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来一片哄笑。
林冬瘫坐在雪地里,早上精心梳理的头发都散了,额头上的伤口冒着血。
林冬死寂般的盯着任锦居。
俊俏的任锦居正用身体护着华青烟,这对年轻人美好得让人刺眼。
\"好啊!好得很!你们...\"
林冬癫狂地大笑起来,
\"乡亲们,他们都是资产阶级崽子,你们不能被他们骗了...\"
王主任脸色顿时铁青,挥手让人上前。
两个壮实的民兵又一左一右架起林冬,经过华青烟身边时,林冬嘶吼着:
\"华青烟!你等着!我做鬼也不...\"
\"噗!\"
一块冻得硬邦邦的牛粪蛋,精准地砸进林冬张大的嘴巴里。
粪蛋比鸡蛋小点,正好塞满林冬满嘴。
扔粪的是任锦业。
任锦业假装失手:
\"对、对不住啊,手、手滑了...\"
\"呕!\"林冬剧烈的恶心呕吐,两个民兵恶心的松手。
林冬\"咚\"地栽回雪地里,手指拼命抠着嘴,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干呕声。
王主任嘴角抽搐了几下,冷声道:
\"带走!\"
举报场景结束,看热闹的人群意犹未尽地散去,边走边议论:
\"该!让她整天发骚!\"
\"任组长这手粪扔得真准!\"
\"啧啧,这下有的汉子,可钻不了林冬的被窝喽...\"
张雪烟家小院里,张雪烟正拿着扫帚用力清扫门槛,要扫走所有晦气。
任锦居摸着华青烟苍白的小脸,\"没事了。\"
华青烟望着远处被拖着的身影,打了个寒颤。
林冬最后的眼神太可怕了,“疯狂、怨毒,像条毒蛇。”
\"她会不会...\"
\"不会。\"
任锦居黑沉着脸打断,
\"王主任会处理好的。\"
任锦居拉着华青烟往屋里走,
\"给你下碗阳春面,压压惊。\"
厨房里,任锦居借着灶台遮挡,悄悄从空间取出半袋精白面。
“这年头,白面可是金贵物。他又拿出个小油瓶,里面是香喷喷的猪油。”
任锦居面不改色的和面,面团在他掌心里揉捏摔打,很快变成细面条。
华青烟坐在灶膛前的小凳上,看着扯面的任锦居发呆。
任锦居的侧影在蒸汽中,宽肩窄腰,动作麻利,简直是个好煮夫。
\"刺啦!\"猪油下锅,爆出诱人的香气。
任锦居切着葱花,刀工快得出现残影。
面条在滚水里翻腾,很快就熟了。
任锦居一边捞面一边说,
\"吃吃面,压压惊。\"
清汤白面,卧着个荷包蛋,最后滴几滴香油。
\"吃吧。\"任锦居把面推到华青烟面前,自己坐在旁边看她吃。
华青烟小口吃着,胃里渐渐暖和起来,心里评价着面条:
”面条劲道,汤底清鲜,真不知道这个男人从哪里学的厨艺,
还好现在是她未婚夫了,不然真嫉妒别的女人。“
她犹豫着开口,\"林冬?...\"。
任锦居嗤笑,
\"疯婆子一个,异想天开。\"
\"惦记我姐夫不成,就看所有过得好的女人都不顺眼。\"
任锦居伸手抹去华青烟嘴角的油花,
\"放心,她不会再出现在石子村。\"
任锦居看着眼前的小姑娘,开口:
\"青烟,\"
\"等以后结婚了,我天天给你做好吃的。\"
华青烟咬着荷包蛋,含糊不清地问:
\"你会有时间吗?\"
任锦居翘着嘴角,保证道:
\"有,咱们俩的钱这辈子都花不完,我不会把时间都放在工作上。“
任锦居又自我表现起来,我会做:
\"各种菜色,你吃一辈子都可以不重样。\"
华青烟把最后一口汤喝完,胃里心里都暖洋洋的。
她看着任锦居收拾碗筷的背影,
“发现自己真是捡到宝了,谁嫁给他都很幸福吧?不过现在这个幸福是她的,让她有点不真实。”
腊月三十的北城火车站,由于是大年三十,车站已经没什么人了。
钱朵朵裹着深蓝色棉袄,站在月台上呵出一团白雾。
程浩军拎着个小箱子跟在后头,任锦玉跟妈妈在话别。
任锦玉追问,
\"妈,真不过完年再走?\"
\"这大过年的,车上都没个照应...\"
钱朵朵微笑着看着任锦玉:
\"我需要别人照应?\"
说着从兜里掏出四个红纸包塞过去,
\"压岁钱,给我外孙们的。\"
任锦玉捏着厚实的红包,眼眶有点发热。
火车鸣着笛进站时,站台上终于多了些人影。
都是赶着回家过年的,拎着大包小裹,脸上带着焦急又期盼的神情。
钱朵朵的卧铺车厢在最末尾,检票员核对车票时多看了她两眼:
\"就您一位?\"
\"嗯,\"
钱朵朵轻笑,
\"赶着回家收拾老头子。\"
车厢里果然空荡荡的。
她找到自己的下铺,把皮箱塞到床底,里面其实就几件换洗衣物,真正的年货早收进空间了。
刚脱了外套想躺下,走廊突然响起喊声:
\"俺的娘哎!这老长老长的绿皮虫子里头,竟然这么敞亮!\"
钱朵朵好奇地探头,看见个穿着破旧棉袄的老婆婆正扒着门框,黝黑的脸上眼睛闪闪发亮。
身后跟着两个穿中山装的青年,一脸无奈,手里拎着补丁包袱。
较胖的青年介绍道,
\"奶奶,这是卧铺车厢...\"
\"俺知道!俺识字!\"
老婆婆骄傲地挺起胸,指着门牌念,
\"硬—卧—车—厢!\"
钱朵朵忍不住笑出声。
老婆婆闻声转头,眼睛倏地亮了:
\"哎呦俺的个老天爷!\"
王婆婆攥着钱朵朵的手,直愣愣的看着,
\"这这这...是仙女下凡了不成?\"
老人家长满老茧的手拉着钱朵朵的小手:
\"大妹子!你也是去橸都?俺孙子接俺去享福哩!\"
钱朵朵笑着:
\"嗯,回家过年。\"
这一笑坏了事。
老婆婆被惊呆了,凑到钱朵朵脸前细瞧:
\"俺滴娘!眼睛像黑葡萄,嘴唇像红樱桃...\"
说着突然扯嗓子朝后边的俩青年喊,\"栓子!快来看仙女儿!\"
两个青年看着钱朵朵,尴尬得脚趾跺地。
老婆婆自来熟地走进车厢,枯瘦的手小心翼翼抚过铺位:
\"这床铺比俺家的炕还光溜!\"
说着慢慢缩回手,在补丁摞补丁的衣襟上使劲擦了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