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你已经没有什么好说的了。”方星桐冷冷开口。
“爸,你自己也想清楚吧,一个会把亲生女儿卖给人贩子的女人,到底有多可怕。”方星桐轻描淡写的,可她的眼底却满是愤怒。
李秋兰听到她这么说,不禁面露错愕。
“星桐,你说什么?再跟外婆说一遍。”
“妈,星桐年纪小,她跟我有误会,等我慢慢跟她把误会解释清楚就好了。”郑翠莲又在那颠倒是非。
“要不要离婚,这个主要在你,你想继续和她过下去我也没有办法,但我也有权利和这个女人划清界限。”
方星桐说完这句话,也不打算再留了,转身就走。
“星桐。”方建国在身后叫她的名字,但她却没有一丝留恋,步履飞快地离开。
从家属院出来,方星桐的心情很是沉重。
她以为自己和爸爸从此后就要摆脱郑翠莲,可以开始新的生活了。
可是让她没有想到的事,经过这么多的事,方建国依旧选择了原谅。
她不能左右父母的思想,也不可以胁迫方建国。
可方星桐可以拒绝和郑翠莲见面,并和她保持距离。
就算是方建国,也没有办法左右她的决定。
回到家,方星桐连饭都没吃,蒙头就睡。
睡得昏天黑地,都分不清楚是几点了,这才睁开眼。
睁开眼后她发现,才过去了半个小时。
“为什么会这么难?”方星桐低下头,眼泪早已在眼眶里打转。
她只想平平静静快乐地过日子,为什么老天爷就不如她心意?
“郑翠莲绿帽子都戴到爸爸的头上,就连外婆都支持他离婚,为什么他还要往坑里跳?”
方星桐不明白,她又想回家问问清楚,可是怕最后的结果会让她无法接受。
就这样挣扎了许久,外面传来脚步声,紧接着客厅的门被人推开。
“星桐,回来了吗?”厉砚之温柔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听到时厉砚之说话,躲在房间里的方星桐忽然抬起头。
“我在家。”她的声音听上去带着一丝重重的鼻音,听得厉砚之心头一紧,立刻循着声音找过去。
终于在房间里找到了她的身影。
方星桐一个人蹲在地上,双手环着双腿,低下头。
由于房间太过于昏暗,看不清楚她脸上的表情。
厉砚之立刻打开灯,当她看到方星桐柔弱无助的模样时,心里猛地刺痛了一下。
他快步走上前,将方星桐从地上扶起来。
“发生什么事了?你和我说。”厉砚之温声询问。
“我爸本来都打算和郑翠莲离婚了,他忽然又改变主意了。”方星桐很是迷茫。
“为什么长辈把婚姻看得如此重要?只是离婚而已,生活还是会继续的,他这样只会让郑翠莲更加的嚣张。”
“有些事情,爸爸比我们更清楚,他不离婚应该是有自己的考量,你就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了知道吗?”他并没有凶她,而是温声解释。
“而且爸爸是单位里的领导,就算要离婚也要跟上级打报告,不可能这么简单的。”
“那如果他们不离婚,我每次回家里岂不是都要看见她?”
方星桐一直以为,那件事之后,方建国就会和郑翠莲划清界限。
有哪个当爸爸的能容忍老婆伤害自己亲闺女的?
更何况她的行为已经触犯法律了。
“要不这样,我给爸打电话问一下,先弄清楚是怎么回事,我们再想对策好吗?”
“砚之,我现在只有你了,所以也只有你能帮我。”方星桐吸了吸鼻子看着他说。
厉砚之则没有忍住,伸手轻抚她的脑袋。
“反正不管发生什么事,再大的事也有我给你顶着,你先休息一下,我给爸爸打电话。”他把方星桐扶到床上坐好,这才转身去客厅给方建国打电话。
方星桐没有跟过去,但她却竖起耳朵听得很认真。
时间一点点过去,厉砚之都没有回来,这让她一整颗心都紧紧地揪着。
大约又过了五分钟,厉砚之回来了。
“这婚,暂时离不成。”
“是领导那边不同意?”方星桐太紧张了,脱口询问。
“不是。”
“那是怎么回事?”
“爸爸也没有细说,他觉得妈这些年也挺辛苦的,他们两人年纪又都大了,能过就凑合着过吧。”
这样的结果,方星桐倒是没有料想到的。
她抬眸看向厉砚之,轻声问他:“那你没有劝劝吗?劝我爸尽早离婚。”
“我其实也觉得妈并没有作恶到人神共愤的地步,先缓缓吧。”
“星桐,你听到我说话吗?”
厉砚之正在正常的和方星桐沟通,可他却发现方星桐完全没有回应。
她忽然不回应了,这倒是把厉砚之给吓了一大跳。
他万分紧张地看向她,紧张地问她:“你怎么了?要是心里不舒服千万不要憋着,直接说出来就好。”
“没事,我就是有点累了。”短暂的沉寂过后,方星桐绽放出灿烂的笑颜。
“吓我一跳。”厉砚之是真的被她给吓到了,还以为她出什么事了。
还好她没事,情绪也还算稳定。
“你吃过饭了吗?要是还没吃饭,我去帮你做。”
“等等。”正当厉砚之转身准备给方星桐做点吃的的时候,却被她牢牢的拽住了。
她清软的声音缓缓袭来:“我们两个是包办婚姻,你应该不会那样吧?”
“哪样?”
“就是像我妈哪样,心里有喜欢的人,但是迫于家族的压力只能结婚。”
“我长这么大,心里喜欢的只有你。”他哭笑不得。
“如果你当初没来找我,或者是我们退婚了的话,我大概这辈子都会奉献给组织和国家,一辈子都不会结婚。”
其实除了许晴之外,王舒雅也给他介绍过不少女同志。
那些女同志的条件也都是非常优渥的。
但不知怎么的,他就是看不上那些女人,反倒只对方星桐一见钟情。
所以方星桐提出的假设根本就不成立。
为了能让她放宽心,厉砚之打着包票说。
“要不这样,我给你写一个保证书?”
“啥保证书?”
“就是如果哪天我变心或者骗你了,我所有的财产全都归你,我一分钱都不要。”
他伸出四根手指,信誓旦旦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