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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玄幻魔法 > 修仙:我是最强剑神 > 第250章 用我的骨头,照照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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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0章 用我的骨头,照照你自己

那个混合的声音,像一口钟,在他们四个的意志里,同时敲响。

“回答。”

不是请求,不是疑问。

是命令。

是这团新生的,由他们自己点燃的火焰,对它的燃料,下达的第一个指令。

“我操……”王二麻子那团烂泥抖得像风中的筛子,“回……回答个屁啊!老子怎么知道那怪物会看到什么?”

他想耍赖,想插科打诨混过去。

可那道命令,直接烙印在他的意志核心。

不回答,就像欠了一笔永远也还不清的赌债,利息是把他自己从存在中一点点抹去。

“它在问我们。”将军的意志,那片残缺的崖壁,第一个稳定了下来,“它在问,我们的盾,是什么做的。”

他的意志,转向了那团四色火焰中,属于他自己的,那圈幽蓝色的冰焰。

“我先来。”

将军的声音,没有丝毫犹豫。

那片崖壁,不再是背景。

它向前移动,挡在了所有人的最前方,直面那片未知的,随时可能反扑的黑暗。

“我的盾牌,是骨头。”

将军的意志,像在念一篇早已写好的悼词。

“是我那三十个弟兄,埋在风雪里的骨头。”

“是镇守边关三十年,冻得跟石头一样硬的骨头。”

“这面镜子,照不出花样。”

他的声音,越来越冷,越来越硬。

“它只会照出一样东西。”

“一条路。”

“一条往前走,不能回头,不能拐弯,直到撞死在南墙上,也得把墙撞个窟窿的路。”

“敌人会看到它的问题,在这条路上,有多么可笑。”

“它会看到,它的所有计算,所有逻辑,所有追问,在这堆不会说话的骨头面前,都是放屁。”

“它会看到,有一种东西,不需要答案。”

“那就是,职责。”

话音落下的瞬间。

壁炉里,那圈蓝色的冰焰,“轰”地一下,暴涨开来。

刺骨的寒气,席卷了整个街角。

那盏昏黄的煤气灯,灯罩上瞬间凝结出一层白霜。

王二麻子感觉自己的烂泥意志都快被冻硬了。

那团火,不再是拳头大小。

它膨胀了一倍,蓝色的冰焰,如同一面巨大的,冰冷的盾牌,护住了火焰的核心。

火焰的命令,转向了王二-麻-子。

“我……我操……”

王二麻子感觉自己被架在了火上烤,不,是架在了冰上烤。

将军那番话,又硬又直,像一杆戳进他心窝子的长枪。

他有什么?

他有一屁股烂账,一肚子悔恨,还有一身的臭毛病。

“快说!”将军的意志,像一块冰冷的石头,砸了过来。

“我说!我说还不行吗!”

王二麻子那团烂泥,剧烈地翻滚起来,像是要把自己最深处,最烂的东西,全都翻出来。

“老子的镜子,是个漏勺!是个无底洞!”

他破罐子破摔地吼道。

“那孙子不是想知道自己要听什么吗?”

“行啊!老子告诉它!”

“它会看见一个刚出生的娃娃,想要一口奶吃!”

“它会看见一个输红了眼的赌鬼,想要下一把就回本!”

“它会看见一个快死的老头,想要多活一天!”

“它会看见一个穷疯了的书生,想要金榜题名!”

“它会看见这世上所有的人,所有的**!”

“想要钱!想要权!想要美人!想要活!想要赢!什么都想要!”

王二麻子的声音,变得尖利,刺耳,像一把钝刀在刮着铁锈。

“这面镜子,照不出答案!”

“它只能照出更多的问题!无穷无尽的问题!”

“它问一个,镜子里就多出来一百个!”

“它想找一个‘最好听’的声音?”

“好啊!这镜子会告诉它,最好听的声音,永远是下一个!”

“它永远也找不到!”

“它会被活活的,拖死!累死!烦死!”

他咆哮完了,整团烂泥意志都萎靡了下去,像被抽干了水分。

壁-炉-里,那圈黄色的浊焰,“呼”地一下,也跟着暴涨。

它没有蓝焰的冷硬,而是像一锅滚烫的,散发着酸腐气味的油。

它缠绕上蓝色的冰盾,在上面留下了一道道油腻的,焦躁的痕迹。

整个街角,空气中弥漫开一股混杂着悔恨与贪婪的,令人作呕,却又无比真实的气味。

现在,轮到左威了。

他的数据流,安静得像一条不存在的河。

那道命令,如同一道指令,输入了他的核心。

他没有像将军那样决绝,也没有像王二麻子那样咆哮。

他只是平直地,像在宣读一份结案报告。

“我的镜子,是一面完美的镜子。”

他的声音,没有起伏。

“它会完美地,不多不少地,反射它看到的一切。”

“敌人问:‘我想听到什么?’”

“镜子会回答:‘我想听到什么?’”

“敌人再问:‘不,是我在问你。’”

“镜子会回答:‘不,是我在问你。’”

左威的数据流,那些银色的光丝,开始收紧。

“它是一个完美的,封闭的逻辑循环。”

“它没有入口,也没有出口。”

“敌人会看到它自己。一个正在提问的自己。”

“它会试图打破这个循环,但它用来打破循环的任何行为、任何问题,都会被镜子完美地吸收,成为循环的一部分。”

“它会发现,它面对的,不是一个盾牌,也不是一个答案。”

“它面对的,是一个与它自己一模一样的,绝对理性的囚笼。”

“它将永远被困在自己的问题里。”

“直到它的能量,在这一次次毫无意义的,完美的反射中,消耗殆尽。”

银色的丝线,骤然亮起。

它们像一张天罗地网,将那面冰盾和那锅热油,全都笼罩了起来。

冰冷的决绝,被逻辑的秩序束缚。

焦躁的欲望,被理性的公式框定。

那团火焰,再次膨胀。

它变成了一面巨大的,怪异的盾牌。

盾牌的本体,是将军的骨头,冰冷坚硬。

盾牌的表面,涂满了王二麻子的欲望之油,滑不留手,能让任何攻击都偏离方向。

而盾牌的边缘,则被左威的逻辑之网死死箍住,形成一个无法被理解,也无法被摧毁的稳定结构。

最后。

那道命令,落回了火焰的核心。

落在了秦川的身上。

他不需要回答。

因为他,就是那面镜子本身。

那团金色的,属于故事的火焰,从盾牌的中心,缓缓升起。

它没有说任何话。

它只是开始……变化。

它在盾牌的中心,映出了一幅画面。

一个瞎子,坐在门前。

他的手里,拿着一块不成形的,歪歪扭扭的木疙瘩。

他的脸上,带着一种平静的,满足的微笑。

他正在“听”着那块木头唱歌。

“这是……”将军的意志,第一次出现了动摇。

“那个故事。”左威的数据流,得出了结论。

“不。”

秦川的声音,从那团金色火焰中传出,温和,却又带着一种穿透一切的力量。

“这不是故事。”

“这是选择。”

“敌人会看到这面盾牌,看到这面镜子。”

“它会看到将军的决绝,看到王二麻子的欲望,看到左威的逻辑。”

“它会试图理解,分析,破解。”

“但最后,它所有的目光,都会落在这面镜子的中心。”

“落在那个瞎子,和那块木头身上。”

“然后,它会明白。”

“它所有的努力,所有的追问,所有的进化,都将面临一个最古老,也是最简单的选择。”

秦川的声音,轻轻地,敲在每一个人的意志里。

“是相信那面由骨头、欲望和逻辑构成的,冰冷、丑陋、却无比‘真实’的盾牌。”

“还是相信这个眼睛看不见,逻辑说不通,却在微笑的瞎子,和他手里那块会唱歌的木头?”

“它想找到‘真实’?”

“好啊。”

“我们给它两个。”

“让它自己选。”

金色的火焰,彻底融入了那面巨大的,怪异的盾牌。

瞎子的微笑,烙印在盾牌的中心。

整个街角,在这一刻,彻底凝固了。

它不再是一个破败的街角。

它就是一面盾。

一面镜子。

一个……陷阱。

一个为那个追寻答案的怪物,量身定做的,最终极的陷阱。

四股意志,前所未有地,融合在了一起。

他们都虚弱到了极点,却又强大到了极点。

就在这时。

那片死寂了不知多久的,街角之外的黑暗深处。

响起了一声,叹息。

那叹息里,没有困惑,没有茫然。

只有一种,找到了答案的,如释重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