袋上投下菱形的光斑。三玖正低头揉着抹茶面团，指尖沾着翠绿色的粉末，忽然感觉一道视线黏在背上——二乃从早上开始就不对劲，总是捧着手机偷偷笑，眼神时不时往她身上瞟，像只揣着坏心思的狐狸。
“三玖，”二乃突然凑过来，发尾扫过搅拌碗边缘，“下午下课有空吗？帮我个忙呗。”她的语气带着点刻意的甜，和平日里的尖锐截然不同。
三玖抬起头，浅蓝色的围裙沾着点面粉，像落了场细雪：“什么事？”
“秘密。”二乃眨眨眼，指尖在手机屏幕上快速点了点，“等下就知道了，保证不麻烦。”她看着三玖疑惑的眼神，心里却在偷笑——计划第一步，成功勾起好奇心。
下课铃响时，三玖刚把烤好的“风林火山”和果子装进盒子，二乃就拎着个印着卡通图案的快递盒跑过来，神秘兮兮地往她怀里塞：“帮我拿回公寓呗，有点沉。”
“这是什么？”三玖掂了掂盒子，重量不轻，棱角处隐约能摸到布料的柔软。
“回头告诉你。”二乃拍了拍她的肩膀，笑得意味深长，“快去快回，等你消息。”
三玖抱着盒子往地铁站走，阳光穿过梧桐叶，在盒子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她总觉得二乃今天的举动透着古怪，像上次骗她穿战国武将cos服去参加漫展一样，眼底藏着恶作剧的光。但转念一想，二乃虽然嘴硬，却很少真的让她为难，或许真是需要帮忙的事。
推开共享公寓的门时，玄关的风铃叮当作响。二乃已经等在客厅，手里拿着瓶气泡酒，看到她进来，眼睛亮得像藏了星星：“回来啦？快，把盒子给我。”
三玖把盒子放在茶几上，看着二乃迫不及待地撕开胶带，心里的不安像面团发酵一样渐渐膨胀。当盒盖被掀开的瞬间，她的呼吸猛地顿住——里面躺着件黑白相间的女仆装，蕾丝花边在暖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领口处还别着个小小的蝴蝶结。
“二、二乃！这是……”三玖的脸颊“腾”地红了，像被热水烫过，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半步，差点撞到身后的餐椅。
二乃拿出女仆装，抖开的瞬间，裙摆的蕾丝花边轻轻晃动：“别紧张嘛，是一花的。”她故意把“一花”两个字咬得很重，“她下周有个舞台剧表演，要穿这个，让你先试试合不合身。毕竟我们五姐妹身材差不多，你替她试最合适了。”
三玖的脸更红了，指尖绞着围裙的系带：“不行……这种衣服……”她的目光扫过那收腰的剪裁和短短的裙摆，光是想象自己穿上的样子，就觉得浑身发烫。
“哎呀，就试一下嘛。”二乃突然抓住她的手腕，晃了晃，语气软得像，“好三玖，拜托啦～ 你看这料子多好，要是不合身，退换货很麻烦的。就穿一下，我看看版型就行，好不好嘛？”
她很少这样撒娇，尾音拖得长长的，像小猫蹭着裤腿。三玖本就心软，被她晃得没了脾气，看着二乃期待的眼神，最终还是咬着唇点了点头，声音细若蚊蚋：“……就一下。”
“太好了！”二乃眼睛一亮，把女仆装往她怀里塞，推着她往卧室走，“快去快去，我在外面等你。”
卧室的门关上时，三玖看着床上的女仆装，脸颊烫得能煎鸡蛋。布料是细腻的棉麻混纺，胸前有褶皱设计，腰部收得很紧，裙摆大概只到大腿中部，袖口和领口的蕾丝花边精致得过分。她深吸一口气，慢吞吞地脱下围裙和浅蓝色连衣裙，指尖触到女仆装的瞬间，像触电般缩了缩。
穿衣服的过程比想象中更窘迫。领口有点紧，勒得锁骨处微微发疼，却也意外地勾勒出纤细的肩颈线条；腰部的收褶设计把她本就纤细的腰肢勒得更细，腰侧的弧度像被精心打磨过的玉；裙摆果然很短，刚过大腿根，走动时能隐约看到大腿内侧细腻的皮肤；最让她脸红的是胸前的褶皱，把原本就饱满的曲线衬托得愈发明显，蕾丝花边蹭着肌肤，带来一阵阵发痒的热。
“好像……有点紧。”三玖对着镜子转了半圈，看着镜中陌生的自己，脸颊红得快要滴血。她的身材属于骨架纤细但曲线分明的类型，平日里穿着宽松的连衣裙看不出来，此刻被这紧身的女仆装一裹，每一寸起伏都变得格外清晰——腰肢的纤细与臀部的圆润形成柔和的曲线，双腿笔直修长，因为裙摆太短而显得格外白皙。
二乃在门外催：“好了吗？快出来让我看看呀！”
三玖攥紧裙摆，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磨磨蹭蹭地打开门。二乃看到她的瞬间，眼睛瞪得溜圆，随即飞快地眨了眨眼，掩去眼底的得意——果然，小一号的尺寸效果绝佳，把三玖那股又纯又欲的劲儿全逼出来了。
“很合适呀！”二乃故意提高声音，走上前假装整理她的领口，指尖却悄悄把裙摆又往下拽了拽，“你看，多好看，一花穿肯定也合适。”
三玖被她拽得往后缩了缩，裙摆往上提了提，露出更多白皙的大腿，她慌忙用手按住：“可以了吧？我要换掉了。”
“别急嘛……”二乃的话没说完，玄关突然传来钥匙转动的声音。两人同时僵住，三玖的脸瞬间变得惨白，像被施了定身咒。
门被推开的瞬间，丁子轩正低头换鞋，白大褂的下摆扫过鞋架。他今天提前结束了实验，想给三玖一个惊喜，手里还拎着她喜欢的鲷鱼烧。当他抬起头，看到客厅里的景象时，手里的纸袋“啪嗒”掉在地上，鲷鱼烧滚了出来。
三玖穿着女仆装，站在客厅中央，双手紧紧攥着裙摆，脸颊红得像熟透的樱桃，眼神慌乱得像只受惊的小鹿。她的肩颈线条在暖光下泛着细腻的光泽，收腰的设计让腰线显得格外窈窕，裙摆下露出的双腿笔直纤细，蕾丝花边随着她的颤抖轻轻晃动。
“丁、丁子轩……”三玖的声音带着哭腔，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转身就想往卧室跑，却被二乃一把拉住。
“哎呀，子轩回来啦！”二乃笑得像只偷腥成功的猫，故意把声音扬得很高，“你看，这是三玖非要我买的女仆装，说你肯定喜欢呢。”她拍了拍三玖的肩膀，凑近她耳边小声说：“加油哦～”
话音刚落，二乃抓起沙发上的包，飞快地溜出公寓，关门的瞬间还不忘按下玄关的调光开关——暖黄的灯光突然暗下来，变成暧昧的橘粉色，在地板上投下朦胧的光影。
公寓里瞬间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丁子轩站在原地，喉咙发紧，心跳快得像要撞破胸膛。他是福尔摩斯迷，对细节的敏感度远超常人——二乃刚才的眼神闪烁，三玖明显是被逼无奈的慌乱，还有那明显小了一号的女仆装……一切线索都指向一个结论：这是二乃的计谋。
但理智归理智，目光落在三玖身上时，他的呼吸还是乱了。紧身的衣料勾勒出她玲珑有致的曲线，腰肢细得仿佛一掐就断，胸前的起伏随着呼吸轻轻颤动，蕾丝花边下的肌肤白得晃眼；裙摆太短，露出的大腿圆润白皙，线条流畅得像上好的和田玉；她攥着裙摆的手指纤细，指节泛白，反而更添了几分惹人怜爱的意味。
这和平时那个穿着浅蓝色连衣裙、埋头做和果子的三玖判若两人，却又奇异地融合了她的纯真与青涩，像颗裹着糖衣的樱桃，甜得让人想一口吞下。
“子轩……”三玖的声音带着哭腔，眼眶红得像浸了水的草莓，“我不是故意的……是二乃逼我的……”她想解释，却越说越乱，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丁子轩这才回过神，快步走过去，脱下自己的白大褂，披在她肩上。带着他体温的布料裹住她，遮住了大半截裸露的肌肤，也挡住了那让他心跳失控的曲线。“我知道。”他的声音有点哑，指尖轻轻拂过她发红的眼角，“是二乃的主意，对吗？”
三玖愣住了，抬头看着他：“你、你怎么知道？”
“福尔摩斯的基本演绎法。”丁子轩笑了笑，试图缓和气氛，指尖却不小心碰到她裸露的肩膀，两人同时一颤。他赶紧收回手，耳尖红得像熟透的番茄，“她从早上就不对劲，刚才跑那么快，还调了灯光……破绽太多了。”
三玖看着他认真分析的样子，又看看自己身上滑稽的女仆装，突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眼泪却跟着掉了下来，又哭又笑的样子像个迷路的孩子。
“笑什么？”丁子轩慌了，伸手想帮她擦眼泪，又怕碰到不该碰的地方，手僵在半空中。
“笑你……明明自己也脸红了，还装侦探。”三玖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眼神却柔和了许多。
丁子轩的脸果然更红了，从耳根一直蔓延到脖子，他别过头，看向地上滚出来的鲷鱼烧：“我买了你喜欢的红豆馅。”
“嗯。”三玖点点头，裹紧他的白大褂，往卧室走，“我去换衣服。”
“等等。”丁子轩突然叫住她。三玖回过头，疑惑地看着他。他的目光落在她肩上的白大褂上，声音低得像耳语：“那个……衣服很合适。”
三玖的脸瞬间又红透了，像被泼了桶热水，转身冲进卧室，“砰”地关上了门。
卧室里，她靠在门后，心脏“咚咚”地跳着，像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丁子轩那句“很合适”在脑海里反复回响，带着他特有的、有点沙哑的语调，让她浑身发烫。她低头看着身上的女仆装，突然觉得，被二乃算计这一次，好像也没那么糟糕。
客厅里，丁子轩捡起地上的鲷鱼烧，重新装进纸袋。橘粉色的灯光映在他脸上，把耳尖的红晕衬得格外明显。他想起刚才看到的画面，三玖攥着裙摆的慌乱模样，腰肢的纤细，大腿的白皙……心跳又不争气地快了半拍。
他走到调光开关旁，把灯光调回原来的暖黄色，心里却像被橘粉色的光填满了，软得一塌糊涂。这个二乃，虽然计谋拙劣，却歪打正着——让他看到了三玖不一样的一面，也让他更加确定，无论她穿什么样子，他都会心动。
卧室门打开时，三玖已经换回了浅蓝色的连衣裙，发间的白梅发饰轻轻晃动。她走到丁子轩面前，把叠好的女仆装递给他，脸颊还是红的：“这个……怎么办？”
“还给二乃。”丁子轩接过衣服，指尖碰到她的，像有电流窜过，“或者……藏起来，让她找不到。”
三玖被他逗笑了，眼底的羞涩散去不少：“还是还给她吧，免得她又想出别的花样。”
丁子轩把鲷鱼烧递给她：“快吃吧，要凉了。”
“嗯。”三玖咬了一口，红豆馅的甜在舌尖漫开，她看着丁子轩认真的侧脸，突然说：“子轩，你刚才……是不是真的觉得好看？”
丁子轩的耳尖又红了，却没有躲闪她的目光，认真地点点头：“好看。但不是因为衣服，是因为穿衣服的人。”
三玖的心跳漏了一拍，把脸埋进鲷鱼烧里，嘴角却忍不住微微上扬。暖黄的灯光洒在两人身上，空气中弥漫着红豆馅的甜和淡淡的尴尬，却又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心动。
公寓门外，躲在楼梯间的二乃听到里面的笑声，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转身悄咪咪地溜走了。计划虽然被看穿，但效果显然超出预期——看来下次可以试试护士服？她摸着下巴，眼里闪过一丝狡黠的光。
客厅里，丁子轩看着三玖泛红的耳尖，突然觉得，有二乃这个“助攻”在，他们的故事大概永远不会缺少惊喜。而那些藏在女仆装背后的心动，会像刚出炉的和果子，在时光里慢慢发酵，甜得恰到好处，带着点让人脸红心跳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