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沿着山洞一直往里走，隧道两边摆着几处墓碑和蜡烛。
墓碑上刻着初代九流门弟子们抗击契丹的生平。
一个小女孩站在墓碑之前，听到脚步后扭过头来看向我们。
“小……”我眯了眯眼。
隔得太远不太好认啊。
“来追我呀大个子。”她嬉笑着，又往更深处跑去。
行了，这是小寿。
我叹一口气，回头冲两人道：“准备准备，要打架了。”
“打谁？仨小孩吗？”潭当归接话茬。
“对。”我懒得解释，迈步追上去。
“仨小孩有啥好打的……哎你别走那么快。”
隧道尽头，一个更大的山洞展露在我们眼前。
对面有一处古老的中式建筑，再旁边积水和岸上的交界线处，还有一个不知道什么材质制作的巨大老鼠头。
这很九流门了。
我将剑抽出来，跃步跳下，屹川和潭当归也紧跟着我落地。
周遭一片昏暗，可见度很低。
巨大老鼠头前，一个三头六臂的诡异人影缓缓起身。
这跟哪吒不同，哪吒的三头六臂是围成了一圈，但这个三头六臂却是上下叠在一起，在宽大粗布的遮盖下，乍一看还真有点骇人。
【？？？有点眼熟，不确定，再看看。】
【福禄寿别以为戴个帽子我就不认识你们了，你们化成灰我都认识。】
【也别化成灰吧孩子还小。】
道主先是扫了我们三个一眼，随后死死盯住在最后一位的潭当归，一个大跃步跳向他。
“我靠——！”
我和屹川躲的及时，潭当归大叫一声，扭头就是窜。
“你看看你看看！我说什么来着！就是奔我来的！”
他哀嚎着，围着不大的平台绕圈，想往外跑却一头撞在空气墙上。
“哗——”
道主挥舞起武器，弯腰压低重心飞速旋转。
“还真是！”屹川咬咬牙，一个急刹又向潭当归的方向冲过去，拽住人衣领就往旁边拖，“还傻站着！人肉靶子生怕他打不到你是吧？”
潭当归一屁股坐在地上还没反应过来，又马上被拽着逃跑，在地上扬起一道灰尘：“我靠哎哎哎！我屁股……！”
好在这还是泥巴地不是沥青，不然现在他屁股上肯定划破两个洞了。
我晃晃脑袋，把乱七八糟的东西从脑袋里甩出去。
不对，现在看来还真是盯着潭当归在打，这到底为什么？
难不成……？
道主这招结束，慢慢站直了身子，又甩起武器冲向两人。
我举着剑连忙侧滑进场，替两人挡下这一击。
“铛——”
道主被震的后退几步，我趁机会扭头把自己的猜想喊了出来：“你是队长，你承伤！”
“什么玩意儿？！”他怪叫一声，连滚带爬从地上站起来，“我承伤？没人跟我说队长要承伤啊？”
“喊什么喊，我也是刚知道。”我觉得好气又好笑，翻身蓄力甩了三道剑气过去，“你活着就行，交给我。”
道主又连连后退，最底下的小福站不稳摔在地上，上面两人也晃晃悠悠的要倒：“哎哎，快起来快起来，还没打完呢。”
“哎呦呦疼死我啦。”
“你们是不是背着我偷吃好吃的了！怎么变重了啊！”
“哪有！”
姐妹三个叽叽喳喳的声音传过来，我挽了个剑花将剑一抖，又一个箭步冲上去：“还聊，收你来了！”
“快躲快躲。”
“起不来啦！”
我横着将剑向上一挑，只见那三个家伙瞬间解体，三人冲着三个不同的方向就窜了出去，扬起三道灰尘。
我一剑挥空，站直身子紧盯着这三团人影，下意识打开听声辩位。
小福：“小禄你去打那个厉害的大侠！他不会为难你的，我对付中间那个。”
小禄：“我不要……咱们还是按那天的顺序来吧！”
小寿：“啊？我打大侠？又我？”
眨眼间，三人分配好了对手。
一团小小的人影唰的一下在我面前扶地停稳，手里拿着双刀奔我就冲来。
“对不住了大侠！”小寿身体腾空旋转，两片飞刀绕着剑气直奔我面门。
真是毫不留情啊。
我向旁边闪避一步，将剑翻转拿剑柄不轻不重往小寿后背上敲打一下。
“哎呀！”她绷直了后背，张牙舞爪向地面砸去，又在落地前一秒稳住了身子。
小寿滑出几步，脚一蹬地借力又向我进攻。
我一只手背着，单手执剑，接连几下卸势便把她累的够呛。
“欺人太甚！”她喊了一声，收刀甩腿向我踢来。
我抬手随便一挡，反手抓住她脚踝将人整个倒立着拎了起来。
“好啦，能打你一次就有第二次，好啦，玩儿去吧。”
“你……！”
我随手一丢，不再管她，扭头看向屹川和潭当归。
小福跟只小老鼠似的在屹川身上乱爬，两人翻来覆去打的也算有来有回。
她个头太小，动作又灵活，再加上屹川有意手下留情，所以一时半会没分出胜负。
如果说他俩算是“如胶似漆”，小禄跟潭当归就是“敌不动我不动”原则。
小禄手里拿着两个好像从敖丙那抢来的大棒槌，弯着身子蓄势待发，潭当归也正以同样的姿势与她对峙。
“接招！”小禄喊了一声，甩着棒槌往上冲。
本该迎敌的潭当归脚上一滑，扭头又开始满平台乱跑：“我不跟你一般见识啊，奉劝你，别追了……！”
看着这俩人的战况，我没来由一阵头疼。
就这咋打黑财神啊？我都能想象的到，等那时候估计也就自己输出，一个想帮忙帮不上在无人在意的地方安安静静死好多次，一个嘻嘻哈哈跳着脚满地捡钱。
“哎……”
我叹一口气，决定还是速战速决。
潭当归从我身旁窜过，我横向迈步，弯下身子张开双手将他身后那团风风火火的“小敖丙”一把抱住，反手抡起来把她扛自己肩膀上。
“啊……？”
小禄挣扎无效，手上的棒槌也咕咚一声掉地上。
我一只手扶着小禄，快步走向已经在地上打成一团甚至开始扯头发衣服的屹川和小福，单手拎着小福后脖颈把她拽起来，放到一边。
场上这才安静了些。
我反手把小禄也放下来，三姐妹各自抱着各自的面具站到我面前，乖巧的像是做错事等着被叫家长的小学生。
“嘿嘿。”小福很心虚的笑了笑。
屹川起身整理了一下被弄乱的发型和衣服，走到我身边问：“怎么回事？怎么是你们三个？”
“是啊，你们三个最好老实交代！”潭当归也顺好了气息，叉着腰说道。
“我们摊牌，我们摊牌，都告诉你。”小福伸伸手表示投降，小禄和小寿会意，挪步站直到她身边。
小福从面具里掏出一个灰尘蛋，猛地往地上一砸：
“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