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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浩军严肃的说:

“妈,必须请她离开。”

程母心里清楚,这样的人不能待在她们家了。

程母点头同意:“好吧,我会处理好。”

程浩军抱着女儿回到客厅,小朝福在他怀里咯咯直笑,小手还揪着他军装上的扣子不放。

任锦玉正和三个儿子坐在沙发上,朝晖和朝阳争先恐后地讲着学校里的趣事,

玄罙则安静地靠在妈妈身边,小手紧紧抓着她的衣角。

她笑着点头,不时摸摸这个的头,拍拍那个的肩,眼神中满是母性的温柔。

程浩军站在门口,看着这温馨一幕,心里满是幸福。

他轻轻放下女儿,走到玉玉身边,自然地坐在她身旁,伸手揽住她的肩膀。

任锦玉起初有些惊讶,随即放松地靠向他。

几个孩子看到父母亲密的样子,都嘻嘻笑起来。

程朝福挤到两人中间,硬是要把自己塞进爸爸妈妈的怀抱里。

朝福仰着小脸问,“爸爸,你爱妈妈,也爱我们吗?”。

程浩军看着任锦玉,认真点头:“爱,都爱。”

任锦玉的脸又红了,伸出小手握住了程浩军的手。

傍晚,北城军区大院里陆续亮起灯火。

程家小院的厨房里飘出阵阵诱人的香气,王姨正忙着将最后一道白菜汤端上桌。

王翠平快步从厢房走出来,帮忙摆放碗筷。

她今晚特意换了件半新的碎花衬衫,虽然绷得有点紧,但好歹是件鲜亮衣裳。

头发也梳得整整齐齐,抹了点头油,试图让自己看着比任锦玉还要漂亮。

听到门外传来的脚步声,她扭起肥腰,肥胖的肉脸上挂起自以为最温和的笑。

程父程林宁大步走进来,肩上的将星在灯光下熠熠生辉。

他虽年过六旬,但身板还挺顺溜,军装穿得笔挺,眉宇间尽是帅气威严。

程浩军迎上前,接过父亲脱下的军大衣:

“爸,今天回来得早。”

小朝福凭借娇小的身材钻到最前面,抱住爷爷的腿,仰着小脸迫不及待地报告:

“爷爷!今天有大鲤鱼!这么大!”她夸张地张开手臂。

程林宁弯腰抱起孙女,严肃的脸上瞬间冰雪消融,露出慈爱的笑:

“是吗?那福福有没有帮奶奶做饭啊?”

他故意用胡茬蹭蹭孙女的小脸,逗得朝福咯咯直笑。

“我帮奶奶择菜了!”朝福骄傲地昂起小脑袋。

这时王翠平趁机扭着胖腰上前,捏着嗓子柔声说:

“首长,热水准备好了,您先洗把脸吧?”

程林宁点点头,目光扫过餐桌,在看到糖醋排骨和糖醋鱼时,眼里闪过笑意:

“浩军的手艺吧?还记得你妈最爱吃这个。”

程浩军笑着看向任锦玉,眼神里满是宠溺:

“现在咱家女人都爱吃了。”

说着还朝任锦玉眨眨眼。

任锦玉小脸微红,悄悄伸手在丈夫腰上掐了一把。

这一掐力道不小,程浩军顿时浑身僵硬,差点叫出声。

他强忍着异样,抓住妻子作乱的小手,低笑:

“晚上再收拾你。”

说着把人拉到桌前按在椅子上。

王翠平看得眼红心热,胖脸扭曲变形了。

众人终于落座,程林宁率先动筷,晚饭正式开始。

王翠平坐在最角落的位置,眼睛死死盯着糖醋排骨,口水都快流半碗了。

排骨炸得金黄酥脆,裹着晶莹剔透的糖醋汁,撒着白芝麻,香气一个劲儿往她鼻子里钻。

她忍不住咽了口口水,声音大得整桌人都听见了。

程母轻咳一声,朝晖和朝阳憋笑憋得肩膀直抖。

任锦玉体贴地把排骨往王翠平那边推了推:

“翠平多吃点。”

王翠平赶紧夹起一块排骨塞进嘴里,结果吃得太急差点噎着,咳得满脸通红。

王姨赶紧递过水杯,尴尬的劝道:“慢点吃,没人跟你抢。”

王翠平心里翻白眼的想:“这么一大桌子人,怎么就没人跟我抢。哼!”

程浩军也夹起一块排骨,仔细吹了吹,才放到任锦玉碗里。

“玉儿,尝尝这个。”

任锦玉看着程浩军不避讳人的亲昵,大大方方的也给丈夫夹了块红烧肉:

“你也吃。”

程浩军又夹了块鱼肉,仔细地帮任锦玉挑鱼刺。

程浩军把挑完刺,最肥美的鱼腹肉夹到妻子碗里。

小朝福嘟着嘴撒娇:

“爸爸,福福也要吃鱼!”

这时程爷爷程林宁接过孙女的碗,亲自为她挑鱼刺。

这位严肃的军长低着头,老花镜滑到鼻尖,一丝不苟地将鱼肉中的细刺剔除。

任锦玉不好意思地说:

“爸,您吃您的,我来吧。”

程林宁笑着说:

“难得一家人团聚。你们妈妈年轻时,我也常给她挑鱼刺。”

他说着,也给程母夹了块鱼脸肉,

“这个最嫩,你最爱吃的。”

程母笑着接过,眼角的皱纹都舒展开来。

王翠平坐在角落的凳子上,吃饭的动作也停下来了。

她看着程母笑着接过丈夫挑完鱼刺的鱼肉,脸上的眼角皱纹都舒展开来,那笑刺得她眼睛生疼。

王翠平突然吃不下了。

脑海里闪过她那个死鬼前夫喝醉后狰狞的脸,那时她怀着孕,馋鱼馋得半夜睡不着,问丈夫能不能买条鲫鱼炖汤。

结果换来的是一记响亮的耳光:

“臭婆娘!看你胖得跟猪似的还想吃鱼?有口饭吃就不错了!再啰嗦老子揍死你!”

还有那个恶毒的前婆婆,整天指着她的鼻子骂:

“养头老母猪还能卖钱呢,娶了你这个老母猪,生个孩子还嘴贱!”

后来她跟婆婆打架,孩子不小心没了。

她前夫把她打了半死,她找到母亲才能离婚。

离婚后回到娘家,哥嫂的白眼能翻到天上去。

母亲没办法,只能带着她出来做保姆,看人脸色过日子。

“凭什么?”王翠平死死攥着筷子,指节发白。

她嫉妒地盯着任锦玉那纤细的腰身,精致漂亮的小脸。

就这身板,放在他们村里怕是连桶水都挑不动!

可偏偏就是这个看起来不能干活的女人,被丈夫当眼珠子似的疼着,公婆也高看一眼,连生个女儿都被宠上天!

她越想越气,看着排骨酱红色的光泽,酸甜的香气,好像也在嘲笑她饥渴的虚荣心。

她看着程浩军侧头对任锦玉耳语,不知道说了什么,逗得对方抿嘴直笑,还娇嗔地瞪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