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柴小姐的噬灵复仇路》第六章「王家挑衅」
族老会散后，林家的风，好像变了。
以前见了我绕着走的旁系弟子，现在会主动点头问好；厨房张妈被族老们问过话后，再没敢给我送馊水，今早还端来一碗热粥，手都在抖：“林晚小姐，以前是我糊涂，您别记恨。”
我没接那碗粥——三年的馊水和滞灵草，不是一碗粥就能抵消的，但也没说难听话，只是摇了摇头：“以后不用给我送了，我自己会弄。”
张妈松了口气，低着头跑回厨房。
林豆跟在我身边，踢着青石板路上的小石子：“姐姐，你就是太心软了，她以前那么欺负你，就该让她给你磕个头道歉！”
我笑了笑，没说话。
不是心软，是没必要——现在的我，早不是那个需要靠别人脸色活的废柴，张妈的道歉与否，对我来说，不重要了。
走到废柴院门口，就看见墨渊站在那棵断了的老槐树下。
他手里拿着个小瓷瓶，阳光照在瓶身上，泛着淡蓝色的光。
“这是‘清戾散’。”他把瓷瓶递给我，“能暂时压制噬灵术的戾气，缓解反噬的疼，不过只能管三天。”
我接过瓷瓶，拔开塞子闻了闻，一股清凉的味道，冲散了指尖残留的灼热感。
“谢谢。”我把瓷瓶塞进袖中，“你什么时候弄来的？”
“昨天让分舵的人去镇上药铺买的。”墨渊靠在槐树上，目光扫过废柴院的草，“林家的事解决了，但王家那边，不会善罢甘休。”
我心里一紧：“王家会来报复？”
“不是报复，是抢人。”墨渊的声音冷了些，“二叔倒了，王家没了林家的内应，肯定会来要疤老——他们怕疤老把当年炼蛊的事，全说出来。”
话音刚落，就听见林家大门方向传来一阵喧哗。
有人喊：“王家的人来了！带了好多高手！”
林豆吓得抓紧我的手：“姐姐，怎么办？王家很厉害的，他们的家主是炼气十二层！”
我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别怕，转身往大门走：“去看看。”
林家大门外，围了不少人。
王家的人站在最前面，一共五个，都穿着黑色的锦袍，腰间挂着银色的“王”字玉佩。
为首的是个年轻人，二十岁左右，长相阴鸷，手里拿着把折扇，扇面上画着王家的族徽。
是王辰，王家的天才弟子，炼气九层，比二叔还高一层。
他身后站着四个护卫，都是炼气八层的修为，眼神锐利，盯着林家的人，像盯着猎物。
大长老和三长老已经站在门口了，脸色都不好看。
王辰看见我和墨渊过来，眼睛亮了亮，折扇一收，指着我：“你就是林晚？”
我没理他，走到大长老身边：“大长老，他们来做什么？”
“来要疤老。”大长老压低声音，“还说，要是我们不交人，就踏平林家。”
“踏平林家？”我笑了，声音不大，却让周围的喧哗都停了，“王家是觉得，青阳镇没人能治得了你们了？”
王辰脸色沉了沉：“林晚，别给脸不要脸！疤老是我们王家的人，当年卷了我们王家的钱跑了，现在该还给我们处置！”
“你们王家的人？”疤老从人群里走出来，手里攥着个布包，“王辰，你敢说我是你们王家的人？当年是你爹王虎，让我给林坤炼噬灵蛊，还说炼完蛊就给我五百两银子，结果林坤杀我灭口，你爹连管都不管！”
王辰的脸瞬间涨红：“你胡说！我爹怎么会让你炼蛊？你这是污蔑！”
“污蔑？”疤老打开布包，里面是个小小的木牌，上面刻着王家的族徽，“这是你爹给我的信物，说拿着这个，就能在王家的药铺拿炼蛊的材料，你要不要看看？”
王辰的眼神闪烁了一下，没敢接话，反而往后退了一步，对着身后的护卫使了个眼色：“别跟他们废话！把疤老抓回来，要是有人拦着，就打！”
四个护卫立马冲上来，手里的刀拔出来，闪着寒光。
林家的弟子们都慌了，往后退了退——炼气八层的高手，不是他们能对付的。
大长老和三长老想动手，却被王辰拦住：“两位长老，别自不量力，你们两个炼气九层，不是我的对手。”
他说着，灵力往折扇里灌，扇面上的族徽亮了起来：“要是不想林家弟子受伤，就赶紧把疤老交出来！”
我往前走了一步，指尖泛起淡淡的血色纹路——不是想吸他们的灵力，是想试试，自己现在的实力，能不能对付炼气八层。
“林晚，别冲动！”大长老拉住我，“你才炼气三层，不是他们的对手！”
“试试才知道。”我挣开他的手，盯着冲过来的护卫，“王家想抓人，得问我同不同意。”
第一个护卫冲过来，刀劈向我的肩膀。
我往旁边躲，同时伸出手，指尖的纹路贴在他的刀背上。
一股灵力顺着刀背传过来，是炼气八层的灵力，比林媚的强多了。
我咬着牙，运转噬灵术，想吸他一点灵力试试。
可就在这时，指尖突然传来一阵剧痛——是反噬！
昨天在族老会用了噬灵术，戾气还没散干净，现在一用力，又涌了上来。
“啊！”我疼得叫了一声，往后退了一步，指尖的纹路淡了下去。
那护卫抓住机会，刀又劈了过来。
我没躲开，眼看刀就要劈到我胸口，一道黑影突然闪过。
“当！”
墨渊的剑，挡住了那把刀。
他的手很稳，剑鞘都没拔出来，就把护卫的刀震开了。
“王家的人，就这点本事？”墨渊的声音很冷，盯着王辰，“想在林家抓人，问过我了吗？”
王辰看见墨渊，脸色变了变——他大概听说过墨阁的名声。
“你是墨阁的人？”他往后退了一步，“墨阁不管青阳镇的事，你别多管闲事！”
“我管不管，不是你说了算。”墨渊往前走了一步，身上的威压散开来，王家的护卫们都忍不住往后退，“林家是我罩着的，谁想动林家的人，先过我这关。”
王辰的脸，一会儿红一会儿白，想动手，又怕打不过墨渊；想走，又没完成王虎的命令。
纠结了半天，他突然笑了：“好！墨阁的人，我惹不起！但疤老的事，不算完！”
他指着疤老，声音狠了些：“还有林晚，你等着！三个月后的家族大典，我会来林家，和你比一场！要是你输了，就把噬灵术的秘籍交出来，再跟我回王家，给我爹赔罪！”
“要是你输了呢？”我看着他，眼神冷了下来。
“我输了？”王辰冷笑，“我不会输！要是我真输了，王家就再也不找林家的麻烦！”
“好。”我点头，“三个月后的家族大典，我跟你比。”
王辰没再说话，狠狠瞪了我一眼，带着护卫们走了。
人群散了，大长老松了口气，拍了拍墨渊的肩膀：“墨渊公子，今天多谢你了。”
“不用谢。”墨渊摇了摇头，看向我，“反噬的疼，还能忍吗？”
我点了点头，从袖中拿出清戾散，倒了一点在手心，搓了搓指尖，疼痛感果然减轻了些：“还好，有你给的药。”
疤老走到我身边，脸色很沉：“林晚小姐，刚才我没说全——当年给林坤炼蛊，王虎还让我加了一种‘锁灵粉’，这种粉能把你的灵根锁住，就算你没被噬灵蛊害死，灵根也没法自己恢复。”
“锁灵粉？”我心里一寒，“那现在我的灵根……”
“还被锁着。”疤老说，“要解开锁灵粉，需要‘破灵草’，这种草只有京城才有，而且很难找。”
“京城？”我愣了愣，“墨阁的总舵，不是在京城吗？”
墨渊点头：“是。破灵草在京城的黑市有卖，但价格很高，而且需要墨阁的人带你去，不然会被黑市的人坑。”
大长老皱起眉：“那怎么办？三个月后的家族大典，林晚要和王辰比试，王辰是炼气九层，林晚现在才炼气三层，就算有噬灵术，也很难赢，要是灵根能解开，说不定能快点提升修为。”
“我去京城。”我看着大长老，“我去买破灵草，顺便去墨阁总舵，拿化解戾气的丹药——墨渊说，墨阁有能彻底化解戾气的丹药。”
墨渊看着我，眼神里有点意外：“你想好了？京城离青阳镇很远，要走半个月，而且路上可能会有王家的人拦着。”
“想好了。”我点头，“为了解开灵根，为了化解戾气，也为了赢王辰，就算路上有危险，我也得去。”
林豆拉着我的手，眼里满是担心：“姐姐，我跟你一起去！我可以帮你拿东西，还能帮你看着有没有坏人！”
“不行。”我摸了摸她的头，“京城太危险，你留在林家，帮我看着二叔和林浩，别让他们跑了，也别让王家的人来欺负林家的弟子。”
林豆咬了咬嘴唇，点了点头：“好！姐姐，你一定要小心！我会好好看着林家的！”
大长老从怀里摸出个钱袋，递给我：“这里面有五百两银子，是林家的一点心意，你拿着路上用。还有这块玉佩，是林家的族徽，你拿着，到了京城，要是遇到青阳镇的商人，他们会帮你。”
我接过钱袋和玉佩，玉佩是暖玉，握在手里很舒服：“谢谢大长老。”
“不用谢。”大长老叹了口气，“林家欠你的，太多了。你去京城，一定要保重，要是遇到解决不了的事，就找墨阁的人，他们会帮你。”
墨渊走到我身边：“我跟你一起去。”
我愣了愣：“你不用回墨阁分舵吗？”
“分舵的事，交给手下就行。”墨渊说，“你一个人去京城，我不放心——王家肯定会派人在路上拦你，有我在，能安全点。”
我心里一暖，点了点头：“好。”
我们决定明天一早就出发。
晚上，我回到废柴院，收拾东西——其实也没什么好收拾的，只有几件换洗衣服，还有《噬灵秘典》和账册。
我把《噬灵秘典》裹在血布里，塞进怀里，账册放在袖中，玉佩系在腰间，钱袋放在包袱里。
林豆来送我，手里拿着个小布包：“姐姐，这里面是我娘做的饼，能放十天，你路上吃。还有这个，是平安符，我去庙里求的，能保你平安。”
我接过布包，里面的饼还带着温度，平安符是红色的，上面绣着“平安”两个字。
“谢谢你，林豆。”我把布包放进包袱里，“我会平安回来的。”
林豆点了点头，眼泪却掉了下来：“姐姐，你一定要快点回来，我等你。”
我擦了擦她的眼泪，笑了笑：“好，我尽快回来。”
墨渊站在院门口，没进来，大概是想给我们留点时间。
等林豆走了，他才走进来：“都收拾好了？”
“嗯。”我背起包袱，“明天一早就走。”
“嗯。”墨渊点头，“今晚早点睡，路上要走很久，需要精神。”
“好。”
我躺在柴房的柴堆上，却没睡着。
脑子里想着京城，想着破灵草，想着化解戾气的丹药，还有王辰的比试。
翻了个身，摸到怀里的《噬灵秘典》，指尖传来熟悉的灼热感。
这一路，肯定不会太平。
王家的人，还有那个帮疤老炼蛊的人，都可能会来拦我。
但我不怕。
有墨渊在，有噬灵术，还有我自己的决心。
我一定要拿到破灵草，解开灵根，化解戾气，赢了王辰，然后回来，找王家和那个隐藏的人，讨回所有的债。
天刚亮，我们就出发了。
林豆和大长老来送我们，站在林家大门外，看着我们走远。
我回头挥了挥手，林豆也挥着手，眼泪还在掉。
墨渊牵着两匹马，递给我一匹：“会骑马吗？”
“会。”我接过缰绳，翻身上马——三年前，我还是林家天才的时候，学过骑马，没想到现在还能用得上。
“嗯。”墨渊也上了马，“我们走快点，争取半个月到京城。”
“好。”
我们沿着官道，往京城的方向走。
阳光洒在官道上，两旁的树飞快地往后退。
墨渊走在我身边，黑衣在风中飘着，很安静，没说话。
我也没说话，只是看着前方的路。
走了约莫一个时辰，突然听见后面传来马蹄声。
很急促，像是有人在追我们。
墨渊勒住马，回头看了一眼：“来了。”
我也勒住马，回头看——远处有五个黑影，骑着马，飞快地往我们这边来。
是王家的人。
他们果然来拦我们了。
墨渊拔出剑，剑鞘上的银纹在晨光里闪着冷光：“你先往前走，我来解决他们。”
“不行。”我摇头，“我跟你一起。”
“你不是他们的对手。”墨渊说，“他们都是炼气八层的高手，你去了会有危险。”
“我能帮你。”我指尖泛起血色纹路，“我能用噬灵术吸他们的灵力，帮你减轻负担。”
墨渊看着我，沉默了一会儿，点了点头：“好，但你要小心，别被他们伤到。”
“好。”
王家的人很快就到了，勒住马，挡住我们的路。
为首的是个中年男人，脸上有刀疤，手里拿着把大刀，盯着我们：“墨阁的人，识相的就让开，我们只要林晚！”
“你们王家，还真是阴魂不散。”墨渊的声音冷了下来，“想抓林晚，先过我这关。”
“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刀疤男说着，举起大刀，就冲了过来。
其他四个护卫也跟着冲过来，手里的刀都拔了出来。
墨渊迎了上去，剑与刀撞在一起，发出“当”的一声巨响。
我也冲了上去，指尖的血色纹路亮了起来，对准一个护卫的后背。
“噬灵术！”
我喊了一声，指尖的纹路贴在他的后背上。
一股灵力顺着纹路，流进我的经脉里。
是炼气八层的灵力，比林媚的纯多了。
我体内的灵力，开始往炼气四层冲。
“啊！我的灵力！”那个护卫叫了一声，回头想打我。
我赶紧往后退，躲开他的刀，同时继续吸他的灵力。
他的脸色越来越白，修为从炼气八层，掉到了炼气七层，又掉到了炼气六层。
“住手！”刀疤男看见我在吸护卫的灵力，怒了，举着大刀就冲我过来。
墨渊赶紧拦住他，剑挡在我的身前：“别想动她！”
“你给我让开！”刀疤男的灵力往大刀里灌，刀身亮了起来，“今天我一定要抓了林晚！”
墨渊没让开，剑也亮了起来，与大刀撞在一起，灵力四散开来，把周围的草都吹倒了。
我继续吸那个护卫的灵力，他的修为已经掉到了炼气五层，再也撑不住，从马上掉了下去，晕了过去。
我体内的灵力，终于冲破了炼气三层的瓶颈，到了炼气四层！
指尖的疼痛感又传来了，是反噬，但比上次轻了些——大概是清戾散的作用。
我咬着牙，忍着疼，又冲向另一个护卫。
“又是你！”那个护卫看见我，眼里满是恐惧，想往后退。
我没给他机会，指尖的纹路贴在他的胳膊上，开始吸他的灵力。
他的修为也开始掉，从炼气八层掉到炼气七层，再到炼气六层。
“救我！”他喊着，想让其他护卫帮忙。
但其他两个护卫，被墨渊缠住了，根本没时间管他。
很快，他也从马上掉了下去，晕了过去。
刀疤男看见两个护卫都被我打倒了，眼睛都红了：“你这妖女！竟然练这种邪术！我今天一定要杀了你！”
他的灵力突然暴涨，从炼气八层，升到了炼气九层！
“他藏了修为！”墨渊喊了一声，赶紧往后退，挡在我身前，“你离远点！他现在是炼气九层，你不是他的对手！”
我往后退了一步，指尖的纹路还亮着，却没再冲上去——炼气九层的修为，比我高太多了，就算用噬灵术，也不一定能赢，还可能让反噬更严重。
刀疤男举着大刀，冲了过来，刀风带着灵力，刮得我脸疼。
墨渊举起剑，迎了上去。
“当！”
剑与刀撞在一起，墨渊的胳膊震了一下，往后退了一步。
“没想到，墨阁的人，也不过如此！”刀疤男冷笑，又冲了过来。
墨渊没再硬接，而是往旁边躲，同时用剑刺他的破绽。
刀疤男的大刀很重，动作慢了些，墨渊的剑很轻，动作快，很快就占了上风。
“唰！”
墨渊的剑，划破了刀疤男的胳膊，血渗了出来。
“啊！”刀疤男叫了一声，往后退了一步，眼里满是不敢相信，“你……你也是炼气九层？”
“是。”墨渊的声音很淡，“你不是我的对手，赶紧走，不然我就不客气了。”
刀疤男看着地上晕过去的两个护卫，又看了看墨渊，咬了咬牙，没再动手，转身对剩下的两个护卫喊：“我们走！”
那两个护卫赶紧跟着他，骑着马，飞快地跑了。
墨渊收了剑，走到我身边：“你没事吧？反噬的疼，还厉害吗？”
我摇了摇头，从袖中拿出清戾散，又倒了一点在手心，搓了搓指尖：“还好，比上次轻。”
“嗯。”墨渊点头，“刚才你吸了两个护卫的灵力，现在到炼气四层了？”
“是。”我点头，感受着体内的灵力，比之前强多了，“要是能早点解开灵根，说不定能更快提升修为。”
“会的。”墨渊说，“到了京城，我们就去黑市，找破灵草。”
“好。”
我们把地上晕过去的两个护卫，绑在旁边的树上——没杀他们，是不想惹太多麻烦。
然后，翻身上马，继续往京城的方向走。
马蹄声又响了起来，这次，没有再有人追来。
阳光照在身上，暖得很。
我看着身边的墨渊，突然觉得，就算路上有危险，有他在，也没那么可怕了。
京城，破灵草，化解戾气的丹药。
我来了。
王辰，王家，还有那个隐藏的人。
你们等着。
我一定会回来，讨回所有的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