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我得去敲他们窗户,太不要脸了。”游辞盈说干就干。
虞婳拉住她,平静道:“万一是上层领导呢,那必然听得出你的声音,觉得你知道了他们秘辛,之后给你使绊子怎么办?”
游辞盈才猛然冷静下来,想到这个可能性:“但他们老在这里干这种事多膈应人啊。”
还在她俩必经之路上,那个车位平时她老是停的,要不然她都发现不了常用车位上有这种脏东西占了她的位。
虞婳淡声:“你在这里等着,我出去一下。”
过了会儿,虞婳给游辞盈发消息,叫她站到监控盲区。
而虞婳拿着一块小半个巴掌大的石头,也走到绝对拍不到的盲区,直接把石头从远处扔出去,准确无误砸了那辆奔驰的后车窗。
嘎嘣一下,车窗呈现雪花状碎纹,那辆车也一下就不摇了。
游辞盈回头一看。
虞婳面无表情站在那里,冷漠到好像剥离了所有人应该有的情绪,平静看着那辆车,像看着什么脏东西。
但游辞盈惊愕道:“我靠,快跑。”
好坏!
原来婳婳可以这么坏。
怎么这么这么这么这么坏啊!
立刻拉着虞婳往外跑。
游辞盈慌乱:“他们追出来叫你赔怎么办?”
虞婳淡定又带着轻厌:“这么便宜的车,赔他十辆也赔得起。”
说这话,游辞盈才又猛然想起,自己的朋友是富家千金,不差这点破钱。
这辆车落地顶天了也就几十万。
“有钱真是太爽了。”游辞盈想涕泗横流。
爽!
虞婳不想多说什么:“走吧。”
到了聚餐地点,俩人其实都无心干点什么,一是病没完全好,根本没太多精力。再者这是李畅的组,她们俩和谁都不亲近。
哪怕是ktv的二场,她俩都不出声。
但林千隐在一旁的长沙发上,有些紧张地看着虞婳的方向。
今天虞婳穿件很普通宽松的白色t恤,高而细的鼻梁上顶着一副无框眼睛,偏偏因为冷感太甚,清瘦修白,有种出尘的冷艳,或者说是攻感。
林千隐知道偷拍不对,但还是鬼鬼祟祟偷偷竖起手机镜头,拍了一张侧面的照片。
拍完之后自己偷笑,同门师姐拿着一袋打开的薯片,问她:“这有个变态辣的薯片你敢不敢吃?”
林千隐根本没听进耳朵里,直接一手插进袋子里掏薯片吃。
而宫敏并不死心,还是想试试,趁着虞婳和游辞盈一起去上卫生间,将一杯带有白朗姆酒的椰子水放在虞婳面前。
刚放完,就有人叫她:“到你唱了,你不是还要给导师献唱《父亲》?”
宫敏马上笑脸相迎:“来了来了。”
而此刻,被辣得要死的林千隐猛然站起在桌面上寻找水源,看见一杯装得满满还没喝的水,她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抓起来喝了。
咕咚咕咚咕咚,一杯水直接下了肚。
但还是很辣,她跑出包间,去楼下买水。
这到底什么薯片,辣死她了。
辣得她都感觉有点头晕了,跟喝醉了似的。
宫敏唱完回来,就看见虞婳也上完卫生间回来了,而她面前那杯含酒精的椰子水,已经空了。
但虞婳一点反应都没有,甚至还在淡定低头看手机。
宫敏本来的笑意慢慢褪去,所以虞婳真的不过敏。
她还装了这么多年。
喝朗姆酒都没反应。
虞婳正百无聊赖拿着手机看前沿科研新闻,点开周尔襟的对话框,又觉得好像没什么可聊的,她又退出来。
但没想到,周尔襟和有透视眼一样,信息直接跳出来:
“几点回家?”
虞婳吓了一跳,以为自己是泄露了什么,但发现自己也没有不小心给他点赞之类的,他真就是刚好发来的消息。
“我不知道…你要是能来接我,现在就回家。“
他慢条斯理问:“为什么要我来接呢?”
虞婳沉默一下:“你叫司机来接也可以。”
周尔襟:“但你会想我,会想司机吗?”
虞婳:“我没有在想你。”
周尔襟截了个图给她。
虞婳点开。
截图里,是周尔襟ig的限时动态访问记录,而这里面赫然有她的账号。
虞婳惊愕。
他又好像很好心很担忧地提点:
“婳婳,你不知道限时动态是可以显示访问记录的吗?”
虞婳不动如山的表情崩了。
周尔襟还故意将一切披露出来:“以后要记得了,今天你访问了我八次,真的这么想我,可以给我发消息,是你的话我会回。”
要不是包间里太多人,虞婳恨不得一头倒下,钻进沙发缝里。
丢死人了。
她有访问他八次吗?
周尔襟好一会儿都没收到回复,但他唇边反而扬起淡淡笑意。
只这一天,都足够胜过他以往所有日子。
虞婳拿着手机,人僵直在原地犹如雕塑。
周尔襟还好心提醒她:“以后偷看我,记得别只划限时动态,会留痕。”
但虞婳看着屏幕,尽力维持着表情,却想到了什么。
片刻,一条反攻的信息发到周尔襟手机上:
“所以,你很有偷看的经验。”
言下之意,其实很明显,他们都心知肚明,周尔襟喜欢她是事实。
他是不是干过这种事。
反而轮到周尔襟那边沉默了。
很久,他发过来一句尘埃落定的话:
“是。”
虞婳微微凝滞,看着屏幕上那个“是”字。
心微微震跳,因他又毫无犹豫承认对她的感情。
周尔襟的下一条信息又发来,依旧沉着温柔:
“发地址给我,我现在来接你。”
虞婳咬了一下下唇,把自己的定位发给他。
没过多久,周尔襟就给她发消息:
“到了,下楼吧。”
虞婳拍拍游辞盈:“我老……”
她差点把老公这个词说出来,但还没说完,游辞盈就心领神会:
“你老公来接你了对吧,正好,咱俩一块走,我叫了车。”
背起包,游辞盈拽着她走:“快走,这群人谄媚得我一秒也待不下去了,太恶心了。”
就差给李畅舔脚了。
下了楼,游辞盈走不同的通道和她说拜拜。
虞婳则走向周尔襟停车的方位。
他站在一辆纯白敞篷法拉利旁边等她,略微倚着车门正在看手机,月光与路灯纯白的灯光洒在他身上,显得肤色烟白极致,清贵冷漠。
青筋浮凸的大手拿着手机,不知道在给谁发消息。
大概率是处理工作信息。
她不由得停下来多看他几眼。
但虞婳的手机却忽然震了。
周尔襟:“好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