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眼!三日时光匆匆而过。
即将被处斩的云飞雪不甘心的在牢狱大喊大叫,时而疯狂发笑,时而又哭又闹,弄得狱卒每天上班的心情都很烦躁。
为了防止云飞雪吵闹不休,四处狱卒们只是堵住她的嘴巴,后来她实在太闹腾,便直接将之打成重伤,奄奄一息无法嚎叫才罢!
满怀怨毒不甘心的云飞雪,突然发现一旁端坐着“打坐”的怀王,这些日子,他或是受到的打击太大,又或是造反失败失去了信心,导致身心俱疲,总之,这几日下来,无论是受到怎样的大刑伺候,他都不曾“吭”一声!如同心如死灰的枯槁,毫无生机。
云飞雪越是看他“置之度外”一副“看淡一切”的样子,心中就来火。
她当初怎么就看上这么一个“烂泥扶不上墙”的窝囊废了呢?一点点挫折便如死狗一般,毫无志气,跟个婆娘一样。
“杜怀,你是死的吗?你死了吗?没出息的孬种。”云飞雪“恨铁不成钢”的向着合眼养精蓄锐的怀王就是一句冷呵!
怀王抬眸,望着如狗乱吠的云飞雪,轻蔑的冷嗤。
云飞雪见状!立时气不打一处来:“杜怀,你个没用的东西,难怪你连一个区区太子都斗不过,你活该失败。”
“闭嘴!”怀王冷眸肃目的瞪着垂死挣扎的云飞雪,怒气值蹭蹭往上涨。
云飞雪见他终于有了情绪波动,一时不屑冷嗤的呵呵一笑。
“怎么?难不成我说错了?当日我几番提醒你,莫要意气用事,不要纠缠妊卿卿,你偏不听,如何!眼下如何?妊卿卿非但不领情,还将你伤的体无完肤,自作多情,真心终究喂了狗,你活该,你以为你是什么香饽饽,实则妊卿卿根本就看不上你……你个孬种……!”
“啊~!”
“杜怀,你敢打我!”云飞雪不可置信的怒瞪怀王。
此刻的他,眸色阴暗,表情狠辣,带着几分恼羞成怒与暴躁,直接给了云飞雪几个耳光。
那耳光之响亮,令牢房外的狱卒都看得是一身舒爽,这种聒噪又粗鄙的毒妇,就该恶人好好磋磨。
“本王如何不能打你,记住本王只是被关押,择日幽禁怀王府便罢!并不会被问罪,而你,却是十足十的罪妇,即将问斩,本王如何打不得你。”怀王冷着眸子盯着云飞雪,露着一抹嗜血阴鸷。
云飞雪从未见过怀王如此怨恨她的神色,好似她是什么洪水猛兽一般,如此厌恶她。
她不明白怀王对她的恨意从何而来,只知道他此刻的神色好似下一秒就能将她千刀万剐。
“杜怀,你,你什么意思?”云飞雪惊恐的望着怀王质问。
哈哈哈哈哈!云飞雪啊云飞雪,你也有今天,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
怀王望着云飞雪,露着一抹阴鸷而又嘲讽的苦笑。
他都想起来了,什么都想起来了,所有记忆都已经全部恢复。
上一世,他利用妊卿卿,拉拢妊如风,利用杨家兵力,将太子杜万通踩在脚下揉拧,他好不容易谋得帝位,才坐稳帝位没几天,不就是迟迟未能封她做皇后罢了!这贱人便与秦国敌军合谋,暗中大开城门,令秦国敌军顺利且迅速攻下蜀国好几座城池,濒临蜀都城下,逼迫他退位让贤,将他关押天牢折磨致死。
就是在他死前,云飞雪这贱人还要让他看着她登上帝位,在他耳畔说道:后位有什么可坐的,你不给,那我便取而代之,坐你的皇位,反正这帝位谁坐不是坐,我坐又何妨,而你呢!千古罪人,去了地下好好向你杜家的列祖列宗赎罪吧!
他几乎暴怒、疯狂,无能怒吼,甚至悔不当初。
若重来一世,他定然不会给这个贱人任何机会,他要杀了她,一雪前耻……。
原本眸光就很深邃阴鸷的杜怀,在此刻,那抹杀意更加如深渊巨口一般肆虐,令云飞雪从惊恐中错愕。
怀王忽然粗鲁的抬起来云飞雪的下颌,死死掐住,露出一抹无可回转的凶恶,近乎咬牙切齿道:“云飞雪,你当本王是什么?是你好豢养的刽子手?你别忘了,本王心狠手辣杀人如麻,之所以留着你苟活至今,不过是想看着你惨败,痛苦的承受煎熬罢了!”
“如你这般自负之人,想必落败的滋味很不好受吧!怎么?成为阶下囚的你,是不是也觉得很煎熬啊?”
“本王被你关在那暗无天日的牢狱中整整折磨了三年,三年之久,何等的屈辱何等的折磨,你不是很惬意吗?如何,今日你也尝到了这般田地,你可还兴奋啊!”怀王疯癫苦笑着说罢!
云飞雪整个一懵,如同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一般,莫名其妙的望着嗜血的怀王。
“疯子,疯子!”云飞雪只觉怀王不可理喻,胡说八道,就跟大街上的疯子。
而怀王闻言!望着云飞雪那懵圈又愤怒的模样,瞬间发笑,笑得云飞雪心中发毛,也笑得狱卒纳闷挠头。
“你笑什么?放开我,放开我,杜怀,你个疯子。”云飞雪不断挣扎,想要挣脱怀王的束缚,怎奈她全身上下均是重伤,稍微动一下身上就极其疼痛,故而无法顺利甩开死死掐住她下颌的怀王。
“疯?呵呵呵?本王哪里有你疯!云飞雪,当初你心狠手辣之时,可有想到有今日的结果?你有今日的结果都是你咎由自取,你活该。”怀王露着渗人的笑容,继续说着云飞雪听不懂的话。
“怀王,你个疯子,疯子。放开我。放开我。”云飞雪忍痛拼命挣扎,她觉得,自己若再挣脱不出怀王的束缚,只怕下一秒就要被他活吞了。
不过也幸而怀王并没有杀她的打算,而是想看着云飞雪遭受大刑伺候,日日面对即将被砍头的恐惧与折磨,让她也尝尝上一世自己被她折磨的滋味。
怀王迅速松开了死死掐住云飞雪下颌的手,情绪再次恢复平静的坐回了原位,继续合眼“养精蓄锐”,好似方才那一幕就没有发生过一般。
而好不容易喘口气的云飞雪,心有余悸的猛的吞了吞一口水,随即忙捂着自己那疼痛万分的下颌,惊惧的蜷缩在角落里时,一官吏便带着几个内侍走了来。
几个狱卒上前还未开口询问,那官吏便举着手里的调查令,令狱卒乖乖的打开了牢房大门,点头哈腰的忙做着“相请”的动作,恭恭敬敬的将那官吏迎进了牢狱。
怀王听着那两轻一重的脚步声就停在他的面前不动了,心中不由得纳闷,于是缓缓抬眸一瞧,来人的模样顿时不由得他惊诧的“腾”一下站了起来。
只是面前的那位官吏倒是没什么令他惊诧的,唯独他身侧的一左一右的小吏倒是让他惊诧万分,不由得升起几抹担忧。
“王……王爷安!”为首的官吏早已吓的汗流浃背,全身止不住的颤抖,甚至频频拭汗。
怀王微微颔首,随即一脸淡漠的望着他身侧一左一右的小吏,眼神里尽是担忧。
“王爷……!”左边的小吏忙上前恭敬的向他施礼问安,就要张口说些什么时,怀王立时给了他一个手势示意。
右边的小吏瞬间秒懂,随即动了动抵着那官吏腰腹位置的宽大袖子,似乎什么锋利的东西在他腰腹戳了戳,感觉到明显疼痛的官吏瞬间一抖,汗水如雨下,将里衣湿透。
好在他也是个聪明的,不然怎么会混迹官场这么多年。
他站在怀王面前一动不敢动,故作官大压身的厉呵道:“本官要严审犯人,尔等速速退避。”
牢狱外的狱卒们不疑有他,乖觉的应是一声后,便都退去了老远,直到听不见牢狱里的动静为止。
那官吏不由得暗骂:蠢货。
都这动静了,他们居然都发现不了异常,真是一群没用的东西。
那官吏心里这么想着,左右两个小吏便单膝跪在了怀王脚下问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