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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刺破米花町的薄雾时,浅野苍正用镊子夹起第三十七颗蓝莓。实验室的冷白灯光下,果实表皮渗出细密水珠,像濒死者的冷汗。

“花青素浓度下降0.3%。”他对着录音笔低语,玻璃器皿映出银灰色睫毛的颤动。窗外突然传来重物坠地的闷响,伴随渡鸦凄厉的嘶鸣。

Zephyr撞碎了厨房纱窗,漆黑羽翼沾满泥泞的血浆。它爪下紧攥的诊断书被扯出半角,「藤原千夏」的名字浸在咖啡渍里,下方「晚期胶质母细胞瘤」的拉丁文术语像爬行的蜈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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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藤新一在酸蚀骨髓的剧痛中苏醒。

十七岁的骨骼正在蚕食孩童的躯壳,指甲缝里嵌着多罗碧加乐园的草屑。昨夜兰的眼泪还灼在颈间,此刻地下室铁门被踹开的巨响却撕碎幻梦。

“72小时,这是极限。”灰原哀的针尖扎进他暴凸的静脉,液体泛着诡异的蓝,“中和剂会加速细胞燃烧——像给蜡烛浇汽油。”

新一咳出带莓果籽的血沫,镜中倒影裂成双重幻象:左边是穿帝丹校服的少年,右边是套着童装的江户川柯南。冰箱贴着的日程表刺进瞳孔——【今日事项:陪兰挑选婚纱】。

“删掉它。”他嘶吼着砸向镜面,裂纹蛛网般蔓延。鲜血顺腕骨滴落,在瓷砖上汇成小小的赤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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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野家的恒温病房弥漫着蓝莓腐烂的甜腥。

千夏颅内的肿瘤已侵蚀视神经,她摸索着触碰丈夫的手:“下雪了吗?为什么...到处是白点?”

“是Zephyr的羽毛。”浅野苍将她的手按在胸口。监测屏上,癌细胞分裂曲线正吞噬代表花青素疗效的绿色波浪。他三天前培育的转基因蓝莓在培养皿里渗出紫色汁液——那本该是阻断肿瘤血管的终极武器。

“苍,”千夏突然绽出少女般的笑,“便利店门口的樱花...开了吗?”

浅野苍的钢笔在《病程记录》第209页戳穿纸背。当年那个总在樱花树下偷看他的女孩,如今视网膜上只余永恒的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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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花中央医院天台,两个男人在寒风中对峙。

“千夏的病理切片有放射性同位素。”浅野苍的解剖刀抵住新一喉结,“Aptx-4869代谢产物在肿瘤组织富集。”

新一踉跄扶住水箱。七年前黑衣组织的毒气室,千夏为掩护民众撤离暴露在辐射源下——而当时操纵通风系统的正是伪装成服务生的他。

“解药的代价是转移癌变?”新一的笑声混着血沫,“真是...公平的交易。”

Zephyr的哀鸣刺破云霄。浅野苍的刀尖转向自己左胸:“感受过吗?这里每分钟坍塌0.3克血肉的滋味。”

第一片雪落在染血的刀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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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日的晨钟敲响时,浅野苍在墓园刻下双人名字。

青石板左侧躺着千夏的骨灰盒,右侧是工藤新一的学生证——那个在解药最终阶段心脏停跳的少年,永远停在了十七岁零九小时。

兰把白菊放在新一墓前,无名指戴着多罗碧加乐园的扭蛋戒指。她身后的树影里,柯南用变声器播放昨夜录好的留言:

“往前走,别回头。”

机械音消散时,浅野苍打开银质怀表。夹层里贴着千夏初中时的照片,少女指间的蓝莓沾着晨露。Zephyr将偷来的抗癌蓝莓种子撒入墓土,羽翼掠过新一墓碑上未干的血字——那里凝着最后半管Aptx-4869,像一滴蓝色的泪。

雪越下越大,覆盖了所有未完成的拥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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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记**

三个月后,帝丹高中档案室。

泛黄的解剖笔记静静躺在“已故学生”区。

第37页记录着:「千夏视网膜最后成像:苍的泪痣与Zephyr的羽毛」。

而隔壁工藤新一的储物柜里,半颗风干的蓝莓嵌在锁孔,如同凝固的时光胶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