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子全哼了一声,满脸不服气的说道:“我就不信她叶文静干的时候一点问题都没有,到我这儿了就会出问题,我分明就是瞧不起我!”
孙子安对弟弟这样没有自知之明,感到十分无奈,一时口不择言:“你能干好什么?大字不识几箩筐,还想当老板?你简直是异想天开!”
这话如同重磅炸弹,瞬间点燃了孙子全心里的怒火:“你还好意思说?我为啥大字不识几箩筐?还不是当初家里的那点钱都拿去供你了。要是出来闯荡的是我,没准现在我混的比你还好呢!这些年,我在老家种地,伺候咱爹咱妈,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你在京市倒是吃香的喝辣的,你有想过让我们也来京市享福吗?”
“你……你……!”孙子安气的说不出话,颤抖着手指着孙子全。
孙子全毫不示弱,继续说道:“你什么你?我说的不对吗?你当初说混好了会让我们过上好日子,结果呢?我们来了你就想赶我们走,你不就是嫌我们给你丢脸了?你有本事别当妈的儿子!”
孙子安气的指着自己,激动的反驳:“我过好日子?你又不是我,没经历我所经历的,你凭什么这么说?我在京市过的如履薄冰,我是怎么走到今天的你知道吗?我付出了多少心血你知道吗?就算是现在,我在人前还不是得装孙子,你说这叫好日子?”
陈玉珍见大伯哥的脸色极为难看,忙拉了拉孙子全一下,陪着笑脸说道:“子全,你咋跟哥说话呢,哥,你别跟子全一般见识,他就是一时犯浑,其实平时他心里最佩服您了!”
孙老太太见两个儿子闹得不可开交,连忙出来打圆场:“行了行了,哥俩闹成这样像什么话?子全,赶紧跟你哥道歉!”
孙子全见母亲一直给自己使眼色,极不情愿的憋出一句:“哥,对不起!”
“哼!”孙子安冷哼一声,没有回应。
孙老太太接着说道:“子安啊,你也别总把子全当小孩子看,他都这么大个人了,也不能啥都指望你啊。现在有这个机会,你就让他试试呗,他不懂你可以教他啊,我就不明白了,当个法人能有多大事儿?叶文静能干,他怎么就干不了呢?再说了,这不是还有你在嘛,你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你弟弟出事儿吧?”
一阵无力感涌上孙子安的心头,这一家人竟没有一个人能理解自己的苦心,知道再争执下去也无济于事,他无奈的叹了口气,对孙子全说道:“法人你想当就当吧,但是公司还得让叶文静来管。”
“凭什么?”孙子全立刻梗着脖子反问。
孙子安冷声问道:“你说凭什么?你知道总经理都该做什么吗?”
孙子全轻描淡写的道:“我咋不知道?不就是没事陪人吃吃饭,聊聊天吗?”
孙子安被气乐了,他质问道:“你想的可真简单,那我问你,请上级部门的人应该喝什么酒,饭菜什么标准?请同行吃饭,又该喝什么酒,饭菜什么标准,你知道吗?跟上级说什么话?跟同行说什么话?跟供货商又该说什么话,你都知道吗?”
孙子全被问的一愣,嘟着嘴说:“我可以学!”
孙子安生气的道:”你学?等你学会了,公司早该倒闭了。如果你非要坚持做这个总经理,我宁可现在就把公司关门。你手里的工程干完,我就不管了,你爱怎样随便你!”
孙子全无奈的看向孙老太太:“妈,你看他……”
孙老太太琢磨了一下,觉得孙子安说的似乎有些道理,于是想了想开口说道:“子全,就听你哥的吧。要不……要不你就当那个啥……我看电视里那个叫啥来着,董事长,是不?”说着,她给孙子安使了使眼色。
孙子安无奈,只得顺着母亲的话说道:“对,叫董事长,比总经理官大!”
孙老太太又接着哄小儿子:“子全,你当董事长,在幕后,就跟过去那个垂帘听政似的,活儿让叶文静去干,你在背后发号施令!”
孙子全听见母亲这么一说,高兴的说:“行,只要比叶文静官大就行!”
孙子安知道多说无益,无奈地说:“你最好别轻易插手公司的事儿,否则公司真出了事儿,第一个倒霉的就是你,到时候我可保不了你!”
“我知道了,哥,你放心吧!”孙子全漫不经心的回答,还沉浸在从总经理一跃升为董事长的喜悦中呢。
孙子安懒得再跟他们多说,转身离开家去找叶文静兴师问罪。
见到叶文静后,他强压着怒火问道:“变更法人这么大的事儿,你为什么不跟我打个招呼?你到底想干什么?”
叶文静皮笑肉不笑地说:“我想干什么?当然是让你的好弟弟当老板啊!”
“他能干什么?出了问题他能承担得起责任吗?”孙子安着急的脱口而出。
叶文静瞪着孙子安,生气的道:“他承担不起,我就能承担得起吗?当初让我当法人的时候,你是不是就想着将来出了问题让我来承担责任啊?”
孙子安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皱着眉解释道:“让你当法人,是因为我相信你,也相信你的能力。子全他啥都不懂,他干不了!”
叶文静大声说道:“你是把我当傻子吗?公司一旦出问题,第一个倒霉的就是我吧!”
孙子安有些心虚,他平复了一下情绪,反问道:“叶文静,你跟了我这么多年,居然对我一点信任都没有吗?”
叶文静冷笑道:“我也想问问你,我跟了你这么多年,你有把我放在心上吗?锦澜国际那套房子,从始至终你都不肯写我的名字,我认了。你哄着我搬走,说要把那套房子卖了,转过头你弟弟他们搬进去了!现在呢,你明明知道法人要承担什么样的责任,你却一个字都没给我透露,你到底把我当成什么了?”叶文静越说越气,到最后她嘶吼的几乎破了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