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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岛上,今日是柯镇恶的七十大寿。晨雾未散时,岛上便已张灯结彩,连海风都裹挟着喜庆的气息。

郭靖天未亮就起身,亲自带着哑仆们在正厅挂起\"寿比南山\"的鎏金匾额。

黄蓉则在后厨指挥若定,时而掀开蒸笼查看寿桃的火候,时而指点侍女们摆放果盘。

黄蓉今日着了件绛红色缕金罗裙,上好的苏绣料子随着她的步伐流淌如水,在晨光中泛着珍珠般的光泽。

那腰封收得极巧,将不盈一握的纤腰束得愈发玲珑。

\"芙儿,\"黄蓉忽然转身,正好逮住想要偷溜的郭芙,\"把这些寿礼都搬到正堂去,记得按辈分摆好。\"她将一本礼单塞进女儿手里,又补充道:\"若是弄错了次序,看我不告诉你爹。\"

武敦儒和武修文两兄弟正在院中擦拭桌椅,听见这话忍不住偷笑。

郭芙瞪了他们一眼,却也只得乖乖抱起礼盒。

她今日难得没戴那些叮当作响的首饰,只用一根红绸带束着发,倒显出几分干练来。

海风掠过回廊,将檐下的红灯笼吹得轻轻摇晃。

远处的礁石上,几只海鸥正迎着朝阳梳理羽毛,仿佛也在为这场寿宴做准备。

郭芙今日格外认真,学着母亲平日里的做派,将衣袖挽起三寸,腰间系着一条杏黄色的汗巾。她踮着脚尖亲自悬挂大红灯笼,发间的珠钗随着动作叮咚作响。

\"慢着!\"她突然拉住正要插花的哑仆,伸手接过那枝带着晨露的桃花,\"要这样斜着插才好看。

她将花枝在青瓷瓶里比划了几下,学着母亲平日的样子微微偏头端详,倒真有几分管事的架势。

厅堂正中,那副\"福如东海,寿比南山\"的寿联随风轻摆。

郭芙仰着脖子指挥道:\"左边再高半寸...停!就是这个位置!\"她得意地望着自己的墨宝——虽然\"寿\"字的最后一笔略显歪斜,但每个字都透着十二分的用心。

武修文在梯子上忍不住打趣:\"大小姐这字,可比上次写给柯公公的寿帖强多了。\"

郭芙立刻涨红了脸,作势要踢梯子,惹得厅里众人都笑了起来。

杨过也没闲着。

天刚蒙蒙亮,他就钻进厨房,挽起袖子和哑仆厨娘一起揉面蒸寿桃。

他的手指修长灵活,捏出的寿桃个个饱满圆润,还别出心裁地在桃尖点上胭脂红,活像真桃般鲜嫩欲滴。

\"过儿这手艺...\"黄蓉路过厨房,见状不禁驻足,眼中闪过赞许之色,\"倒像是跟洪七公老前辈学过似的。\"

杨过抬头一笑,手上动作不停:\"师娘说笑了。不过是小时候在嘉兴流浪时,看街边面点师傅做过。\"

他语气轻松,手上却不停歇,又捏出一对憨态可掬的面塑仙鹤,轻轻摆在寿桃旁边。

海风穿过窗棂,带着桃花的甜香,将厨房里的热气与笑声一并送出老远。

杨过望着蒸笼里升腾的白雾,忽然想起原主小时候穆念慈给他过生辰时,总会想方设法给他煮一碗长寿面。

那时的面虽然简单,却是原主记忆中最温暖的味道...

他低头继续揉面,嘴角的笑意淡了几分。

待会儿寿宴上,柯镇恶见了他,会不会又冷着脸?

自到桃花岛以来,老人家始终对他心存芥蒂。

杨过手上力道不自觉地重了几分,面团在他掌下发出细微的声响。

\"杨公子...\"哑仆赵伯轻轻碰了碰他的手臂,比划着提醒他面揉得太紧了。

杨过回过神来,歉意地笑笑,重新放柔了力道。

窗外,桃花纷扬如雨,有几瓣飘进来,落在他衣袖上,像是不经意间点上的胭脂。

武敦儒和武修文猫着腰藏在回廊拐角,紫藤花垂落的枝蔓在他们头顶织成一道天然屏障。

武修文揪下一串紫藤花,在掌心碾出紫色的汁液:\"郭伯母方才跟郭伯伯说的话,哥你可听真切了?\"

他眼睛亮得惊人,\"他们打算借寿宴的由头,让柯镇恶和杨过那小子同桌用膳呢。\"

武敦儒的指节在廊柱上叩出沉闷的声响:\"你当柯公公是这么好糊弄的?你忘了,杨过刚上桃花岛时,他老人家的铁杖离杨过的脑袋就差三寸。\"

\"正因如此——\"武修文突然凑近,衣襟上的紫藤花香混着阴谋的味道扑面而来,\"我们该给杨过备份'大礼',让他在柯公公面前好好露回脸。\"

武敦儒眉头微蹙,身子又往前倾了半分:\"说清楚些。\"

武修文指尖蘸着方才碾出的紫藤花汁,在廊柱上画出一道蜿蜒的路线:\"让那小子去取西南角那棵歪脖子桃树下的陈年桃花酿——就说是柯公公平日最爱的。\"不过嘛......\"

\"那要穿过郭伯母新布的九宫桃花阵!\"武敦儒突然瞪大眼睛,\"那阵法连我们都......\"

武修文轻轻吹落掌心的花瓣残骸,笑得像只偷腥的猫:\"等寿宴开席,那小子还在阵里打转。柯公公见他连寿宴这等要事都怠慢,到时候柯公公的铁杖会替我们敲碎那小子所有讨巧卖乖的机会。

他话刚说完,就看到兄长的眼神逐渐亮了起来。

两人肩膀挨着肩膀,在紫藤花架投下的斑驳光影里,不约而同露出心照不宣的笑容

就在两人相视而笑时,武修文忽然瞳孔微缩。

不远处那株桃树的影子不自然地晃了晃,像是有人急退时带起的风。

\"哥...\"他一把攥住武敦儒的手腕,声音压得极低,\"那棵树后...\"指尖微微发凉,\"刚才绝对有人。\"

武敦儒转头望去,只见满树桃花簌簌,一片绯红的花瓣打着旋儿落在青石板上。

他正要开口,却见弟弟已经箭步上前,靴底碾碎的花汁在石板上洇开一抹艳色。

树后空无一人,唯有被踩断的嫩草渗出汁液,

武修文蹲下身,指腹抚过草叶上未干的露水——那分明是被人衣角扫落的痕迹。

\"或许是风吧。\"武敦儒不以为意。

武修文却皱起眉头,总觉得哪里不对。