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朵朵趁机往自己嘴里塞了颗柔弱丸,手在头发里胡乱抓了几把,顿时头发散乱、脸色苍白。
钱朵朵软绵绵地靠在车厢门口,柔弱的呼救:
\"乘务员同志!\"
\"她们...她们打军属...\"
迅速赶来的乘务员小张看见这场景就炸了,上面特意交代过,这节车厢有位首长家眷,是个\"比电影明星还漂亮的女同志\"。
现在这位天仙似的首长家属被欺负得花容失色,
“他们列车人员的安全,该被说嘴了!”
小张进入车厢,一把扭住还要扑打的田燕:
\"无法无天了!\"
\"敢在列车上行凶!\"
田燕嗷嗷叫着挣扎,血沫子喷了小张一身,哀嚎的哭诉:
\"是那狐狸精先动手的!我的牙...\"
王婆婆此时,中气十足地跳起来:
\"胡说!\"
\"俺看得真真的!你要抓花人家的脸!”
“人家女同志抬手挡了下,你自己牙又黑又黄不结实怪谁?\"
老太太说着又假装咳嗽起来,从兜里掏出个皱巴巴的证件本,
“竟是革命烈士家属证!\"
王婆婆这时演起来,哭得情真意切:
\"俺儿子牺牲了...现在俺坐个火车还要被坏分子欺负...\"
这时,田小月尖叫着要撕钱朵朵的头发:
“钱朵朵虚弱的撞入田小月的怀里,不小心倒在田小月身上。”
压得田小月岔气了:
“你这个骚狐狸,敢撞我。”
田小月挣扎的站起来,又扑向钱朵朵。
乘务长这个时候到了,黑着脸吼道:
\"统统带走!\"
\"这两人可能是敌特!\"
母女俩被压了起来,带到没人的车厢。
田燕盯着装模做样的钱朵朵和王老婆子,眼里满是不甘。
而此刻的包厢里,钱朵朵正接受着多方的关怀。
列车长亲自端来红糖水,军医给她量血压时非常气愤,
“这女同志也太好看了,病怏怏的样子比宣传画上的明星还招人疼。”
乘务长保证道:
\"钱同志放心休息!\"
\"我们已经联系橸都车站公安,绝不让坏分子逍遥法外!\"
钱朵朵虚弱地点头,又假装剧烈咳嗽起来。
军医慌忙打开药箱,就见钱朵朵从大衣口袋掏出个精致小药瓶:
\"我这是老毛病...吃颗药丸就好...\"
药丸咽下的瞬间,钱朵朵娇嫩的小脸颊立马泛起红晕。
“众人看得目瞪口呆,这药效也太快了!”
王婆婆在暗地里撇嘴,那明明是她刚才给的山楂丸。
车厢里终于恢复了平静。
钱朵朵和王婆婆面对面坐在下铺,吃起午餐来。
王婆婆热情地塞过来个杂面饼子,黑黄相间的表面坑坑洼洼,
\"大妹子尝尝俺烙的饼!\"
钱朵朵接过饼子的手微微发抖,
“这饼子硬的怕是不好咬,凑近了还能闻到股酸味,怕是掺了隔年的陈面。”
钱朵朵面上热情的笑着夸道:
\"大姐手艺真好!看着就香!\"
王婆婆被夸得满脸放光,又掏出瓶腌萝卜:
\"就着这个!俺用花椒水腌的,脆生生的!\"
钱朵朵小口咬了下饼子,差点崩掉牙。
就着热水硬咽下去,喇得嗓子眼生疼。
但钱朵朵是谁,那是绿茶满级,钱朵朵装作享受的模样:
\"唔...这饼子有咬劲...\"
此时的王老婆子,正对着桂花糕发愣。
雪白精致的桂花糕,撒着金灿灿的干桂花,香甜气勾得人直咽口水。
王老婆子小心翼翼掰了半块,剩下的用油纸包好塞回怀里:
\"给俺孙子留着...\"
钱朵朵看得心酸,把桂花糕全推过去:
\"您尽管吃!我...我吃一块就够!\"
王婆婆瞪眼,关心道:
“女娃子不能少吃,要多吃。”
\"屁股大才好生养!俺看你太瘦了!\"
说着看了眼睡觉的俩青年,凑到钱朵朵耳边低声:
\"你男人...对你好不?\"
钱朵朵绿茶大眼转了转,不知道怎么接话。
王婆子已经自顾自说开:
\"要是过得不好就离!俺孙子可是团长!津贴这个数!\"
王老婆子伸出两根手指,
\"关键是...还是个雏儿!\"
\"噗!\"钱朵朵一口饼渣,全喷在王老婆子衣服上。
钱朵朵赶紧用手去擦,老太太浑不在意地偷笑:
\"瞧把你羞的!俺孙子长得俊!眼睛黑亮,身板贼壮...\"
钱朵朵想起任卫国精明黑沉\"生人勿近\"的阎王脸,要是知道有人挖墙脚挖到他自己媳妇头上...
钱朵朵笑着打断,
\"大姐,\"
\"我男人挺好的。\"
王婆婆想着刚才的遭遇就来气:
\"好啥!\"
\"让你坐这破火车?连个卧铺都舍不得买?\"
钱朵朵指指身下的铺位:
\"这就是卧铺...\"
王婆婆更怒了:
\"俺知道!\"
\"这是硬卧!抠搜样!咋不买软卧?\"
钱朵朵绿茶大眼满是笑意:
“这不是怕影响不少,再说我就是家属。”
\"呸!\"王婆婆啐了一口,\"当年追俺的那些少爷,包整节车厢请俺听戏!\"
说着眼神黯下来,\"要不是打仗...\"
钱朵朵赶紧把桂花糕推过去,打断王老婆子的话,现在敏感时期,不能多话。
王老婆子也意识到自己失言了,狠狠咬了一大口桂花糕。
夜色渐深时,王婆婆打起了呼噜。
钱朵朵躺在铺位上,拿出随身带的小镜子照了照,
“嗯,确实比二十岁时还水灵。难怪老任最近总疑神疑鬼...”
第二天早上,火车已经开进了橸都的车站。
钱朵朵扶着王老婆子刚下火车,寒风带着雪粒子扑面而来。
钱朵朵赶紧缩脖子,就撞进个挡风的胸膛。
墨绿色的军大衣兜头罩下,带着熟悉的男人味。
\"穿这么少,故意让我心疼?\"
任卫国冷厉的出声,手上的动作却没停。
任卫国把大衣裹得严严实实,连帽兜都仔细系好,这才分给王婆婆一个眼神,微微颔首:
\"老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