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郡主不好了,老夫人,老夫人不见了……。”傅嬷嬷匆匆飞奔至清雅小苑。
而闻言的妊卿卿,也是惊慌一颤:“什么?祖母不见了,嬷嬷是何时发现祖母不见了的?”
“就方才,方才老奴为老夫人去后厨准备汤药时,回来就不见老夫人了。”傅嬷嬷急的是慌乱不已,不断后悔于自己的过失,没能看顾好老夫人。
妊卿卿迅速冷静片刻,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忙向春葭吩咐道:“春葭,备马,进宫面圣。”
“是!”
“郡主是觉得老夫人去了皇宫?”傅嬷嬷有些不可置信的再三向妊卿卿确认道。
“不是觉得,是确定。”妊卿卿给予肯定的撂下一句话后,春葭便备好了马车,与妊卿卿、傅嬷嬷一同进了宫……。
望着马车远去的背影,云飞雪一笑:“古春堂那老婆子失踪了,琅嬛苑那小贱人吓疯了,真是天助我也。”
“只是可惜,妊卿卿仍旧安然无恙。”花欲不甘心的望着府外马车离去的方向,唾了一口。
云飞雪不急不躁的一笑:“不急,好戏还在后头呢!”
“大小姐的意思是?”花欲大约是猜到了什么?只是不敢确定。
而云飞雪并未言明,也未给出一个肯定的答复,只是向花欲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提醒她小心隔墙有耳。
花欲会意,忙搀扶着云飞雪回了蘅芜苑。
“去,备马车,本小姐也要出府一趟。”
“是!”花欲应声!随即退避了出去。
相比于蘅芜苑的沉着淡定,琅嬛苑的妊浅浅倒是心有余悸,真的被吓得有些疯癫了。
“阿母,女儿害怕,女儿太害怕了,阿母,女儿不要嫁给睿王殿下,女儿不嫁……。”
“浅浅,你在胡说什么?此等良缘已是板上钉钉,断不可能收回成命的道理,浅浅,你这是怎么了?你到底怎么了?为何你从皇宫回来,便如此害怕?”玉轻减心疼的忙将惊惧的妊浅浅抱进了怀中,带着几分心悸与担忧。
“阿母,阿母,女儿亲眼所见,是贵妃娘娘杀了三叔父,是贤贵妃,是贤贵妃……。”妊浅浅如疯魔了一般,总觉得昨日在后宫的惊险一幕还历历在目,吓的全身哆嗦,不断发颤。
她死死拉住自己母亲的胳膊,几乎崩溃的哭诉:“阿母,女儿不要嫁给睿王,女儿不要嫁,贵妃娘娘如此心狠手辣,若将来女儿不小心行差踏错,贵妃娘娘必然会将女儿一刀杀死……,啊~!不要,不要……。”
“浅浅,浅浅,莫怕,母亲在,母亲在呢!没人能伤得了你,浅浅,莫怕,咱们都在相府好好的呢!没人伤的了你浅浅。”玉轻减心疼的泪水喷涌而出,死死搂住妊浅浅不断安抚。
妊浅浅身心惧惊的紧紧抱着玉轻减,赤红的眸子尽是后怕:“阿母,女儿求你了,与睿王殿下退婚好不好,女儿不能嫁给睿王殿下,女儿害怕贤贵妃,她太狠了,太狠了,好可怕,她亲手杀了三叔父,她亲手杀了三叔父……。”妊浅浅的瞳孔收缩再收缩,好似昨日的血腥的混乱就在眼前连番发生。
玉轻减无法,只得耐心安抚,轻轻宽慰着她:“好,好,浅浅放心,我定会为你与睿王退婚,咱们不求着劳什子的富贵,我们与睿王退婚……。”
玉轻减说罢!妊浅浅立时冷静了下来,面露一丝欢喜之色……。
凤梧宫
“你说什么?母亲跪在政殿外整整一夜?央求陛下彻查三弟刺杀一案???”贤贵妃闻询几乎暴怒,忙抓着荣安嬷嬷的双肩再三确认。
而荣安嬷嬷也给予了她一个“肯定”的颔首,气得贤贵妃当场将内勤砸了一个稀巴烂。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处处与我作对?为什么?我也是你的女儿,你为什么屡次为了妊卿卿与三弟与我作对,为什么?为什么啊?”贤贵妃几乎怒吼一般,赤红的眸子立时落下几滴泪来。
“娘娘,您息怒,此时不应该为了这种小事而伤凤体。”荣安嬷嬷忙搀扶着贤贵妃,赶紧宽慰:“眼下,最要紧的是解决了此事,莫要真的让陛下查出什么?还有牢狱里的那几个活口,留不得,若是那些个没有根基的东西经不住严刑拷打,招认出什么?于我们都无利。”
“本宫自然知晓此事的严重性,你容本宫好好想想,对了,母亲进宫胁迫陛下一事,妊家的人可知晓了?”
“大约是知晓了,方才妊家的仆子送信来,说郡主正往宫里赶来。”荣安嬷嬷说罢!
贤贵妃这才长舒了一口气,不过,想想昨日事发之事,她又有一些不甘心:“可惜了这么好的机会,居然依旧没能将妊卿卿那死丫头扳倒,她倒是运气极好,老天护佑,这都没能让她栽跟头。”
“娘娘不必急,将来机会多的是,只是眼下的事更要紧一些。”荣安嬷嬷再次提醒着贤贵妃。
“自然,去政殿。”
“是!”荣安嬷嬷应声!搀扶着贤贵妃一路去了政殿。
只是,她并未拜见丛帝,而是带着怨毒与不满,悠哉悠哉的走到了跪地不起的妊老太太面前。
瞧着这华贵的裙摆,妊老太太便知是自己的女儿来“劝离”她了。
“你来了!”妊老太太虚弱的一句一出口,便难受的咳嗽了一声!
她毕竟年纪大了,又独自在风雪中跪了一夜,所幸她的身子骨一向硬朗,硬是撑了一夜。
贤贵妃露着一抹不忍与怨恨,半蹲着身子,望着脸色苍白而虚弱的妊老太太,眸中泪光闪闪。
“阿母,起来吧!陛下定会查明三叔父刺杀本宫的真相。”贤贵妃隐忍着内心极度的不满,打算搀扶起妊老太太,将她送回国相府。
妊老太太执意不肯,依旧固执道:“你三弟绝不会是做出此等大逆不道之事,何况你还是他的亲姐姐,怎么会,他一定是受人指使,其中必有蹊跷,我要央求陛下,速速查明真相……。”
“母亲!”贤贵妃含泪打住了妊老太太接下来的话,心中不满,面带不悦:“三弟刺杀的是本宫,你的女儿,你不关心本宫就罢了,你居然一心想着为三弟翻案,你将女儿置于何地?”
“娘娘,我如何不心疼你,我如何不关心你,可你是娘娘,陛下的心尖宠,陛下自然会为娘娘主持公道,可,他也是你的三弟,我只是想央求陛下查明真相,并不与娘娘冲突,娘娘凤仪万千,刺杀你之事何其重要,难不成,娘娘不想知道你亲弟弟受何人陷害刺杀你吗?啊?”
“阿母!”贤贵妃听着妊老太太那诛心之语,险些没能忍住暴怒而怒喝,幸而一旁的荣安嬷嬷不断的给与提醒,贤贵妃这才能适时冷静,没有失态。
她慢慢靠近妊老太太的耳畔,搀扶着她,小心翼翼的低声道:“阿母,若本宫说,此案不能深查下去呢?是本宫百般阻挠陛下不要查下去呢?本宫不想此事深究呢?您又该如何抉择???还是,选择给一个死人公道。”
什么???妊老太太听罢!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甚至是震惊与不可置信。
“娘娘?”妊老太太望着她,带着失望与痛苦。
她生养的儿女众多,人人都羡慕她老来儿孙绕膝,个个孝顺,正可谓是老年生活无比幸福惬意。
可,事实,却是儿女内斗,家宅不宁,互相残杀。
可贤贵妃却依旧面无表情,无动于衷的不敢直视妊老太太对她的失望之色:“阿母,昨日您跪了一夜,想必身子骨也经不起这样的磋磨,女儿为尽孝心,女儿与阿母一同跪求陛下,不过,您实在不能受此劳累,女儿给您熬了参汤,喝了它方能保重身子。”说罢!
贤贵妃便从丫头手中接过参汤,一勺勺的喂给久久不能回过神来的妊老太太喝下。
妊老太太并没有拒绝,而是直愣愣的望着眼前这个她一直看不透的女儿,或是由于她被深宫的尔虞我诈荼毒太久,与皇家冷血无异,导致她一步步走向癫狂。
待到妊老太太反应过来,贤贵妃手中的参汤已经半数喂进了她的口中……。
“祖母……!”一声呼唤,妊老太太彻底回过神,而贤贵妃也不曾理会那呼喊声的来由,径直与妊老太太跪在了政殿外,恩求丛帝严查此案……。
“祖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