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镀金的重逢
水晶灯的光芒在大理石地面上碎成一片星子，空气中浮动着香槟的甜香和昂贵香水的气息。姜皓月端着酒杯，指尖划过冰凉的杯壁，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微笑，正听着身边的男人谈论最新的魔法股票行情。
视线不经意间扫过宴会厅入口，她的呼吸蓦地一滞。
被一群人簇拥着走进来的男人，穿着剪裁利落的黑色西装，衬得他身形愈发挺拔。苍白的肤色在灯光下近乎透明，黑眸狭长，眼神冷冽，正微微颔首听着身边一位魔法部官员说话。那是西弗勒斯·斯内普，那个她以为会永远困在廉价出租屋里的书呆子。
七年了。
姜皓月握紧了酒杯，指节泛白。酒液晃出细小的涟漪，映出她精致妆容下微微发烫的脸颊。
不知何时，人群自动让开一条通路。西弗勒斯走了过来，目光淡淡扫过她，像在看一个完全陌生的人，没有惊讶，没有波澜，什么都没有。
“斯内普大师，久仰。”姜皓月率先打破沉默，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自然，甚至带上了一丝恰到好处的熟稔。她伸出手，指尖精心修剪过，涂着最新款的指甲油。
西弗勒斯没有握手的意思，只是微微颔首，声音低沉平稳，听不出任何情绪：“姜小姐。”
简单的三个字，却像一根细针，轻轻刺了她一下。姜皓月收回手，若无其事地拢了拢耳边的碎发，笑容不变：“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你。看到你现在这样风生水起，我还真是意外呢。”
她刻意顿了顿，目光在他身上逡巡——笔挺的西装，口袋里露出的丝绸手帕一角，手腕上那块低调却价值不菲的手表。这些都是当年的他想都不敢想的东西。
“我还以为那场意外会让你成为残废，”她轻笑一声，语气里带着点漫不经心，仿佛只是在随口谈论天气，“或者……嗯，至少不会像现在这样，站在这里被众人追捧。”
三年前那场实验室爆炸，新闻闹得很大。她在国外度假时偶然看到报道，照片上是一片狼藉的废墟，配文写着“魔药天才斯内普生死未卜”。那时她心里莫名空了一下，却很快被奢侈品店的新款包袋吸引了注意力。
西弗勒斯的黑眸终于有了一丝波动，像平静的湖面投下一颗石子，却转瞬即逝。他看着她，嘴角似乎勾起一抹极淡的、近乎嘲讽的弧度：“让姜小姐失望了。”
说完，他不再看她，转身走向下一个交谈对象。黑色的西装背影在璀璨的灯光下显得格外孤冷，仿佛周遭的热闹都与他无关。
姜皓月站在原地，手里的香槟不知何时已经没了温度。她看着他从容应对那些权贵，看着他拿起一支银质钢笔在文件上签字——那钢笔的款式，像极了当年她摔碎的那支。
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攥紧了，闷闷的疼。她以为自己会得意，会觉得扬眉吐气，可真看到他如今的模样，心里却空落落的，像那个雨夜，他沉默地坐在床沿，而她头也不回地关上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