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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黛玉心里藏着一个念头很久了。她看着贾瑛身上那件半旧的靛蓝棉袍,想起他总说冬日里练功时单衣不够暖和,又想起他给自己织的那些又软又暖的毛衣和围巾,便萌生了想给他织一件毛衣的念头。可她不像瑛哥哥那般“心灵手巧”,连织袜子都偷偷摸摸学了好久,更别提织一件合身的毛衣了。最大的难题是——她不知道他的身材尺寸!

这日,趁着贾瑛被皇帝召进宫议事,林黛玉做贼似的溜到了怡红院。秋水正在院中晾晒贾瑛练功后换下的衣物,见林黛玉来了,连忙笑着行礼:“林姑娘来了?爷刚被宫里叫走了,怕是还得过阵子才回。姑娘先进屋坐坐?”

“不…不用了!”林黛玉连忙摆手,脸颊微红,眼神飘忽,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她踌躇了片刻,才鼓起勇气,声音细若蚊蚋地问道:“秋水姐姐…那个…我想问问…瑛哥哥…他…他的身量尺寸…是多少?”

秋水先是一愣,随即看到林黛玉那羞红的脸颊和躲闪的眼神,瞬间了然!她脸上立刻绽开一个促狭又了然的笑容,眼神暧昧地在林黛玉身上打了个转,直看得林黛玉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哎呀!姑娘问这个呀!”秋水故意拖长了调子,忍着笑,“爷的身量好着呢!奴婢记得清楚,肩宽一尺八,身长五尺七寸,腰围嘛…二尺三寸半…” 她报出一串精准的数字,末了还补充一句,“姑娘放心,这尺寸准没错!奴婢伺候爷穿衣,最清楚了!”

林黛玉听得面红耳赤,只觉得秋水那眼神像是把她所有的心思都看穿了。她胡乱地点点头,记下尺寸,丢下一句“谢谢秋水姐姐”,便像只受惊的小兔子般,慌慌张张、头也不回地跑了。留下秋水在原地,望着她逃也似的背影,笑得前仰后合。

又过了几日,贾瑛提着一个鼓鼓囊囊的小包袱,再次晃悠进了潇湘馆。

“林妹妹!看哥哥给你带什么好东西来了!”他献宝似的打开包袱,里面赫然是几双新织好的、厚实柔软的羊毛袜!颜色素雅,针脚细密,一看就非常暖和。“天儿越来越冷了,妹妹体弱,脚底最要保暖!快试试合不合脚?” 他一边说,一边目光状似无意地扫过林黛玉裙下那双小巧的绣鞋,心中忍不住遐想那罗袜包裹下的玉足该是何等模样…若是能亲手给她换上…这念头刚起,就被他强行压下,只在心里暗骂自己一句“禽兽”。

林黛玉看着那几双明显是用了心的袜子,心中暖流涌动,脸上却故意板着:“哼!无事献殷勤!说吧,又打什么坏主意?”

“天地良心!”贾瑛叫屈,“哥哥我一片丹心照玉壶!纯粹是关心妹妹!怕妹妹冻着!” 他插科打诨,嬉皮笑脸地与林黛玉斗了一阵嘴,直到紫鹃进来添茶,才收敛了些。

看看天色已晚,贾瑛起身准备告辞。刚走到门口,林黛玉却突然叫住了他:“瑛哥哥…等等!”

贾瑛停步,疑惑地回头。

只见林黛玉磨磨蹭蹭地走到里间,不一会儿,捧着一件折叠整齐、用素色包袱皮包着的物件走了出来。她低着头,脸颊飞红,将那包袱塞到贾瑛怀里,声音又轻又快,带着明显的傲娇和欲盖弥彰:“前些日子…给父亲做冬衣,不小心…多织了一件…尺寸…尺寸好像不太合适…放着也是白放着…你…你若不嫌弃,就拿去穿吧!省得…省得浪费!” 她说完,眼神飘忽,根本不敢看贾瑛。

贾瑛低头看着怀里的包袱,又看看林黛玉那副明明害羞得要死、却还要强装镇定的可爱模样,心中瞬间了然!一股巨大的暖流和难以言喻的喜悦瞬间冲垮了所有防线!他再也忍不住,噗嗤一声,哈哈大笑起来!

“你…你笑什么!”林黛玉被他笑得又羞又恼,脸上红霞更甚,伸手就要去抢那包袱,“不要就还我!”

“要要要!怎么不要!”贾瑛反应极快,抱着包袱敏捷地后退一步,躲开她的“魔爪”。他脸上笑容灿烂得晃眼,眼神亮得惊人,带着洞悉一切的促狭和浓浓的感动:“妹妹的心意,哥哥怎能辜负?现在就试试合不合身!” 说着,竟真的当场解开了自己的外袍盘扣,将外袍脱下丢给旁边的紫鹃,然后抖开包袱皮。

一件厚实柔软的深灰色高领毛衣露了出来!针法虽不如贾瑛那般繁复精巧,却极其平整细密,显然倾注了极大的耐心和心血。

贾瑛二话不说,将毛衣套头穿上,动作利落地整理好。毛衣大小刚刚好!肩线服帖,腰身合度,长度也恰到好处,完美地勾勒出他挺拔健硕的身形!温暖的感觉瞬间包裹了全身。

林黛玉看着他穿上身的效果,眼中也闪过一丝满意和不易察觉的骄傲。她偷偷打量着,尺寸果然分毫不差!

贾瑛低头看了看,又活动了一下胳膊,脸上露出极其夸张的、被“巨大温暖”击中的表情:“哎呀!我的好妹妹!这毛衣…太合身了!太暖和了!简直像揣了个小暖炉在怀里!” 他一边说,一边还煞有介事地用手按着胸口的位置,眼神温柔得能滴出水来,深深地看着林黛玉,“暖得…哥哥心窝子都热乎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