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驾到~!”随着殿外内侍的一声高呼!
妊卿卿顿觉救星来了,只是,妊如云似乎一心求死,贤贵妃又狠心决绝,在听到内侍的高呼时,贤贵妃心中捉急,趁着妊如云拿着利刃一心向贤贵妃刺杀而来之时,她猛的夺走身旁侍卫的大刀,向着妊如云的致命点狠狠刺去……。
只听“闷哼”一声!妊如云手中的利刃“铛铛铛”掉落……。
妊卿卿大惊失色,愤然不已,忙飞奔而去:“三叔父~!”
而妊如云,就那样倒在了妊卿卿的怀中。
“三叔父~!三叔父~!”妊卿卿那豆大的泪珠儿瞬间喷涌而出。
她一面想办法为他止血,一面安抚着痛苦不已的妊如云。
“三叔父,你放心,我一定能救你,一定能,三叔父你不知道,我学了医术,真的,我医术很好,一定能救你……。”妊卿卿哽咽的落泪,颤抖的双手忙在他伤处止血,但……,她明知道妊如云再无生还的余地……。
“三叔父,你挺住,我救你,我一定能救你……。”
“卿丫头!”也不知道妊如风哪来的力气?一把抓住了妊卿卿那沾满血渍的小手……。
此时此刻!还无法从手刃亲弟弟的事实中缓过劲儿来的贤贵妃,猛的将手里沾满血渍的大刀往地上一扔,惊恐、无奈、不舍、心慌同时交织在心头。
“娘娘!”荣安嬷嬷迅速搀扶住全身瘫软的贤贵妃,望着她痛苦的样子,担忧至极。
而匆匆踏进殿内的丛帝,正好瞧着贤贵妃手中的大刀掉落,喷出一口血来。
而妊卿卿,就那样悲恸的抱着躺在血泊中的妊如云悲戚落泪。
“卿丫头,你不必难过,三叔父,终于解脱了,三叔父今后再也不会受人掣肘,你应该为三叔父高兴……!”妊如云忍耐着身体的剧痛,伸着沾满血渍的大手抚摸着妊卿卿那泪水如瀑布的面颊。
“三叔父!这……,便是你所求的结果吗?”妊卿卿强忍着哽咽,吐出一句话。
妊如云艰难的颔首,露出一抹释怀的笑容:“卿丫头,三叔父要去见你的三婶婶了,她在那无妄之境等着我,我得去……去找她了,卿丫头,保……保重,好好照顾……照顾自己……。”一句话落!妊如云彻底咽了气,带着释然与欢喜,他终于解脱了。
“三叔父……三叔父……不要……。”妊卿卿悲痛的呼唤,泪水再也止不住如瀑布般喷涌而下。
“卿丫头……!”丛帝终归是不忍,半蹲着身子,拍了拍妊卿卿的肩头,似乎是在示意她“要坚强”。
“陛下……!”妊卿卿仰望着如神明一样的丛帝,都说帝王一怒断生死,可你来的这么晚,三叔父还是去了。
“卿丫头,人各有命,这既是他想要的,你便要让他走的安稳。”丛帝大约是了解了来龙去脉,故而耐心的安抚着妊卿卿那颗悲恸的心。
她不知道三叔父会过的这样苦,她若知道,她定能时时关注着三叔父的一举一动,也不至于令她走向这样的绝境。
“陛下,陛下,臣妾有罪,还请陛下治罪!”贤贵妃回过神来慌忙的跪在丛帝脚下。
而殿中一众宫婢、内侍、侍卫都在线一刹那间反应过来,立时跪倒在地:“陛下圣安。”
“都起来吧!”丛帝摆了摆手,掠过贤贵妃,径直落座于尊位。
他望着久久不能从悲恸中走出来的妊卿卿,无奈暗自轻叹一声!
“国安,传孤旨意,将妊家妊公厚葬,按亲王礼制,不得怠慢。”丛帝唉声说罢!
国安嬷嬷立时上前福礼应是,随即命人欲将妊如云带下去准备通知妊家,昭告天下为妊如云风光大葬。
只是,妊卿卿因自责而不肯撒手,并死死抱着妊如云的尸首,泪眼婆娑。
“郡主,逝者已矣,节哀。”国安嬷嬷带着提醒而慈爱的语气说罢!妊卿卿瞬间回神,只得罢手,眼睁睁看着几个侍卫将妊如云的尸首抬了出去。
“陛下,是臣妾之过,上不能约束自己行差踏错,下不能管教家中兄弟姊妹,致使今日之劫叨扰陛下,还请陛下责罚。”贤贵妃忙跪地请罪,以退为进,尽量将此事大事化了小事化无。
丛帝冷冷扫了一眼“精明能干”的贤贵妃,正襟危坐,望着地上跪着的一群刺客,沉声厉目道:“来人,将这群乱臣贼子拖下去,严加审讯!”
“是!”殿外几个侍卫迅速涌进殿内,拖着几个毫无挣扎的刺客退出了大殿。
“陛下,臣女要告发郡主阿姐。”妊浅浅忽然奔向大殿中央,言辞恳切的跪在丛帝脚下,嫣然没有了方才那副受惊的模样,带着几分决绝与狠厉。
众人听罢!见状!纷纷倒吸了一口凉气,为妊卿卿与妊浅浅捏了一把冷汗,唏嘘不已。
“哦~?”丛帝饶有兴趣的望着一脸淡定而从容的妊卿卿,瞧着她如此淡定,倒有些意外。
“小丫头,你如实说来!”丛帝望着妊浅浅,闪着厉目,沉声道。
妊浅浅不卑不亢,神色看起来倒是十拿九稳,毫无惧色与心虚,铿锵道:“臣女要告发郡主阿姐,阿姐包庇刺客,知而不宣,任由刺客混入臣女与阿姐进宫的婢子中,这才令贵妃娘娘遭此一劫,还请陛下公断,惩治郡主。”
妊浅浅说罢!妊卿卿不由得好笑,无奈挑了挑眉,慢条斯理的跪倒在丛帝面前。
“还请陛下明查,臣女并不知晓刺客混入了臣女进宫的婢子中,至于二妹妹为何要诬告臣女,臣女实在不知何故?”
“郡主阿姐你少巧舌如簧,谁人不知你能言善辩啊!方才你亲口所说,还有什么可狡辩的。”妊浅浅冷眸而视,一股略带杀气的眸光好似下一秒就能将妊卿卿下地狱。
而此刻跪到双腿发麻的贤贵妃,原本还诚惶诚恐愁云惨雾的神色,见妊浅浅如此给力,告发妊卿卿,誓要将她拖下水,可见她与自己是站在统一战线的,暗赞不愧是她选中的儿媳,心中豁然舒畅的贤贵妃,一抹喜色自面颊转瞬即逝,此刻的她,腿也不酸了,腰也不疼了,哪哪都舒服了。
丛帝闻言!正襟危坐,气势吓人,可语气与举手投足之间,均是对妊卿卿的宽容,他虚掩着眼帘望着妊卿卿,一副兴致勃勃的模样。
“可有此事?”
妊卿卿给予否认的摇了摇头:“请陛下明查,绝无此事,臣女纵使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再则!方才臣女同二妹妹说起此事时,也是在陛下来之前才想通,并非如二妹妹所说的那般,还请陛下公断。”
“你……,妊卿卿你休要巧言如簧,分明是你方才所说,昨日夜里你便发现了刺客混入婢子中,知而不宣,才令贵妃娘娘遇刺,此刻,你竟敢在陛下面前扯谎,你可知欺君之罪乃是株连九族的。”妊浅浅急了,根本智辩不过妊卿卿的她,都要被妊卿卿给气炸毛了。
她怎么那么能为自己开脱呢!半点儿把柄都抓不到她的,真是气煞人也!
“不知道二妹妹你如此构陷本郡主是何目的?还是说你受了什么人指使?为何要构陷本郡主?”妊卿卿不急不躁,从容不怕的直指妊浅浅的最大嫌疑:“再则!贵妃娘娘乃本郡主亲姑母,本郡主焉能做出谋害亲姑母之事!”
“你……,妊卿卿,你巧言如簧,你胡说,你竟敢攀蔑我,明明是你知而不宣,令贵妃娘娘遭此一难,你竟还敢胡乱攀蔑我。”妊浅浅气结,郁闷的舌头都快打结了,差点儿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
“是吗?二妹妹也知道被攀蔑的滋味啊!方才你还仅凭一句话便要污蔑本郡主,正所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你企图让本郡主背负谋害贵妃娘娘的罪名,你何其狠决,你我同是血脉姊妹,却要为了在陛下面前邀功承宠胡乱攀蔑本郡主,二妹妹果真是好狠的心肠啊!”妊卿卿几句铿锵有力的辩白着,还意有所指的将心狠手辣的贤贵妃也给一同举荐了出来。
“你……!”妊浅浅当场气结。
贤贵妃脸色瞬间一沉,整个人都处于阴鸷的震怒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