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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观鹤拽着阮霜和阮雪的手往通道深处跑去,此时他掌心的血正顺着指缝渗进阮霜的手腕。

那道被黑雾灼穿的锁魂链断口还滚烫着,就像一根烧红的铁丝扎进肉里,但他紧咬着后槽牙,丝毫不肯松手——

阮雪的指尖还揪着他的衣角,指节白得仿佛马上就要断掉。

“到了。”

阮霜突然停下脚步。

林观鹤抬头一看,不知何时,眼前的石壁裂开了一条一人多高的缝隙,暗红色的光从里面透出来,把三人的影子在地上照得扭曲变形。

他松开手,从裤兜里掏出强光手电往缝隙里照去——里面是一个足有篮球场大小的石室,正中央立着一座两人多高的青白石台,台面上密密麻麻刻满了符文,就像一条盘绕着的巨蟒。

“这就是阮家祖谱里画的镇灵阵核心。”

阮霜压低声音说道,指尖轻轻触碰着石壁上的刻痕。

“阿奶说过,阵眼藏着阮家三代天师的血誓……”

她话还没说完,阮雪突然拉了拉她的衣袖,小脸上沾满了灰尘,但眼睛却亮得惊人:

“姐姐,那些符文在动!”

林观鹤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石台上的符文果然泛着幽蓝色的光,就像被风吹动的水草,正顺着纹路缓缓游动。

他摸了摸腰间发烫的镇煞铜钱,系统提示音在脑海中炸响:

【检测到上古镇灵阵,需配合宿主当前符咒库等级破解。】

【警告:阵内封印物已突破90%禁锢】

林观鹤扯下外卖员制服系在腰间,露出里面洗得发白的白色t恤,“霜姐,雪雪,你们到石台两边去。”

“念你们家传的净魂咒,尽量稳住这些符文。”

他从背包里掏出一段黑漆漆的木头——千年雷击木,系统任务奖励给他的时候,他还嫌这东西扎手,此刻却觉得它烫得恰到好处。

阮霜点点头,从怀里掏出一个青铜小铃。

她咬破指尖,在铃身上画了一道血符,手腕轻轻一抖,“叮”的一声清脆响声在石室里回荡开来。

阮雪立刻跟着念咒,声音软绵绵的,还带着一丝颤抖:

“天地玄宗,万气本根……”

她每念一句,石台上的符文就暗一分,但很快又会泛起更浓郁的蓝光,仿佛在和她们较劲。

林观鹤握着雷击木靠近石台,掌心的血滴在木头上,“滋啦”一声,腾起一股白烟。

系统面板跳出【符文破解进度37%】的提示。

他额头的汗水顺着下巴滴落在石台上,突然看清了那些符文的纹路——是阮家历代天师的名字,阮霜和阮雪的阿奶排在最后,名字末尾还拖着一道没刻完的划痕。

“原来你们阮家是在用性命镇压这东西。”

他低声笑了笑,将雷击木重重地按在“阮清”两个字上——那是阮霜阿奶的名字。

符文突然剧烈地颤动起来,蓝光刺得人睁不开眼,阮雪的咒音停顿了半拍,急得眼眶发红:

“观鹤哥哥,我、我再念一遍……”

“别停!”

林观鹤大吼一声,掌心的雷击木突然爆发出金色光芒。

“系统,给老子开启破妄眼!”

眼前的符文瞬间变得清晰起来,他看见每一条纹路里都缠绕着黑色的怨气,就像无数条小蛇在啃噬镇灵阵的根基。

“霜姐,用血引!”

他转头喊道,正好对上阮霜满是鲜血的眼睛——

不知何时,她已经割开了手腕,鲜血顺着银针滴落在石台上,在“阮清”名字旁边画出了一道血线。

“咔——”

石台上的符文突然全部静止下来。

林观鹤盯着系统面板里【破解进度100%】的提示,后背的汗水湿透了t恤。

下一秒,整座石台开始剧烈震动,无数黑色雾气从符文的缝隙里涌出来,在半空中聚成一个足有五米高的身影——是一个穿着白色裙子的女人,长发里缠着槐树枝,脸上的皮肤就像被水泡烂了一样,正滴滴答答地往下掉。

“千年煞……”

阮霜的声音有些干涩,她握着银针的手在颤抖,“这是槐下煞的母体,阿奶说过……”

“闭嘴!”

林观鹤甩出锁魂链,银链带着金光“唰”地一声缠住了白裙女人的脖子。

那东西发出刺耳的尖叫,指甲瞬间长出三寸,“咔嚓”一声掐住了锁魂链。

林观鹤被反震得往后退了两步,掌心的雷击木差点脱手——这东西的力量比他在校园里遇到过的怨灵强了不止十倍!

“系统,给老子加状态!”

他咬着牙紧紧拽住锁魂链,系统提示音终于响了起来:

【检测到宿主危机,激活符咒库终极雷符。】

【剩余次数:1】

他摸出一张焦黑的符咒,拍在锁魂链上,“轰”的一声炸响,白裙女人的胸口被劈出一个焦黑的洞。

黑雾疯狂地涌动着想要补上洞口,却被金光死死地压制着。

阮雪突然喊道,“看她的心脏!”。

林观鹤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白裙女人焦黑的胸口里,嵌着一块指甲盖大小的黑石,正散发着幽绿色的光。

系统面板弹出【弱点:槐煞石,需以纯阳之血击碎】的提示。

他舔了舔嘴角的血,突然笑了:“霜姐,借点血用用?”

阮霜没有说话,直接割开了另一只手腕,鲜血滴落在他的掌心。

林观鹤握着雷击木冲过去,锁魂链被扯得笔直。

白裙女人突然低下头盯着他,腐烂的脸上竟然扯出一个笑容:

“你以为……能镇得住我?”

她的声音就像指甲刮黑板一样,林观鹤的耳膜刺痛不已,但就在那一瞬间,他看清了她的眼睛——和顾清欢视频里的“白裙子姐姐”一模一样。

“操,原来你才是始作俑者。”

他骂了一句,握着雷击木的手重重地砸在槐煞石上。

“咔嚓”一声,黑石裂开了一条细缝,白裙女人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黑雾开始疯狂收缩。

阮雪趁机扑过来,把最后两颗橘子糖塞进他和阮霜手里:

“甜、甜的!”

可就在这时,整座石室突然剧烈震动起来。

头顶的石屑像下雨一样砸下来,林观鹤被震得踉跄了一下,锁魂链“啪”的一声断开了。

白裙女人的黑雾瞬间膨胀,槐煞石的裂缝里涌出更浓郁的黑气,她腐烂的脸在黑雾里若隐若现,声音却比刚才更加清晰:

“醒了……都醒了……”

“走!”

林观鹤拽起阮霜和阮雪往通道口跑去,背后的震动越来越剧烈,石壁上的刻痕纷纷裂开。

他回头看了一眼,白裙女人的黑雾已经裹住了整座石台,槐煞石的绿光刺得人睁不开眼。

系统提示音在耳边炸成一片:【警告!】

【上古邪物即将复苏!】

【警告!】

阮霜突然停下脚步,她望着石壁上“阮清”的名字,眼泪混着鲜血滴落在地上:

“阿奶……对不起……”

林观鹤抹了一把脸上的血,把两人往怀里拉了拉,“没什么对不起的。”

“等老子把这东西彻底收拾了,再来给你阿奶立一块最大的碑。”

他话音刚落,身后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怒吼,整座石室的石壁都开始往下掉渣。

三人跌跌撞撞地跑出通道时,头顶的天空已经泛起了鱼肚白。

林观鹤望着身后的山体,摸着兜里的橘子糖纸笑了——这千年煞,怕是要彻底苏醒了。

而他正等着呢,等它露出全部的爪牙,再连本带利地讨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