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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1章 被苗疆少年缠上了哟(1)

这是我写的故乡,小雨大大写的作品,暂时不能更新,不是过不了审,是他正在军训,无法更新,图已放在作者有话说里了,我真没想到他在快手上跟我说的。

第一章:苗乡幻境与紫苑迷踪

七月的风,裹挟着湘西密林特有的湿润泥土气息和草木清香,穿过蜿蜒盘绕的山间公路,轻抚着行驶其中一辆略显陈旧的旅游大巴。

空靠窗坐着,耳机里流淌着轻快的民谣,目光却早已被窗外掠过的景色牢牢抓住。层峦叠嶂的翠色山峰仿佛没有尽头,云雾像洁白的哈达缠绕在山腰,偶尔能看到陡峭崖壁上悬挂的细小瀑布,在阳光下折射出彩虹的微光。更远处,依山而建的木质吊脚楼群落若隐若现,黑瓦木墙,错落有致,宛如镶嵌在碧绿画布上的古老音符。

他手中摩挲着一台保养得极好的复古胶片相机,金属外壳在透过车窗的斑驳光线下泛着温润的光泽。这是他省吃俭用攒钱买的宝贝,记录旅途的点点滴滴是它最重要的使命。

随着一声略显沉闷的汽笛声,大巴车缓缓减速,最终停靠在一个开阔的场坝上。场坝边缘立着一块饱经风霜的木牌,上面用红漆写着几个遒劲的大字——“碧苔苗寨”。

“到了到了!各位游客朋友们,我们目的地碧苔苗寨到了!请大家带好随身物品,依次下车!”导游嘹亮的声音透过麦克风响起,带着职业性的热情。

车厢内顿时一阵轻微的骚动,人们纷纷起身,取行李,互相交谈着,语气中充满了对未知旅程的期待。

空利落地将相机挂上脖颈,背上简单的双肩包,随着人流下了车。踏上坚实的土地,深吸一口空气中愈发浓郁的草木香和一丝若有若无的烟火气,他脸上不禁绽开一个灿烂的笑容。

他今天穿着一件纯白的棉质短袖t恤,外罩一件淡蓝色的薄款牛仔衬衫,下身是修身的黑色长裤,衬得他腿型笔直。一头耀眼的金色长发在脑后松松地抓成一个高马尾,几缕不听话的发丝垂落在额角和颈侧,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晃动。碧蓝如洗的天空下,他整个人显得格外清爽明亮,活脱脱一个趁着暑假出来开阔眼界、活力满满的大学生。

场坝上已经聚集了不少先下车的游客,好奇地四处张望。空也举起相机,对准远处云雾缭绕的山峰、近处鳞次栉比的吊脚楼、以及场坝边上穿着色彩斑斓民族服饰、摆着小摊的本地老人,按下了快门。胶片相机特有的“咔嚓”声,在他听来无比悦耳。

“来来来,碧苔苗寨的游客朋友们,请到我这面旗子下面集合!”一个举着小红旗的年轻女导游高声招呼着。

空快步走过去,融入小小的团队中。导游看起来二十多岁,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笑容爽朗,她用带着些许当地口音的普通话开始讲话:

“欢迎大家来到我们美丽的碧苔苗寨!我是大家接下来七天行程的导游,大家叫我小阿妹就好啦!首先,非常欢迎大家来体验我们苗家的风情和文化,寨子里风景美,人也好客,好吃的更是多得很!保管大家玩得开心,吃得满意!”

她话音一转,脸上的笑容收敛了些,多了几分郑重:“不过呢,在我们寨子玩,有几条小小的规矩,得先跟大家说道说道,也是为了大家好,请大家务必记在心里。”

游客们安静下来,好奇地听着。

“第一呢,”小阿妹伸出食指,“我们寨子里的小阿哥小阿妹们,个个都能歌善舞,长得也好看,尤其是穿上我们苗家的盛装的时候,那真是嘿!但是呢,”她加重了语气,“大家看看、拍照留念都可以,可千万不要随便去招惹、或者言行上冒犯了他们哦。特别是如果他们对您表示了明确的拒绝,千万要尊重。”

人群里有人发出善意的轻笑,似乎觉得这条规矩有些小题大做。空也眨了眨眼,觉得大概是提醒游客注意礼貌,尊重少数民族习俗吧。

“第二,”小阿妹继续,神色更严肃了些,“大家看到寨子后面那片更深的林子了吗?还有那边,”她指了指吊脚楼群背后那莽莽苍苍、看起来几乎原始的山林,“那里是我们寨子的圣地和后山,本地人可以进出,但外来的游客是绝对、绝对不能进去的。大家就在划定的旅游区域活动就好,千万不要因为好奇就往里闯,记住了吗?”

几个游客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那片山林深邃静谧,植被异常茂密,阳光似乎都难以完全穿透,透着一股神秘幽深的气息。

“第三,”小阿妹伸出第三根手指,“咱们湘西这边,山林多,虫子也多。大家看到普通的飞虫爬虫,躲开就好,没什么大碍。但是,如果看到一些没见过的、样子比较特别的,或者明显是有人精心饲养的虫子,千万千万要远离,不要去碰,更不要去捉!我们苗家有养蛊的传统,虽然现在很少见了,但万一碰上了,说不准会有什么麻烦,大家小心为上总没错。”

“蛊?”有游客小声惊呼,带着一丝难以置信和隐约的兴奋。

小阿妹笑了笑,没有深入解释:“总之呢,大家记住这三条——尊重本地人、不进后山深林、远离奇怪虫子——就能在碧苔寨玩得平平安安、开开心心啦!好了,现在大家跟我走,我们先去安排住宿,放下行李,然后我带大家逛逛寨子的前区,感受一下我们苗家的热情!”

规则说完,小阿妹又恢复了活泼热情的模样,挥动着小旗子,带领大家朝着寨子入口走去。

空跟在队伍后面,一边走一边继续拍照。青石板铺就的小路蜿蜒向上,两旁是高大的古树和潺潺流淌的清溪。吊脚楼底下往往挂着成串的金黄玉米和火红辣椒,屋檐下坐着穿绣花衣服的老人,对着他们这些外来客露出淳朴而略带审视的笑容。孩子们嬉笑着从巷子里跑过,银饰叮当作响。

这一切都让空感到新奇而愉悦,导游刚才说的那些规矩,他听了,也觉得有理,但并未真正往心里去。毕竟,哪个旅游景点没有些注意事项呢?尊重当地文化、不冒险进入未开发区域,这不是最基本的常识吗?至于蛊虫……那更像是遥远传说中的东西了。

队伍沿着主路缓慢前行,导游讲解着吊脚楼的建筑特色和苗家的风俗习惯。空听得认真,但目光却被主路旁一条不起眼的小岔道吸引了。

那条小路更窄,石板缝隙间生着茸茸青苔,蜿蜒通向侧面的一个小山坡。从小路入口望去,视线越过几株开得正盛的紫薇花树,似乎能瞥见坡后有一片极其绚烂的色彩,像是某种从未见过的、蓬勃绽放的花海,在阳光下流淌着惊人的生命力,与主路上人工修饰过的景观截然不同。

导游似乎完全没有要带他们往那边去的意思,队伍继续沿着主路向前。

空的心像被那片惊鸿一瞥的色彩轻轻挠了一下。他犹豫地看了看队伍,又看了看那条幽静的小道。

“我只是去那个小山坡看看,拍几张照片就回来,又不是要去什么深山老林,应该没关系吧?”他心想,“花了钱和时间来这里,不就是为了看到最美的风景吗?错过就太可惜了。”

内心的渴望最终战胜了短暂的迟疑。他看了看正忙着给几位游客讲解苗族银饰工艺的导游,悄悄放缓了脚步,逐渐脱离了队伍尾部。等到一个拐角,队伍消失在另一排吊脚楼后,他立刻转身,快步走上了那条岔道。

越往里走,人工的痕迹越淡,自然的野趣越浓。鸟鸣声更加清脆,空气也更加清凉湿润。果然,爬上一个缓坡后,眼前豁然开朗。

那是一片巨大的天然花圃,或者说,是依着山坡自然生长又经过些许人工打理的奇迹之地。不像城市花园那样规整,却充满了野性的、磅礴的美感。大片的紫色鸢尾、白色百合、红色山茶,还有许多空根本叫不出名字的奇异花卉,层层叠叠,争奇斗艳,如同打翻了的调色盘,浓郁的色彩几乎要灼伤人的眼睛。蝴蝶在花丛间翩翩起舞,阳光毫无遮挡地倾泻下来,将每一片花瓣都照得晶莹剔透。

更妙的是,这里有不少本地寨民,三三两两散布在花田各处,或是弯腰劳作,或是提着竹篮采摘花朵,或是单纯坐在田埂上休息闲聊。他们穿着日常的苗服,颜色素雅些,但花纹依旧精美。对于空这个突然闯入的外来者,他们只是投来平静的一瞥,并无多少惊讶或排斥,似乎见怪不怪,又或者这片花田并非完全的禁地。

空欣喜若狂,这简直是摄影的天堂!他立刻举起相机,对着浩瀚的花海、忙碌的寨民、蹁跹的蝴蝶,不停地调整角度、按下快门。“咔嚓”、“咔嚓”的声音变得密集起来。

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不断寻找着最佳的构图和光线。直到他的镜头无意间掠过花田深处一片略高的平台,那里种满了一种他熟悉的花——勿忘我。蓝紫色的小花成片绽放,如同在地上铺开了一条星河。

而就在这片勿忘我的花海前,站着一个人。

那是一个少年,背影清瘦挺拔。他穿着一身明显的苗族传统服饰,深紫色的对襟上衣,衣领、袖口和衣摆处绣着繁复的银色纹样,下身是同色系的宽松长裤,裤脚扎进黑色的靴子里。最引人注目的是他那一头短发,是极其少见的、近乎蓝调的深紫色,在阳光下泛着绸缎般的光泽。

他静静地伫立在那里,微微低着头,专注地凝视着眼前的勿忘我花丛。阳光勾勒出他精致的侧脸轮廓,长长的睫毛垂下,投下一小片阴影。他周身散发着一种与周围蓬勃生机格格不入的沉静,甚至是…淡淡的寂寥。仿佛他不是来看花的,而是在与花进行一场无声的对话,或者是在悼念什么。

空举着相机,一时间忘了按下快门。

他从未见过这样的人。明明穿着色彩浓烈、样式繁复的民族服装,却奇异地给人一种清冷疏离之感。那紫色的发丝,那专注的侧影,那身处于绚烂花海却仿佛独立于世界之外的孤寂气质……构成了一幅极具冲击力的画面。

空的心脏莫名地漏跳了一拍。他几乎是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调整焦距,将那个身影和那片勿忘我完美地框进取景器。

就在这时,那少年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或许是空过于专注的视线,或许是相机镜头反射的微光。他倏然转过头来。

正面撞入空眼帘的,是一张极其俊秀却带着明显不悦和警惕的脸庞。皮肤白皙,鼻梁高挺,唇形薄而颜色偏淡,最惊人的是那双眼睛——是罕见的绀紫色,眼尾微微上挑,瞳孔像浸在寒潭里的紫水晶,清澈却冰冷,此刻正锐利地盯向空的方向,带着明显的被打扰的不满和审视。

空的呼吸一滞。

如果说刚才的背影只是让他感到惊艳,那么这正面的惊鸿一瞥,简直具有致命的冲击力。那是一种糅合了少年感的精致和某种非人般空灵的美貌,锐利而脆弱,冷漠又诱人。

空瞬间把导游关于“不要招惹苗族少男少女”的警告抛到了九霄云外。他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在疯狂叫嚣——太完美了!这简直是天生就该存在于镜头下的模特!这气质,这容貌,这身与环境完美融合又突出无比的装扮!

几乎是出于本能,空放下了相机,脸上扬起他最具亲和力的、毫无阴霾的笑容,快步朝着那个紫发少年走了过去。

“那个,你好!”空的声音因为些许兴奋和紧张而比平时明亮几分,“打扰一下!”

少年,也就是散兵,微微蹙起了形状好看的眉,抱着手臂,冷冷地看着这个突然冒出来、笑容灿烂得有些刺眼的金发外来者。他不喜欢这种毫不掩饰的热情和注视,通常这意味着麻烦。

空却仿佛没感受到对方的冷意,他走到一个合适的距离停下,语气真诚而带着恳求:“我叫空,是来这里旅游的。那个……我刚才看到你站在花那里的样子,真的特别、特别好看!特别有感觉!所以……所以想冒昧地问一下,能不能请你做我的模特,让我帮你拍几张照片?”

他一边说,一边用那双清澈的金色大眼睛充满期待地望着散兵,眼神亮晶晶的,里面盛满了毫不掩饰的欣赏和请求,纯粹得让人难以直视。

散兵显然没料到对方会提出这样的要求。他挑了挑眉,抱胸的手臂没有放下,语气带着一丝玩味和不易察觉的诧异:“哦?这里这么多人,”他目光扫过周围零星劳作的寨民,“看花的、采花的都有,你为什么偏偏找我?”

他说话的声音清冽,像山涧敲击岩石的冷泉,带着一种独特的韵律。

空被问得愣了一下,随即脸上浮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红晕,在心里暗暗谴责自己:真是太失礼了,怎么能一上来就对着人家发呆还提出这种要求!但很快,他那点不好意思又被理直气壮的“对美的追求”给压了下去。

他轻咳一声,更加真诚地(甚至带上了点他自己都没察觉的撒娇意味)说道:“因…因为你真的非常非常适合啊!你和这片花,还有这里的氛围,搭配起来简直是……是艺术!是我从来没遇到过的完美画面!”他越说越激动,金色的眼睛里几乎要冒出小星星,“拜托拜托!就几张就好!不会耽误你太多时间的!”

他微微歪头,用那种小动物似的、湿漉漉的、充满恳求的眼神巴巴地望着散兵,仿佛如果被拒绝,下一秒就能难过地耷拉下耳朵。

散兵:“……”

他被这双直勾勾盯着自己、仿佛满心满眼都只有自己的金色眼眸看得有些不自在。那目光太直接,太炽热,却又干净得找不到一丝杂质,只有纯粹的、对于“美”的渴望和请求。他习惯了他人的敬畏、疏远甚至恐惧,却很少遇到这样……毫无防备、直球般的热情。

一丝极淡的、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红晕悄悄爬上了他的耳尖。他有些不自然地移开视线,避开那过于灼人的目光,看向身旁的勿忘我花丛,语气听起来依旧平淡,甚至有点硬邦邦的,但抱着的双臂却微微放松了些。

“……哼,随便你。也不是不可以。”

“真的吗?太好了!谢谢你!”空立刻欢呼起来,脸上的笑容像瞬间绽开的阳光,耀眼得几乎让人无法直视。他立刻兴奋地开始指挥,“那……那你就像刚才那样,看着这些花就好!对,稍微侧一点身……嗯嗯,表情可以再……嗯,放松一点,或者带一点点若有所思的感觉?哎呀,其实你怎么站都好看!”

空完全进入了工作状态(自认为的),围着散兵寻找最佳角度,嘴里不停地给出建议,虽然那些建议听起来毫无技术含量,全凭感觉。

散兵起初还有些僵硬和不耐,但或许是空那种全神贯注、真心沉浸在摄影中的状态影响了他,又或许是空那些毫无心机的、直白的赞美悄悄起了作用,他渐渐放松下来,配合着空的要求,或站或坐,或凝视花朵或眺望远方。

他的每一个姿态都自然而优美,带着一种独特的韵味,根本不需要刻意摆拍。空激动得手指都快按不过来了,咔嚓声不绝于耳。他不断地变换角度,捕捉着散兵在花丛中的每一个瞬间——微风拂起他紫色发丝的瞬间,他垂眸凝视花瓣的瞬间,他偶尔因空过于夸张的赞美而流露出些许无奈神色的瞬间……

阳光、花海、紫发的冷峻少年、以及围着少年打转、金发飞扬、笑容灿烂的摄影师,构成了一幅奇异又和谐的画面。周围劳作的寨民偶尔投来目光,眼神里带着些许好奇,但更多的是一种了然和淡淡的、难以解读的笑意。

时间在快门的轻响中悄然流逝。不知不觉,日头已经西斜,给花田和人都镀上了一层温暖的金边。

空终于心满意足地放下相机,检查着胶片计数器,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兴奋和感激:“太棒了!真的太感谢你了!拍出来的效果一定超级好!你简直是我遇到过的最好的模特!”

散兵轻轻拂了拂衣袖上沾染的花粉,语气依旧淡淡的:“拍完了?”

“嗯!拍完了!”空用力点头,这才后知后觉地感到有些不好意思,占用对方这么多时间,“那个……是不是耽误你很久了?真的非常不好意思,也真的太谢谢你了!”

“无妨。”散兵瞥了他一眼,“我也没什么事。”

“那就好!”空松了口气,笑容又明亮起来,“我叫空,是从很远的地方来这里旅游的。你呢?我叫你什么?”

“……散兵。”少年沉默了一下,还是说出了这个名字,听起来不像苗名,也不像汉名,带着一种奇特的漂泊感。

“散兵?”空重复了一遍,觉得这个名字很特别,也很配他这个人,“很好听的名字!那个……我住在寨子口的游客旅馆,就是大巴车停的那附近。如果你……嗯,如果你想看照片,或者想找我聊天,都可以来找我!我们这就算朋友了吧?”

他话说得自然又坦率,金色的眼睛里满是真诚,仿佛交朋友是天经地义、再简单不过的事情。

朋友?散兵看着眼前这个自来熟到有些过分、笑容灿烂得毫无阴霾的金发少年,绀紫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极复杂的情绪,像是诧异,又像是嘲讽,还带着点别的什么。他微微别开脸,声音低沉:“……随你便。”

空却自动将这句话理解成了同意,笑得更开心了:“那说定了哦!嗯……时间不早了,我得赶紧回旅馆了,不然导游该着急了。今天真的超级感谢你,散兵!明天……如果我还能出来闲逛的话,还能来找你吗?我请你吃好吃的当作报答!”

他说话时,身体自然微微前倾,金色的马尾滑落到肩侧,那双总是盛满笑意和光芒的眼睛专注地看着散兵,仿佛他是多么重要的一个人。这种无意识的、全然的关注和亲近,像细小的暖流,不经意地熨烫着某种冰封的壁垒。

散兵感到耳根那刚刚褪去的热意似乎又有点卷土重来的趋势。他不太适应这种直白的热情和约定,只能含糊地应了一声:“……再看。”

“那就明天见!”空却像是得到了肯定的答复,高兴地挥挥手,“我先走啦!回见,散兵!”

他转身朝着来路跑去,金色的马尾在夕阳的余晖中划出耀眼的弧线,背影都洋溢着快乐。

散兵站在原地,望着那个很快消失在小路尽头的活泼背影,久久没有动弹。夕阳将他的身影拉得很长,投入那片勿忘我花海中。他微微蹙眉,抬手轻轻按了按自己不知为何有些异常心跳频率的胸口,绀紫色的眸子里掠过一丝迷茫和困惑。

良久,他才低低地、几乎无声地自语了一句:“……聒噪的家伙。”

而另一边,空脚步轻快地沿着青石板路往回走,心情好得几乎要飞起来。他回味着刚才拍摄的精彩画面,想着散兵那张无可挑剔的脸和独特的气质,忍不住又笑了起来。

“运气真好,居然遇到这么好看又愿意让我拍照的人!虽然看起来有点冷,但其实人还挺好的嘛,配合了我那么久。”他在心里盘算着,“明天要是还能遇见他,一定得好好谢谢他……寨子里有什么特色小吃来着?不知道他喜不喜欢……”

他沉浸在结识新“朋友”和获得完美照片的喜悦中,早已将导游小阿妹关于“不要离苗族人太近”的告诫,忘得一干二净。

夕阳彻底沉入山脊,远方的吊脚楼亮起星星点点的灯火,暮色如同温柔的薄纱,缓缓笼罩住整个碧苔苗寨。空气中,白日里浓郁的花香渐渐被另一种更幽微、更清冷的暗香所取代,若有若无,仿佛来自那片勿忘我的花田,又仿佛来自更深、更远的地方。

空的冒险,才刚刚开始。而他与那位名为散兵的苗族少年之间命运的丝线,也已在不知不觉中,悄然缠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