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惊无险地摆脱了汪家人的追堵,最后来到了一处位置偏僻、看起来极为奢华的一栋独立别墅。
王胖子在别墅里面转悠了一圈,发出一句深刻的感慨,“得,这房子还真是价值不菲啊~果然,这钱到位房子也到位……”
张瑞雪坐在专属沙发上,听着几人聊着天。
王胖子他们在跑路前,之所以要带上这个汪家人,就是为了利用康巴落祖先与汪藏海数百年前定下的那个约定。
以此来控制这个汪家人,为己所用。
这是吴邪计划中的一环。
汪家人是杀不完的,光靠武力值来清理汪家人,根本不足以彻底打败这个家族。
汪家,是由一个共同信仰和理念汇聚而成的家族。
只有想办法从内部攻破他们的信仰,颠覆他们的理念,并激发彼此间的猜忌,才能够彻底摧毁汪家的凝聚力。
一如多年以前,汪家对张家所做的那般。
张瑞雪低头静默了一会儿,忽然觉得有些恍惚起来。
原来,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了吗?
她还记得当年那位张家族长,在出任务前,曾嘱咐过她要守护好张家。
这本就是张家镇守麒麟的责任。
后来,她得知了命运之子的存在,知晓了家族即将面临的命运……
张家的衰败是历史必然,汪家的结局,也早已命中注定。
王胖子是真能膈应人,为了叫醒那个汪家人,喝了一口酒,然后和尿尿一样吐到对方脸上。
张瑞雪皱了皱眉,嫌弃地移开了视线,恰好红官端来了刚刚切好的水果。
“阿雪,先吃点东西。”
这里是红官名下的一处房产,是夏天用来避暑的地方,平日里也极少来这留宿。
因为别墅位置偏僻,房子里连手机信号也没有,只有一台座机可以联系外界。
张瑞雪吃着红官投喂的水果,眼神平淡如水的掠过沙发上的汪家人。
他是装的。
刚才王胖子嘴里的酒水,喷洒在他嘴角时候,他的心跳有半息之间的细微变化。
但面部肌肉又属于完全放松状态,即便是深入敌营也是一副浑身松弛、依旧昏迷不醒的样子,完全看不出来是在装睡。
就在王胖子拿着打火机,作势就要往那个汪家人身上点火的时候,张瑞雪突然起身走了过去。
被打断施法的王胖子,开口问道:“姑奶奶,您这是打算自己动手吗?”
张瑞雪目光幽深地看着那个汪家人。
一瞬间,那人的心跳声又有了变化。
红官走了过来,从衣袖中滑出了一把蝴蝶刀,递给了她。
张瑞雪摇了摇头,从怀中取出了一把五位十方刀。
这是当年在长沙城的时候,霍锦兮送给她的生辰礼。
这把刀的外观结构很特别,中间圆形的位置雕刻了一条龙,还有五把锋利的小刀刃。
可以用来近身格斗,又可以拿来当做暗器远攻。
但是,张瑞雪更擅长的是,用这把五位十方刀,精准地剥皮抽筋。
张家本家执法堂的刑法,从来都不是吃素的。
王胖子刚想开口说话,只见红官目光骤然间变得锐利起来,轻轻一抬手,示意他噤声。
王胖子见状,和丹对视一眼,齐齐看向沙发上昏迷不醒的男人,王胖子在心里默默地为对方点了三根蜡。
张家和汪家可是宿敌,这位姑奶奶一出手,这人可得吃点儿苦头了。
进来别墅后就开始用热毛巾敷着手臂的丹,饶有兴致的看着张瑞雪,期待着她的下一步动作。
王胖子在一旁,鬼机灵地说着一些威逼利诱的话,突然间,他只见眼前一花,还未来得及反应,便又听到了一阵惨叫声。
“啊!”
装晕的汪家人捂着血肉模糊的右手,还不等他动手,就已经被张瑞雪抢先一步,双指并做一指,迅速地抵住他的头维穴。
那奇长的双指一用力,全身肌肉处于爆发状态的汪家人,几乎就听到了自己头骨即将爆裂的声音。
张瑞雪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手指还是不断地用力。
“鲁王宫的陨铜碎片,在什么地方。”
王胖子惊了一下,电光火石间突然想起来了一件事,当初史上那场最大的盗墓行动。
小哥也是用这一招,来对付过偷走帛书的金万堂。
那个汪家人睁着一双愤怒凶狠的眼睛,死死地瞪着张瑞雪,
在令人难以忍受的剧痛中,他甚至疼得连牙齿都在无意识的打颤,鼻腔和耳朵也开始溢出一缕缕鲜血。
他想说谎,却发现这种剧痛之下,自己根本就无法思考。
更何况,她的手指还在不断地用力……
发现人都开始七窍出血了,王胖子连忙上前营救,“姑奶奶,这人还有用,还有用啊!可千万别弄死了啊,要不然我上哪儿再找一个愣头青去!”
张瑞雪淡淡地看了眼这人的情况,随后收回了自己的手。
汪家人瞬间瘫软在沙发上,急促地喘着粗气,脸庞布满斑斑血迹,右手手腕的手筋被挑出来一大截,连表皮也被割了下来……
那一副血肉模糊的样子,显得格外的触目惊心。
即便是如此,他那双阴沉沉的眼睛,依旧死死地盯着张瑞雪。
看起来,倒还真是个难啃的硬骨头。
王胖子端起酒杯,毫不留情地又泼了这家伙一脸,“还看,看什么看呢,人家对象就搁那儿站着呢,你还看!”
烈酒喷洒在手腕上,强烈的刺痛感再次传来,但那人还是死咬着牙关,一声不吭。
红官正拿着帕子帮张瑞雪擦手,见此情形,也只是微微挑了挑眉。
王胖子这是怕他再跟着一起动手,直接把人给弄死了,所以才会先发制人,把人再收拾了一“小顿”。
张瑞雪坐在了那人的对面,淡漠的眼底显露出一丝杀意。
眼前这个人,绝对知道那块陨铜的下落。
丹和王胖子也坐了下来,刚才张瑞雪口中的陨铜,让两人心中都有些疑惑,但此刻还有正事要做。
红官则是站在张瑞雪的身后,好整以暇地看着对方,眉眼间是毫不掩饰的厌恶感。
“说说吧,你叫什么。”
汪家人不想说话,半睁眼斜睨着王胖子。
一副死鸭子嘴硬的姿态,摆得倒是气势十足。
王胖子不爽地“哎呀”一声,眉毛往上一竖,狐假虎威上了,“还不吭声?怎么着,要不要我让这位姑奶奶,再挑断你另一只手筋?实在不行,再给你来点别的新花样?”
说着,扭过头问张瑞雪道:“姑奶奶,你们张家的刑法,一共有多少种啊?”
张瑞雪微微一顿,开口道:“三千四百五十一种。”
王胖子猛地一拍桌子,“好!咱就都给他来上一遍,胖爷我就不信了,还真撬不开这家伙的嘴了!”
那人到底还是开口了,他不看王胖子,反而盯着张瑞雪,咽下嘴里的混着鲜血的唾沫之后,哑着声音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张家,根本就没有一个叫做张瑞雪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