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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文远看到来人是司徒晨,瞬间就泄了底气。这会儿只觉得双腿发软,强撑着才没让自己直接跪下去。

正在他想收回手时,只听腕骨处咔嚓一声脆响,随即手腕处便传来一阵剧痛。

司徒晨无视他杀猪般的惨叫,抬脚便踹向他的肋下处,又是一声清晰的骨裂声,周文远整个人横飞了出去,直接落入凉亭外的湖水中。

安芷柔被司徒晨怒瞪了一眼,立刻吓得连连后退,最后竟连水中的周文远都没管,直接带着她的丫鬟婆子们溜了。

司徒晨收拾完这帮杂碎,立刻心疼地拉过安芷若的手,仔细查看起来。

当他看到那纤细皓白的手腕上,明显的青紫红痕时,眸中控制不住的染上了杀意。

他对清风命令道:“你去找一个竹竿过来,就站在岸边看着,他一旦靠近,就把它插回水里去,不剩最后一口气,不让他上岸!”

清风领命去了,没一会儿回来,不仅拿了一个竹竿,还将广阳侯父子也叫来了。

这时,周文远刚好游回到岸边,正吃力地向岸上爬着,清风快跑过去,用竹竿狠狠地怼在周文远的胸膛上。

不仅重新将人插回到水里,甚至让周文远差点一口气没上来,直接憋死过去了。

周文远的右手腕断了,根本无力划水。但最让他疼痛难忍的,是断掉的肋骨。只要他稍微抬一抬胳膊,便会传来钻心的剧痛。

虽然他是会泅水的,但伤重的他在水中扑腾,还是消耗了很大体力的。刚才又被那么粗的竹竿,直接怼在胸口上。

他一个文弱书生,哪经得住如此磋磨,才折腾一会儿,周文远就开始眼神涣散,好像随时都会昏过去的样子。

但清风奉主子的命令,在这看着他,可不会给他好过。即使他没有靠到岸边来,清风依然用竹竿,狠狠地怼了他好几次。

周文远只觉得自己今日会死在这里,惊慌之下,看到远处的广阳侯父子,正大步往这边来,于是攒足了最后一丝力气,对他们呼喊道:

“侯爷,侯爷,快救救下官,镇北王世子要杀了我!”

广阳侯刚才已经听清风说了个大概,此刻见司徒晨正拿着一瓶药膏,仔细地为女儿涂抹手腕。

他与儿子也快步来到凉亭内,在看到安芷若皓腕上那青紫痕迹时,脸色比司徒晨还要难看几分。

他早就看出周文远不是个好东西,没想到他竟然还是个色胆包天的,敢在侯府内对他的女儿下手,简直是嫌命太长了。

这时,灵儿也带着林夫人赶了过来。司徒晨知道安家人多护短,但他还是出言劝道:“侯爷别冲动,有什么事咱们回去再说。”

广阳侯知道司徒臣是个有成算的,于是便强行压下了心中的火气,满脸怒容地点了点头。

这些人都是清风通知的,包括及时赶过来救人的司徒晨。刚才清风见到凉亭情形不对。

便第一时间,去将客房中休息的主子叫了过来。如此好的英雄救美机会,他可不能让主子错过。

至于那个平时总给他甩脸色的灵儿,也被他趁机数落了几句,还顺便卖了个人情。

不得不说,英雄救美这种事,确实比较容易触动女子的心弦,安芷若此刻,允许司徒晨牵着她的手上药,就是因为刚才他替自己解了围。

安芷若看着司徒晨给自己涂药膏的样子,就仿佛在呵护一件稀世珍宝,从未见过的一面,让她心中也不免划过一丝异样,但很快又被安芷若狠狠压制了下去。

司徒晨很高兴妻子让他靠近,但更心疼安芷若手腕上的淤青,所以看着安家人脸上的愤慨之色,他完全能够感同身受。

处置一个周文远,乃至除掉整个大房,都不是难事。

之所以在各房回府后,没让广阳侯再赶他们走,为的就是确定,背后想置安家于死地的最大隐患。

司徒晨用眼神示意安家人,不要在此处多说,众人心领神会地往二房走去。

大家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凉亭,徒留周文远如落水狗般,在湖中扑腾呼喊。

看着二房人走远了,安芷柔才敢在角门处,探头探脑地走出来。她壮着胆子走向湖边,对着拿竹竿的清风,客客气气地施了一礼。

刚摆出一个自认为妩媚的神情,唤了句:“这位小哥……”

只见清风一脸厌恶地侧过头来,运足内力吐出一个字:“滚!”

安芷柔被他这一嗓子,吓得险些跌倒在地,当下再也不敢多说,又一次灰溜溜地离开了。

安芷柔选择激流勇退,是因为她也想让周文远,好好长长教训。

但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她觉得周文远毕竟是朝廷命官,镇北王世子就是再有权势,也不敢要了周文远的性命。

谁知看热闹的人,在湖边来来走走已经十几波了。直至暮色降临,清风也仍然没有要放人的意思。

此时,就连湖中的周文远都慌了,他与安芷柔想的一样,认为这次没有性命之忧。

但随着他体力渐渐流失,身体也越来越沉,越来越冷,意识混沌的他,感觉自己下一刻就会死在水中。

好话说了一箩筐的周文远,终于还是在死亡的威胁下,被激出了几分火气,他神色阴鸷地盯着岸边的清风,出言威胁道:

“我可是陛下钦点的探花郎,朝廷的正六品编修,你若敢在众目睽睽之下,害了我的性命,大周律法绝对饶不了你!”

清风根本不理会他的叫嚣,依旧用竹竿,将本就奄奄一息的周文远,插着没入水中。

这一次,周文远费了好大的力气,才重新浮上来,他见软硬都不行,便开始装死。

但清风是上过战场的人,真的死人和假的死人,他岂能分辨不出来?

通过周文远身上的微动作,清风判定周文远飘在水中,就是在装死。便任毫不在意地由他飘着。

周文远在飘了一炷香后,见清风依旧不肯捞他上岸,便又开始奋力地向岸边游去。

清风这次没有将他用竹竿插入水中,只是精准地敲打着他扒在岸边的手臂,尤其是在打到他已经断掉的手腕时,周文远发出了非常凄厉的惨叫。

那声音仿佛穿透了几个院子,让安家其余各房人听完,都忍不住瑟瑟发抖。

当天色接近午夜时,湖边的呼喊惨叫声,终于完全停止了。

清风用竹竿拨弄着飘在水中的周文远,确实人已经昏死过去,这才命手下将人捞了上来,而后如同扛麻袋般,将人扔到了大房院子里去。

安芷柔起初都没敢上前,直到清风带人走远了,她才与大房老爷颤抖地靠上来,伸手探查周文远的情况。

一看鼻下还有呼吸色彩,立刻拿了五两银子,命贴身丫鬟出去请外面的医馆大夫,来府上看诊。

虽然府中是养了府医的,但广阳侯早就交代过,各房的一应花销,侯府全都不管。

包括府中配备的下人、仆役、大厨房等,都不允许各房使用,所以此时,虽然天热已经很晚了,但他们也只能去外面请大夫过来。

周文远得到救治后,如死人般的脸色,终于恢复了些许。但他仍旧紧咬牙关,昏迷不醒。

老大夫说,像他这种情况,一定要用上好的人参,才能为他吊住一口气,若能挺过来,人就有活的希望。

安芷若看着气若游丝的周文远,心中快速地盘算起来。

她知道周文远并不拿她当回事,所以她在思考,给周文远花银子,到底值不值得?而周文远在飞黄腾达之后,她又能借到多少力?

如果周文远就此死掉,那她是不是可以趁机,搞臭安芷若的名声。

但如果那样的话,她也就变成了寡妇,因为两人刚成婚不久,会不会有人说她是克夫命,导致她不好再嫁。

思量再三,安芷柔还是决定救他吧,毕竟自己就是再嫁,也有可能是嫁给一些老鳏夫做续弦,哪能找到周文远这样,年轻俊朗的人。

但即使是救命,也不能花她的嫁妆,母亲给的一千两银票,周文远不是自己收起来了吗?现在救他自己的命,正好用那笔钱。

安芷柔找到周文远藏钱的匣子,从那一沓银票中,拿出八百两,只给老大夫一百两,用来买人参和出诊费。

其余的七百两,则毫无心理负担的,揣到了自己的荷包里。

周文远在床上整整折腾三日,才渐渐退烧,勉强保住了性命。

他醒来后的第一件事,便是唤来自己的书童,为他执笔,写了一封状告信。

待书童写完后,周文远咬破手指,在下方按了手印,而后命书童将这封状告信,送到大理寺去了。

晚间,那封按了他血手印的状告书,便被清风丢到了周文远的脸上,而且还带来了司徒晨的一句话:

“世子让你不用急着找死,明天还有一份大礼送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