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揭穿的真相
傍晚的客厅静悄悄的，只有壁炉里的火焰偶尔发出轻微的噼啪声。姜皓月坐在地毯上，手里拿着一根逗猫棒，却半天没动一下，只是盯着眼前的小黑猫。
这一次，他没有自欺欺人。
就在半小时前，他亲眼看到——当月光透过窗户照在猫身上时，那团黑色的小毛球在银光中舒展、变大，柔软的皮毛褪去，露出苍白的皮肤和黑色的长袍。
从猫，变成了斯内普教授。
然后在月光被云层遮住的瞬间，又变回了猫。
整个过程快得像一场幻觉，却又真实得让他心跳如擂鼓。
“乖乖啊……”姜皓月的声音有些发飘，他放下逗猫棒，伸手轻轻碰了碰猫的耳朵，触感柔软温热，和平时一模一样，“我就说呢，他怎么可能平白无故消失一个学期。”
他看着黑猫那双清澈的绿眼睛，像是在透过它看另一个人，语气里带着恍然大悟的了然：“原来，是被我养在这里了啊。”
小黑猫蹲在原地，没有躲闪，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绿眼睛里情绪复杂，像是早就预料到这一天。
姜皓月深吸一口气，像是终于鼓足了勇气，他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猫，声音虽然还有点抖，却异常清晰：
“斯内普教授，你怎么变猫了？”
这句话说出口的瞬间，空气仿佛凝固了。
壁炉里的火焰跳了一下，映得地毯上的影子微微晃动。
小黑猫的身体明显僵了一下，它抬起头，绿眼睛直直地看向姜皓月，那眼神里的警惕和疏离，与平日里那个会蹭他手心的“乖乖”判若两人，反而像极了课堂上那个不苟言笑的教授。
几秒钟的沉默后，黑猫突然动了。
它没有变形成人，只是纵身一跃，跳上了旁边的扶手椅，与姜皓月保持着一段距离。然后，它张开嘴，发出的却不是“喵呜”声，而是一个低沉、沙哑，带着明显僵硬的人类嗓音：
“……与你无关。”
姜皓月的心脏猛地一跳。
真的是他。
他养了快一年的猫，真的是斯内普教授。
那些被他忽略的细节，那些觉得巧合的相似，此刻全都有了答案——为什么它总爱板着脸，为什么它对“斯内普”这个名字反应剧烈，为什么它身上的伤疤位置那么眼熟，为什么月圆夜会有异变……
“怎么可能与我无关？”姜皓月往前走了一步，语气里带着难以抑制的震惊，“你消失了一个学期，所有人都在找你，结果你变成猫，被我养在家里，吃我的粮，睡我的床……教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黑猫（或者说，斯内普）抿紧了嘴，不再说话，只是用那双绿眼睛看着他，像是在权衡什么。
姜皓月看着它这副拒不配合的样子，突然想起这半年来的点点滴滴——他抱着“猫”睡觉，给“猫”起名字，甚至开玩笑说要给“猫”绝育……
脸“腾”地一下又红了。
但更多的是一种莫名的情绪——不是愤怒，不是害怕，而是一种荒诞的、哭笑不得的无奈。
“你总得告诉我吧？”他放软了语气，蹲在扶手椅前，视线与黑猫平齐，“是被人下了咒？还是什么黑魔法反噬？需要帮忙吗？”
黑猫沉默了很久，久到姜皓月以为它不会回答时，才听到那个沙哑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极淡的疲惫：
“……一个古老的变形咒。”
简单的几个字，却像一块石头投入湖面，在姜皓月的心里激起了层层涟漪。
原来，消失的教授，真的被他养在了家里。
这个认知让他一时不知道该作何反应，只能愣愣地看着扶手椅上那只黑色的小猫，看着那双熟悉又陌生的绿眼睛。
壁炉里的火焰渐渐小了下去，夜色从窗外漫进来，将一人一猫的影子拉得很长。
有些秘密，终于在今晚，彻底揭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