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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临站在镜子前,死死盯着右臂上那道莫名其妙的红痕。医生检查后说只是普通划伤,却无法解释为何会突然出现。更诡异的是,伤口处传来的不是单纯的疼痛,而是一种被召唤般的奇异感觉。

他拿起那支昨晚突然发热的钢笔,金属笔身在晨光下泛着冷冽的光泽。当他的手指抚过笔身上\"魂音\"二字时,伤口处传来一阵刺痛。

\"该死!\"楚临猛地将钢笔拍在桌上,却又立刻小心翼翼地捡起来检查。这支笔是他与父亲少有的联系之一,不能损坏。

刺痛感再次袭来,这次伴随着一个模糊的方向感——城西。

\"张助理,上午的会议取消。\"楚临按下内线电话,声音冷峻,\"给我查查城西有哪些古董店,特别关注卖玉器的。\"

两小时后,楚临站在\"异珍阁\"门前,眉头紧锁。这家店看起来普通得令人失望——小小的门脸,古旧但不显高贵的装潢,橱窗里摆着些真假难辨的工艺品。

推门而入时,风铃清脆作响。

\"欢迎光临异珍阁。\"一个温润如玉的声音从里间传来。

楚临回头,呼吸微微一滞。从内室走出的男子约莫二十七八岁,一袭简单的亚麻白衣,衬得肤色如瓷。他眉眼如画,唇角天生带着三分笑意,整个人如同一幅水墨画般淡雅宜人。最引人注目的是他那双手——修长白皙,骨节分明,仿佛天生就该抚琴弄笛。

\"您对什么器物感兴趣?\"男子——云清走到柜台后,双手自然交叠放在身前。

楚临回过神来,暗骂自己竟会看一个男人看呆。他径直走到中央展示柜前,指着那支白玉笛:\"这个,拿出来看看。\"

云清的笑容僵了一瞬,很快恢复自然:\"抱歉,这件是非卖品。\"

\"我说要看,没说要买。\"楚临的声音带着不容拒绝的强硬,他从钱包抽出一张名片甩在柜台上,\"楚临,楚氏集团。\"

云清瞥了一眼名片,没有去拿:\"久仰楚总大名。不过很遗憾,本店规矩,非卖品不提供上手观看。\"

楚临眯起眼睛,这还是他第一次被人用这么温柔的语气说出这么强硬的话。他冷笑一声,从内袋掏出钢笔:\"那我换种方式问——这支笔和你的玉笛,有什么关系?\"

云清的目光落在钢笔上,瞳孔骤然收缩。他下意识摸向胸口的玉坠——那是用与玉笛相同的材质雕刻的小型笛子。

\"您这支笔...\"云清的声音微微发颤,\"能否让我仔细看看?\"

楚临敏锐地捕捉到对方的反应,将钢笔收回:\"先看你的玉笛。\"

两人僵持不下,空气中弥漫着无形的火药味。就在这时,楚临手臂上的伤痕突然剧痛起来,他不自觉按住手臂,倒吸一口冷气。

几乎同时,云清胸口一痛,踉跄扶住柜台。两人惊愕对视,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震惊和疑惑。

\"你也感觉到了?\"楚临率先打破沉默。

云清深吸一口气,转身走向内室:\"请跟我来。\"

内室是个雅致的小书房,玉笛就放在书案上的锦盒里。云清小心地取出玉笛,却没有递给楚临,只是放在两人之间的桌面上。

\"这支笛子是我祖父传下来的,名为'魂音'。\"云清直视楚临的眼睛,\"您那支钢笔上,是不是也刻着同样的名字?\"

楚临没有回答,而是突然伸手去抓玉笛。就在他的手指即将触碰到笛身时,钢笔突然在衣袋中剧烈发热,烫得他闷哼一声缩回手。与此同时,云清也像被烫到般猛地后退一步。

\"看来它们不喜欢被强迫。\"云清轻声道,眼中闪过一丝了然。他小心地拿起玉笛,没有递给楚临,而是放在离两人等距的位置,\"或许我们可以合作研究这两件器物的联系。\"

楚临冷哼一声:\"合作?你有什么资本和我谈合作?\"

云清不慌不忙地从书架上取下一本古籍,翻到做记号的一页:\"根据我祖父的记载,这对'魂音'器物会产生'共感',持有者会逐渐感受到对方的...\"他顿了顿,似乎在斟酌用词,\"身体反应。\"

楚临想起今早莫名出现的伤痕和持续不断的疼痛感,表情阴沉下来。他掏出钢笔放在桌上,与玉笛相隔约二十公分:\"证明给我看。\"

云清犹豫片刻,突然用指甲在左手腕内侧轻轻一划。几乎同时,楚临的左手腕传来尖锐疼痛,一道细小的红痕凭空出现。

\"你疯了?!\"楚临暴怒,一把抓住云清的手腕检查。令他震惊的是,云清手腕上并没有伤痕——那疼痛和红痕只反映在了他自己身上。

云清平静地解释:\"轻微的触碰不会留下实际伤痕,但会产生共感。而像昨晚那样的实质性伤害...\"他指了指楚临手臂上还未消退的红痕,\"会先出现在原主身上,然后反映给共感者。\"

楚临松开云清的手腕,陷入沉思。如果这是真的,那么他和这个古董店老板之间已经建立了某种超自然的联系。更麻烦的是,他隐约记得父亲临终前提过\"魂音\"和一段未完成的使命...

\"三天后荣宝斋有个古董鉴定会,\"楚临突然说,\"带上你的玉笛。\"不等云清回应,他已经转身离开,只留下钢笔静静躺在桌上。

云清拿起钢笔,触手的瞬间感受到一股温暖的能量流过全身。奇怪的是,这能量并不陌生,反而像是一位久别重逢的老友...

——

三天后,荣宝斋拍卖行贵宾厅。

云清有些不自在地整理着西装领口。他很少穿这么正式,但想到要面对楚临那种精英人士,还是勉强换上了唯一一套定制西装。

\"云先生,这边请。\"侍者将他引到一个半封闭的包厢。楚临已经在那里等候,一身剪裁完美的黑色西装,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场。

\"你迟到了。\"楚临冷声道。

云清看了看表:\"提前了十分钟。\"

\"我说的是你迟到了三天。\"楚临的目光落在云清手中的檀木盒上,\"你应该立刻联系我。\"

云清微微一笑:\"合作需要双方平等,楚总。我不是您的员工。\"

楚临正欲反驳,拍卖师宣布活动开始。第一个环节是专家鉴定,各位藏家可以自愿出示藏品供评估。

当第三位藏家展示一件明代青花时,云清注意到楚临的目光不断瞟向大厅角落的一个男人——正是前几天来店里要看玉笛的林郁。

\"那个人,你认识?\"云清小声问。

楚临皱眉:\"林郁,东南亚古董商,专攻流失文物回流。他怎么会在这里?\"

云清正想说什么,拍卖师宣布进入自由交流环节。楚临突然站起身:\"把玉笛拿出来。\"

\"在这里?\"

\"既然要查清它们的联系,就要看看在公众场合会有什么反应。\"楚临已经掏出钢笔,\"放心,这种场合没人敢乱来。\"

云清犹豫片刻,还是打开了盒子。白玉笛在灯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吸引了几位附近藏家的目光。楚临将钢笔缓缓靠近玉笛,在距离约十公分时,两件器物突然同时发出微弱的荧光。

更惊人的是,云清和楚临同时感到一阵强烈的电流感从脊椎窜上大脑,仿佛有无数画面在眼前闪回——古老的宅院、两个对坐而谈的男子、一场大火、被强行分开的一对器物...

\"果然是一对。\"一个沙哑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林郁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他们身旁,眼睛死死盯着玉笛和钢笔,\"'魂音'分离八十载,终于要重逢了。\"

楚临迅速收起钢笔,荧光立刻消失:\"林先生对古乐器也有研究?\"

林郁笑了笑,眼中却没有温度:\"只是好奇,楚总这支笔是从何而来?据我所知,'魂音'本是一对玉笛。\"

云清敏锐地注意到他说\"一对玉笛\"时的微妙停顿,似乎隐瞒了什么。他轻轻合上盒子:\"林先生上次光临小店,似乎也对这支笛子很感兴趣。\"

\"哦?你们认识?\"楚临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扫视。

林郁微微颔首:\"只是生意上的往来。云先生的店...很有特色。\"他意味深长地看了玉笛最后一眼,\"希望下次能有机会深入交流'魂音'的历史。\"

待林郁离开,楚临立刻压低声音:\"他在撒谎。这支钢笔最初就是钢笔,不是什么玉笛。\"

云清若有所思:\"但他确实知道些什么...而且似乎很确定这两件器物本是一对。\"

楚临的手机突然震动,他看了一眼,脸色微变:\"公司有急事,我得先走。\"他递给云清一张纸条,\"今晚八点,这个地址。我们得谈谈林郁的事。\"

云清接过纸条,指尖不小心触到楚临的手掌。一瞬间,他仿佛看到了一间黑暗的房间、一个哭泣的男孩、一支被摔坏的钢笔...画面转瞬即逝。

\"怎么了?\"楚临皱眉。

云清摇摇头:\"没什么,晚上见。\"

待楚临离开,云清重新打开盒子查看玉笛,发现笛身内部隐隐有红光流动,就像...就像钢笔发热时的样子。他想起古籍上残缺不全的记载:\"共感渐深,五感相通,终至...\"

后面的字迹已经模糊不清,但云清心中升起一种不祥的预感。这对\"魂音\"器物的联系,可能比他想象的更加危险。而那个林郁,显然知道得比他们多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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