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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既然庄贵人来了,你就先回去吧。”

皇上摸摸自己的脸,摆摆手。

浣碧这才回过头,对富察氏福身。

“庄贵人有礼,那妹妹先告退了。”

看着她那得意样,富察氏在皇上面前世外高人的模样险些装不下去。

暗啐夏冬春昨天打她一个巴掌打少了,一水儿地就会装可怜,见缝插针地勾引皇上!

“仪欣,你来了!”

皇上一笑,朝她伸出了手,庄贵人连忙回过头,变成了一副冰清玉洁的佛女神态,轻飘飘搭上了自己的手。

为了符合形象,她如今都不穿大红的妆缎,戴昂贵的点翠了,一水儿都是月白、鹅黄、嫩绿这些浅色,身上头戴都是玉石。

“今儿空闲,换身衣裳,朕带你去如意馆命西洋画师画像!”

于是,熬到了暑气不那么热的傍晚,夏冬春带着乐阳公主到了养心殿,便扑了个空。

次日,皇上晋位僖官女子何浣碧为答应的消息便传遍了后宫,如华仪贵妃、齐妃这些人,皆在皇后宫中当面笑话她。

“哎呀呀,僖答应,如今你可真和莞答应平起平坐,是姐妹了哦?”

浣碧不动如山,穿着苏缎新做的衣裳,淡淡浅笑。

“都是皇上的妃子,嫔妾不敢僭越什么,一切都是皇上的心意罢了。”

若非她面上的红痕还在,恐怕陵容等人皆要赞一句“体面人”了,只是有那碍眼的证明在,却显得格外的滑稽。

今日,夏冬春终于肯来景仁宫,闻言哎呦了一声,瞥她一眼笑了起来。

“往后僖答应可要小心些口齿,可不是每次胡言乱语,都能哄皇上给你晋位,否则啊,说不得以后,就只有厌恶和板子了呢。”

闻言,浣碧轻轻扬起头,她是真不觉得有什么耻辱的,若是能被打一巴掌晋一次位,那就是被打一百下也没关系!

“姐姐若不想被人说,且要管好自己的人呢。”

“你这个贱——”夏冬春顿时瞪眼。

皇后见状,连忙低呵道:“好了!你们都别再胡言乱语了,好不容易皇上的心情好些,你们可不要自己闹出什么不快来,再让皇上烦心!”

散了请安,夏冬春还和庄贵人在门口上演了一出“口舌之争”,最终以夏冬春“气冲冲”离去告终,看得陵容颇为欣慰。

华仪贵妃懒懒走在后头,敏嫔跟着她,眨眨眼道:“这夏贵人出来了,脾气可就更大了。”

“哼,延禧宫里的狗咬猫儿罢了,本宫乐得看好戏。”

说罢,她对颂芝低声道:“这僖答应未免也太得意了些,皇上也还未说夏贵人有罪,她倒议论起来了,罚她抄十遍女则,明日之前交给本宫过目,再静心思过十日,绿头牌子就先下了吧,还有,内务府那边……”

颂芝一笑:“娘娘放心,奴婢一会儿就去交代黄规全一声。”

自然是,给这僖答应些说不出的苦头吃啊。

没过几日,入了六月,天热得出奇。

陵容便改了上午在宝华殿“祈福”,每日将那些话翻来覆去地念叨。

再加上些“乌雅氏包庇乌拉那拉氏谋害爱新觉罗皇嗣”这类的话,心里也就畅快许多了。

因宫外干旱得厉害,皇上决定十日后,便启程去天坛祈雨,并带上皇后和庄贵人二人,一同到甘露寺小住几日,祈求上苍,垂怜众生。

富察氏如今之宠爱,可见一斑!

可在众人眼中,偏偏有那不长眼的夏贵人,日日带着乐阳公主,孜孜不倦地前往“养心殿”争宠。

这事是半个笑话,可笑的是,太后却视而不见,并不追究她日日抱走公主,似乎是乐见其成。

这日,陵容吩咐人在延禧宫庭院中支了个纳凉的席子大床。

太阳一落,便和夏冬春带着两个孩子坐在上头纳凉,将其余闲杂宫人都打发到了后殿去做活。

夏冬春凑在陵容耳畔,用扇子压着面,低声起来。

“我阿玛查了查,这三年来,隆科多时常给太后进献各地的风味食物,譬如三必居的酱菜、南酸枣糕、牡丹饼儿啊这些东西,而太后身子不适厉害的时候,什么千年的人参,万年的灵芝也没少进献了。”

说罢,她紧了眉头:“隆科多对太后这么用心,实在古怪。”

陵容缓缓摇着扇子,微微轻笑,却是不语,眼底皆是讽刺与可笑。

原来是他,果真是他,隆科多!

前世皇上他非死不可的理由,不仅仅是前朝,恐怕更有太后这一桩事。

“呲——”

耳畔似乎又响起了布料被刺破的声响,好像是自己泣血的哭笑,又似乎是年轻时的太后那般仓皇垂泪!

老妇,都这个年纪了,也不懂得避讳些,偏让自己这样“卑微”之人都能撞见,捏住了把柄!

好笑!

“妹妹好悠闲啊!”

一阵爽朗的笑而来,却见是敏嫔带着温宜公主欢欢喜喜跑了进来,夏冬春也知道一二,不敢追问什么,连忙抱了乐阳回了乐道堂。

陵容便也带着敏嫔母女一起回了正殿。

“许久不见姐姐来,怎样,是否有结果了?”

出乎意料的是,敏嫔却忧愁地摇了摇头。

“实在查不出什么,此事是我们天真了,年羹尧乃是隆科多的多年大敌,年家若能抓住他什么把柄早抓住,从而大肆宣扬攻讦,怎么也轮不到咱们到今日才来查探。”

“吉林将军那边也不成吗?”

敏嫔微微笑叹:“牵一发而动全身呐,想动隆科多,细查下来想必半个朝野的乌纱帽都要掉,谁来做这个皇上,也断然不肯!”

政治的残酷陵容早已见过,可其中的人情世故、制衡取中之道,却是她未曾触摸一二的。

沉默了半晌,陵容道:“夏贵人已经查到隆科多与太后的关系怕是非同寻常,我先前也曾听到过确凿的风声,姐姐以为,以此私情捅到皇上处,能否摁住太后?”

敏嫔惊讶陵容得出这样的结论,然而几乎一瞬间,她又轻笑起来。

“姐姐我猜,皇上一定知道这件事。”

曹氏,果真多智近妖!

陵容微惊,自己本意瞒她!

“看来姐姐我猜对了。”

只见敏嫔缓缓站起身来,踱步,轻声细语,却震耳发聩。

“宫中事如官场事,莫不入皇上耳目,除非他当做不知道。妹妹,若皇上真的会因此忌惮隆科多,恐怕他活不到今日,而于太后,此事除非挑破,否则无济于事。然而一旦挑破,城门失火,必定殃及池鱼。”

她的声音厉害了些:“所以姐姐我更倾向于咱们原本的计划,以华仪贵妃为首,年家为后盾,集后宫所有人之力,直接拉下乌拉那拉氏!”

陵容亦起身,捏紧了帕子,目光灼灼。

“姐姐说得有理,俗话说月满则亏,华仪贵妃眼下虽如日中天,可皇上日日忌惮年羹尧,恐怕前后就一年多的时间给我们了。依陵容的意思,不如双管齐下,乌拉那拉氏和乌雅氏,必须同时一举打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