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班,张老二颠颠儿跑来找范良玉说好话,“……我妈那就是随口一说,我都没放心上,你就当她在放屁,‘噗’一声过去就是了……”
“放屁?”
范良玉冷着脸,“我看你妈她就是见不得我们好!你明天把她叫上,我偏让她看看,我也有自己的院子了,院子我也出了钱我也有份,明天过户那房本上也得有我的名,你答不答应?”
“这……”
张老二眉头一蹙,这正说她妈呢,怎么扯上房本上加名了?
范良玉是出钱了,可她只出了一千来块钱,还要写她的名儿,自己有点亏……
张老二笑着打哈哈,说,“咱俩是两口子,写谁的名儿不都一样吗?”
范良玉瞥他一眼。
冷笑,“是吗?那行,那就只写我的名字好了。”
“哎。”
张老二急眼了,道,“我出了四分之三的钱,凭什么只写你的?”
范良玉盯着他不说话。
张老二摆手做不耐烦状,数落范良玉,“你知道我妈为什么老不喜欢你吗?就你这斤斤计较的样,她就讨厌的很,你这话可千万别当她面说。”
“我呸!”
范良玉啐了他一口,“我斤斤计较?究竟是你讨厌还是她讨厌?张老二,你少打着你妈的旗号说这种话,你要是觉得我占了你便宜,你大可以不要我的钱!你接我的钱干什么?!你现在掉头,去你单位预支一千块钱还给我,这房子只写你一个人的名字,我二话没有,不然,这房本名字就必须加我的名字!”
“……你来真的?”
张老二看她,眸色有些严肃。
范良玉冷笑,“当然是真的,你看我像是在跟你开玩笑吗?”
“范良玉!”
张老二眉头蹙的紧紧的,叫了一声,“我今天还在我妈跟前说你好话,说你是真心跟我过日子的,你、你就这么拆我台啊你!”
范良玉不接他这一茬。
“你少把话题给我扯开,把我出的钱还给我,院子写你名儿我没意见,否则……”
“行了,你属鹦鹉的吗?一直重复这话,你烦不烦?”
张老二有些恼羞成怒,一千来块钱就想占一半房产,她当他是冤大头吗?想都不要想!
范良玉淡淡瞥他。
说,“烦,我也烦!自己男人不跟我一条心,极品婆婆整天给儿子洗脑,你媳妇不是好人是根搅屎棍,这日子过着真特么烦!”
张老二看她,“你又来了!你这两天老把离婚挂嘴边,我说什么你都能扯上离婚,这日子还怎么过?”
“不过了,离婚!”范良玉冷哼。
张老二气的直瞪眼,强词夺理道,“是我不想给你加名儿妈?是我妈!她指定不同意,她要是知道我加了你的名字,那不得把咱们的新院子给拆了?”
“……那是你的事,你要解决了不你妈,我就只能解决你。”
范良玉哪会看不出他真实的想法,这狗男人心里只有他自己,“张老二,你自己想清楚,明天不加我名字,办过户之前就得把钱还给我,你答应加,那当我没说,给你十秒钟考虑,倒计时开始,十……”
张老二又气又无语。
想到亲妈说的那个研究生,真想把这副钻到钱眼里的范良玉给踢了,但研究生他没把握拿捏住,他的水平也就拿捏拿捏范良玉。
他也是真舍不得范良玉这张脸蛋,跟她那白嫩嫩的身子。
“范良玉,你非要这么逼我吗?”
范良玉冷眼看着他,嘴里还在倒计时。
张老二磨着牙,听着她九八七的数着,跟催命一样,蓦然想到他妈存折上,好像还有一千多,要不,先挪出来给范良玉?
他俩一起过日子,回头那钱不是还花在他身上吗?
这也算肥水不流外人田了。
想通这个,张老二脸上立时有了笑模样,大手一挥,“行了行了,我给你还不成吗?千把块钱也值当你翻脸,一点都没有平时的女人样了。”
范良玉停下数数,看他。
“……明天过户之前把那一千多块钱还给你,我上午还跟我妈说你出了一千多是真心想跟我过日子的,你现在就打我的脸……”
范良玉看着他冷笑。
张老二知道自己私心作祟,不敢再乱说,胡乱道,“明天房管局门口见,我回家还有事,就……不送你回去了,你自己回去吧。”
说完,骑上车就走。
范良玉看了眼自己的小高跟,站在路边冷眼看着张老二走远,打了个出租车回了家。
张老二一走,她就乐了。
这要是能从张老二手里再拿一千多,那就是白捡。
她还担心了一晚上,怕张老二拿不出赖账,结果,第二天到房管局,张老二已经到了,打着哈欠递给她一个报纸包着的纸包。
“一千三百九十二,你数数,一分不少。”
范良玉心里乐开了花,面上却不敢露出分毫,真的打开纸包,一张一张数了,看到最后两张一块的票子,她抬眸看了张老二一眼。
“怎么样?我说话算话,这房本上的加名你就别想了。”张老二轻咳一声,弹了下房本。
范良玉瞥了眼那假房本,淡淡嗯了声。
只是,她蹙眉看了眼张老二身后,“你妈居然没跟来?”
她以为昨天她都那样说了,张老二会叫上郑秀兰的,这郑秀兰不来,她接下来的戏要怎么演?
她实在不想再应付张老二了,她快烦死了。
“她来干什么?”
张老二有些心虚,往后看了眼,“你俩一见面就要吵架,咱们过户这么大的事,还是别让她来掺和了……”
范良玉敏锐的察觉出来有猫腻。
想到自己手里这一千多块钱,再联想到张老二在这么短的时间就拿到钱,很大可能是动了郑秀兰的钱。
范良玉深深看了张老二一眼,这男人果然自私到了骨子里,一家人全让他坑了个遍。
她现在真是有点好奇了,等他们离婚后,这一堆烂摊子,张老二怎么收场?
郑秀兰本来是没打算管他们过户的事的,但张老二最近老守不住钱,郑秀兰觉得是不是流年不利,或者家里碰上了什么脏东西。
对自己的存折看的紧了几分,睡觉都要放在枕头底下的。
这天睡醒,手下意识去摸存折,一下摸了个空,她顿了下,手再去摸,还是空的,‘蹭’一下坐起身,把枕头翻了个面,存折不见了!
她扬声叫张老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